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改观（1 / 2）

梁帝故意与梁弈说话，冷落姜湄，想借此观察她脸上有无不耐或局促，却不料她的心思竟是拴在为胡荃脱罪上面。

“哦？你觉着孤会让你一个越国来的丫头在孤的龙体上胡乱行针？”

梁帝说着话，给了梁弈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插嘴。

梁弈暗叹了口气，早晚都要过梁帝这一关，但父皇既肯试探她了，便说明已经开始打算接受她了。

姜湄福了福身：“回陛下，第一，民女已不能再回越国，如今三殿下便是民女的依傍，民女自是不会去暗害他的父皇。”

“第二，民女不敢以胡先生徒儿自居，然这针灸术实是胡先生所授，虽然民女现在学艺还不算精进，但这么简单的针穴还是行得的。”

梁帝接着刁难：“你既想嫁于弈儿，往后你与孤便是翁媳，孤痛的是腰，你们越国人最注重教条礼数，由你为孤医治，岂不失了礼数？”

姜湄垂眸应答如流：“陛下，针灸一道博大精深，并非要直取患处才能有所成效。民女要针的，乃是手少阳三焦经的中渚穴，位于手背上，并无不妥。”

“更何况，于家，您是翁，民女是儿熄，于国，您为君，民女为子民。”

“百善当以孝为先，若为了遵礼制而眼见长辈受病痛折磨却袖手旁观，便是不配为人，既连人都算不得，空谈礼仪教条，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孙敬此时奉上了几盏茶，梁帝看向姜湄的眼神中光暗不明，姜湄若此时抬头与他对视，许是会被这位在位数十载从无劣迹的君王审视的目光骇到。

“孙敬，去给姜姑娘取根银针来。”

孙敬虽觉着不妥，倒也是依言去取了。

梁弈知道姜湄为人沉稳，若没九成把握，她也不敢夸口，倒是丝毫没觉着担忧。

“陛下，针尖破开皮肉的一瞬会有些许刺痛之感，还请您忍耐一二。”

梁帝闭了眼，平静地答了句：“嗯。”

姜湄同胡荃学针虽才短短十几日，但这中渚穴她却有几分把握。

胡荃日日为梁弈施针疗伤，时常呼喊着腰酸背痛，便是用细针轻刺手上这个穴位缓解酸痛的，是以她对这穴位印象颇深。

她没实操过，夜里便背着众人，在自己的手背上试着落过几针，第四掌指关节近端凹陷中，便是中渚穴。

中取中间之意，渚，指水中小洲。

素手执针，她却未有优柔寡断的一刻迟疑，盯准穴位便一扎入肉，银针在她指尖转动着没入了梁帝手背之中。

等了好一会，姜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背后竟生出了几分汗意，她试探着问道：“陛下，可有好转？”

梁帝闻言缓缓睁开了眼，试着活动了下筋骨，确实松快了不少，眼神瞥向姜湄，倒是多了些许柔和。

“你倒属实有两分本事，不是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