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二合一)(1 / 2)
兜兜转转这么多人结束,总算轮到了安。
现在问题来了:安不会跳舞,不会演戏,不会唱歌。
安出了口气,这场闹剧总算要结束了。
当主持人叫到他的名字,安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他们还需要收集补给和建立根据地,不该继续在卡昂浪费时间。
然后,伊薇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电吉他,踏着小步子拦在安身前。
她的手指不安分的在安和电吉他之间指来指去,焦急地说这些什么。
“啊?”
安一头雾水。
他听不到,伊薇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到。
两分钟后,伊薇特见安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垂头丧气地回到贝雅身边,怅然若失地望着手心。
安读不懂伊薇特的意思,男人本来也很难理解女性的思路。
他只能举起电吉他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伊薇特没有反应,贝雅替她点了点头。
“谢谢。”
安就当这是他参加艺术大会的奖品了。
迪安坐在会场的门口泣不成声。
安提着电吉他,坐在他身边:“女王陛下,出什么事儿了?”
“安!”
“哇!”
迪安猝然抓住他的肩膀,两只眼睛哭得红肿。
“你告诉我,我的终极真身真的很丑吗?”
“呃。”
安犹豫地回话:“我只能说,它并不完全符合当代人的审美。”
“好吧。”迪安长叹道:“从今以后,这招封印,人家永远不用了还不行嘛。”
穿过这座潦倒腐烂的城市,安和迪安在他们到来时的路口和同伴们会合。
这里根本不配叫作城市,伦敦的贫民窟比卡昂安全,下水道的水比卡昂人的饮用水干净,垃圾桶里的披萨比卡昂人桌子上的美食健康。
这里明明是名扬天下的法兰西,只需要向南再行六百公里,就是闻名世界的国际大都市巴黎。
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说着同样的语言,从天堂滑落地狱只需要一个邪恶念头,从故乡到巴黎却需要穷极卡昂人的一生。
迪安带着其他人离开,留下安和特伦在卡昂城中物色合适的旅店。
潜艇的燃料有限,不能长时间居住,卡昂烂成这幅模样,好歹也是整个诺曼底省最大的城镇,勉强足够众人修整。
安和特伦在流浪者少女的指引下来到了卡昂最大的旅店。
威廉酒店,得名自诺曼底著名的历史人物,英格兰征服者,威廉一世。
这里是整个卡昂唯一一栋有完整的下水道系统和干净的食物饮水供给的居所。而奢华程度大概和东区的汽车旅店不相上下。
安一进入酒店,就看见几个私人保镖站在接待柜台前,随行的还有之前在会场哭花了脸的十七岁少女,以及一个精神的小伙子。
流浪者道:“很多巴黎的闲人会特地在卡昂举办艺术大会的时候到这里,挑拣一些落选的男女。”
“收做仆人?”安接话道。
流浪者耸肩:“谁知道呢。”
其中一个保镖似乎收到了雇主的讯息,和少女小声说了几句话。
女孩的脸上血色尽褪。
她绝望地望着附近密集的人群,反复向保镖确认,却得到了肯定的的答复。
安看见她眼角流下眼泪,无声地哭泣,同时一件件向下脱衣服。
“草,特伦,走了。”
安骂了一声,带着特伦和流浪者离开了酒店。
一楼大厅有五十多名客人,只有安他们三人离开。其余人都吹着口哨取出相机,记录这精彩的画面。
流浪者跟着他们离开,遗憾道:“你们居然不想看吗?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新锐艺术。”
大厅里,女孩褪去了全部衣服,双手捂住关键部位,无声啜泣着接受了无数人的鉴赏。
安大骂道:“正常人只会觉得这是变态,你们弗朗机人都脑子有病吗?”
流浪者露出虔诚的表情:“这是巴黎的南特大师所推崇的加速浪漫主义艺术,将人性中最羞耻与最邪恶的欲念混杂,激发人类对原始感受的追求……”
安没有理她,郁闷地坐在台阶上。
他又不开心了。
特伦看出他的心思:“你想把那个女孩救下来,但又怕再次拖累我们吗?”
安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安,你不够善良。”
安诡异地看着他。
特伦继续道:“如果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你就应当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我觉得那是不负责任吧。”
特伦笑了笑,坐在他旁边:“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去走一遭钟塔楼呢?”
安把头埋在膝盖里,愧疚地小声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搅乱了千风的家事,搅乱了你们的工作,还有斋藤,莱恩和克兰。
要是没有我的话,可能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不,你做的好呀,队长。”
特伦搂着安的肩膀:“想想看,要是你不冲动的话,我们三个已经被炸死了。”
安的声音小得快消失了,听到特伦的玩笑话又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这算坏心办好事?”
“不,队长。”
特伦温和笑道:“我一直观察着你和伊达前队长,没有你的帮助,千风的人生会糟糕透顶,没有你搅乱我们的命运,我们只会像其他街狗一样在某一次工作中默默死去,哪能有来到这里的机会呢?”
“你从来没有做错,你一直做到了最好。”
安愣了一下,仿佛自言自语地问道:“……我做得好吗?”
特伦把手放在安乱蓬蓬的头发里,把他的头发搅得更乱。
“嗯,你做得很好。”
“谢谢。”
“队长,我们刚刚在城镇闲逛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警察局或者市政厅一类的建筑。”
他的话平静而富有智慧。
特伦指着那几个保镖:“那几个人,义体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估计雇主也就是富一点的普通人。”
安认同的点头。
“我在阿富汗从军的时候,连长和我说过一句话:不能把命运寄托于他人的仁慈。”
“你的意思是……”
“既然路边不平,就该拔刀相助。”
特伦指着最壮硕的那个保镖:“我去解决那个最高的,队长你解决其他人,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