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就计(2 / 2)
“姐姐,我父亲也经常这样说,只是他说的我听得也是一知半解,可这话从你口中说出,真叫人豁然开朗呢。”
席间女眷开始交头接耳,不乏有人暗暗赞叹,起初众人都以为三皇子带回这女子美则美矣,定是个以色侍人的花瓶,如今听她谈吐不俗,竟如同男子般毫不怯场的高谈阔论,都有些对姜湄刮目相看。
魏疏桐转回了身子,背对着姜湄,凤眼眯了眯。
月璮一个平日里只知道玩闹嬉笑的公主,若是谈论起衣服料子,头饰首饰她自是能说得滔滔不绝,这会听见姜湄一连串说了这么些自己听不大懂却好像很是高深的言论,惊讶地张了张嘴。
反应过来以后,她面上一臊,姜湄谈吐间尽显学识渊博,反倒衬得自己蠢钝了,她娇喝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大梁宫宴上大放厥词?”
“种地就是种地,务农之人又脏又黑,那指甲缝里都尽是黑泥,有什么好吹捧的!”
姜湄闻言秀眉轻蹙,却仍不卑不亢地答道:“贸然开口却是民女无礼,只是四公主如此贬低农者,确实不该,您日日所食之物皆出于农民之手,适才那位小姐剥给您的柑橘不也是由果农双手种出的?”
“况且农人是凭自己双手,日日辛劳耕作过活,与从事其他行当之人并无分别,怎又能凭着偏见评判旁人的三六九等?民女拙见,觉着身为皇室之人,更该对百姓一视同仁。”
月璮羞愤交加,梁帝对待两个女儿极为宽纵,平日里也不曾教导她们什么,梁国的女子也无需像越国女子一样,日日学习礼仪礼教,更何况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贤妃是个市井气息较重之人,虽不算什么恶人,却最是喜欢嚼些没营养的舌根子,久而久之,也就把四公主养得刁蛮娇纵,脑袋空空。
“你……你……你竟敢羞辱我?”除了有时顽劣过头了,梁帝会训斥两句,此外再没人当面对她指责过什么,如今却被一个番邦女子当众驳了面子,四公主气得脸蛋都发起颤。
魏疏桐暗喜,看来这女子也不是个圆滑的,几句话便同四公主结了梁子,正合她意。
为了再拱一把火,她转身看向姜湄:“你怎敢与公主殿下争论?越人不是素以深谙礼教自居么?到了我大梁皇宫中竟如此猖狂,仔细娘娘们掌你的嘴。”
月璮听了这话,连忙唤道:“没错,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杨云舒闻言急得差点哭出来,小声求饶道:“殿下,都是臣女不好,您可不可以息怒……”
姜湄此举,到并非是为了杨云舒而强出头,得罪这位刁蛮公主,而是她想借着梁弈这些兄弟姐妹对自己的态度,摸摸清楚他们到底是敌是友。
梁弈已多年未在丰都生活,虽然他定在宫中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可有时女子不经意间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或能看出更多端倪。
她要为他打通这条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