0002 太上无情剑;听涛捉刀人。(1 / 2)
旭日东升
何锋醒来时,那老者早已不知所踪。
“幸亏咱不梦游,要是睡着睡着掉下悬崖,那可就成喜剧了!”
昨晚,本是冥想的他,居然在山顶抱着巨石睡着了,要不是习惯性抱着东西的睡姿,估计就完结了。
心中庆幸着,腹中响起一阵咕噜声。
“测试虽然没过,但好在七月份的用度照常发了,也该回家一趟,顺道去看望一下赵秀才……”
走在下山的道路上,本该有些不适的何锋,居然异常的精力充沛。
“按说,虽然还在伏天,但是在百丈高的山顶露宿,还不盖点儿东西,这第二天肯定不舒服!怎么反而感觉浑身燥热呢?”
心中纳闷,不禁想起了昨日冥想时,在眉心看到的荧光。
“难道那就是引气入体……”
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那说的不是“山”,而这九峰山除了最陡峭、最高的登天峰,其余八峰则是“下山容易上山难”。
下得登天峰,穿过九峰观,一路斜下,三刻钟便是山腰的山门“净心台”了,再顺着净心台西南而下三刻钟,穿过通心桥,就能看到早起赶脚的行人了,因为这里是西州通往南州最近的官道。
一阵五谷烤熟后特有的香气,将何锋的脚步勾引了过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贫穷是一种需要,是人性使然,是阶级的基石。
不管在哪个朝代,让穷人变富唯一的方法,就是推翻塔尖儿,让他们制造另一个轮回的穷人。
西州不像东南三州土地肥沃,米粟虽稀,但胜在人均耕种面积广,平均亩产一百五十斤的小麦,便成了这西南之地最普遍的主食了。
何锋也奢侈了一把,两个竹筒饭、一个馕、三两酸菜,一共花去了十个钱,主要是米贵。
来不及肉疼,何锋一边将竹筒饭塞入怀里,一边大口大口地啃起了馕。
正此时,身后一阵嗡鸣声袭来,大地像是被捶响的战鼓,震得官道上的行人立刻闪到了两旁。
“何锋!”
身侧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何锋侧目,正见一身劲装的赵灵儿一手拎着三坛五斤装的‘大高粱’。
“灵——,赵姑娘。”何锋赶忙改口,因为眼前这位英气逼人的赵姑娘,最讨厌别人跟他亲近,而‘灵儿’是只有亲人才能叫的称谓,何锋也就在她父亲赵启元面前无奈称呼而已。
“百姓退避,百姓退避……”官道上斥候的喊话声掩盖了何锋的声音,赵灵儿只听到了后面的三个字。
“走!”看着何锋人畜无害的笑容,赵灵儿侧腿踢了何锋一下,紧随其后,官道旁的还在等候的人们纷纷侧目。
虽说两州交战不伤百姓,但是冲撞行军,被当场误杀也是时有之事。
正当众人期待鲜血喷溅的时候,赵灵儿纤细腰肢上悬挂的重刀让他们大失所望。
因为即便是一个九十斤的正常男人,也不能腰悬三四十斤的重刀还翩跹信步,那人定是一个高手。
未理会旁人的眼光和想法,何锋的大腿上再次传来一股巨力,推着他再次前行。
“赵姑娘,赵姑娘……”何锋喊了几句,赵灵儿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就在北边第二波斥候到来的时候,何锋和赵灵儿也脱离了官道,踏上了前往赵秀才住处的路。
“赵姑娘,我就不去了吧!想来山上是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何锋站在原地揉了揉被赵灵儿踢过的地方,那是大腿的中下部,心中不禁暗叹赵姑娘的腿法高明啊。
踢得高一点可能会狗吃屎,踢得低一点或许就是个人仰马翻,哎,人家踢得不高不低,现在也不用揉了,不疼了!
“你买的竹筒饭,难道不是给我爹和我吃的?”赵灵儿一脸认真的样子。
“当然是,你正好一起带去吧!”说着何锋含着笑伸手入怀。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西州了——”赵灵儿没有接竹筒饭,神情蓦地有些黯然,转过身径直朝着山上而去。
何锋一怔,鼻尖传来一阵让人迷醉的香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说起何锋口中的赵秀才也就是赵灵儿的父亲,那也是这世上的一朵奇葩!
五年前何锋上山时,听说九峰峡最湍急的地方住着一位‘秀才’。
那年代,就连县令都是匹夫,秀才可是稀罕物。
本着物以类聚、求师问道的心态便去一探究竟。
可见面时,何锋瞬间感觉他的三观,彻底崩塌了!
印象中文质彬彬的书生竟是一位肌肉虬结、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小山般的猛男人。
这要是不知内情,定然认为这位中年猛人,一定是土匪头子,或者是军伍将校什么的。
可谁知在这位赵秀才粗犷的外表下,居然真的是一位饱学之士的灵魂。
所以说嘛,人不可貌相!
两厢交谈之下,赵启元仿佛在何锋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随着深入了解,更是对何锋酒后的新鲜道理感触颇深。
何锋也对赵秀才的武学相当感兴趣,一直把他当先生对待,每每下山都会看望交流。
不知不觉间,前面传来一阵阵爽朗的大笑,震得峡谷都在嗡嗡作响,竟是连浪涛的拍案声都掩盖了过去。
“哈哈哈,现如今,我何成超也有了一个名列七绝,哦不!现在应该叫八绝了,哈哈哈……名列八绝的大哥了,哈哈……”
何锋循声看去,红石台上两座上无植被的小山正推杯换盏,恣意形骸。
而赵灵儿早已不见踪影,地上空留十几坛‘大高粱’。
“果然是物以类聚呀!那什么何成超的才是赵秀才的同道之人啊,看看人家的体格子,那是平分秋色呀。再瞅瞅咱,不说皮包骨头弱不禁风吧,那也是苗条中人了。唉——”
想及此处,不愿打扰二人雅兴,何锋伸手摸了摸捂在怀里的竹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