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年少之时,莫要遇到惊艳之人(1 / 2)
上京城的皇宫之中,侍卫还如往常一般巡逻在官道上。
只是那宫殿的黑暗处隐隐有些恐怖的气息泄露出来。
月亮被乌云笼罩,陪衬着皇宫更是肃穆静谧了些。
柳重如常的跟在引路的太监身后,只是去的地方不在那处阁楼。
待到柳重在太监的指引下,走过廊道的时候,瞥了眼黑暗处隐藏的人。
继续大步上前,太监走到一侧朱门前停住。
一个满脸皱纹,笑着起来褶子都叠在一起的总管太监,打开门,从里面踱步走出来。
对着柳重轻轻施了一礼:“顾览见过司主!”
“顾总管别来无恙。”
柳重拱了拱手,从袖袍中拿出一个玉盒借着拱手的姿势递到顾览手中。
“哎呦,司主大人客气了不是。”
顾览不着痕迹的塞入衣袖中,手中拂尘一挥搭在手臂上,引着柳重走进去。
一边小声说着:“陛下啊,这几日心情不是很好,柳大人不管世俗的事,怕是了解的也不多,这些日子啊,可有不少人脑袋都搬了家,柳大人最好是带些好消息,不然啊,还是少开口的好。”
“柳重谢过顾总管。”
柳重点了点头,跟在顾览身后向前走着。
顾览望着不远处的阁门停下脚步,白了一眼阁门前站着的女校尉。
“柳大人,咱家就送你到这了,我跟那小女娃忒不对眼。”
总管太监,照理说是陪着陛下身边的人,可偏偏插来了一个左芷柔。
让这心里啊,实在是难受的很,看上那么一眼就烦,偏偏陛下还十分喜欢她。
“顾总管受累,柳重谢过了。”
柳重拱了拱手道谢后,转过身向着阁门走去。
顾览笑吟吟看着柳重离开的背影之后,摸了摸衣袖的玉盒,远远的对着左芷柔冷哼了一声,身影一闪化成流光消失不见。
左芷柔看了眼顾览消失的位置摇了摇头,都是为陛下做事,又有什么好争的,上前对着柳重行礼道。
“司主大人!”
柳重张开手臂,点了点头。
左芷柔上前照例检查了一遍,这才对着柳重点了点头,站到一侧躬身放行。
柳重打开阁门大步走进去,恭敬行礼:“微臣柳重拜见陛下!”
虞皇瞥了眼柳重,脸上少有露出疲惫之态,自顾自的盯着眼前的棋盘。
“啪嗒!啪嗒!”
阁内只留下虞皇落子的声音,自从虞皇登基以来,不论以往风流,还是琢磨不定,
都少有露出疲态,为皇者,可荒淫无道,可霸气无双,却不能露出疲惫之色。
虞皇仰着头长出了一口气,手里抓了把棋子,敲了敲桌面。
“起来吧。”
“微臣谢陛下!”
柳重站起身,低着头委屈站到一侧,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虞皇瞅了眼柳重的样子,笑出声来,将手中的棋子扔在桌上。
“你啊,你啊,堂堂镇世司的司主,都多大了,还露出这副姿态!!还当是小时候?!”
柳重抬头瞄了眼虞皇,又连忙低下头,一声不吭。
“行了,行了,你我从小就相识,别来这套了,打小你心眼子就多,还脏。”
虞皇还是皇子的时候,游历天下,隐瞒身份的时候就遇到了柳重,从那之后,两人结伴所遇的人,碰到的那些事,所受的苦,都是柳重的数倍。
柳重心眼子,在当时是出了名的脏,常常带头做坏事,偏偏好处都是他的,挨罚的都是虞皇,拿了好处,最后就露出这样一副样子,委屈受累的好像是他一样,让人又气不起来。
虞皇摇了摇头,取下手腕上的佛珠,在手里撵着,闭上眼摇着头悠哉道:
“哎?听说若思那丫头又闯祸了?连吏部尚书家的公子都吊在牌楼上?小孩子打闹也就算了,偏偏那张尚书又是个怕老婆的,跟朕告状的样子,那可是又不好开口,又偏偏得开口,有趣的很啊。”
柳重拱着手,身子站着笔直,一脸方正的看着虞皇答道:“小女性情确实莽撞了些,微臣回去便罚她,给陛下添麻烦了。”
虞皇忽然笑了起来:“罚?别人不知道,朕还能不知道么?你柳重舍得么?别看你平日里这般样子,对你家丫头可是保护的很,哎,你家那丫头朕也当真喜欢,不如结个亲家吧,你与朕,虽是君臣,但也是好友,不如亲上再加亲,朕的几个皇子,你看着挑选,如何?”
柳重跪下来,双手相交恭敬道:“陛下,小女是个闯祸的性子,若是入了宫,不知会添上多大的乱。”
虞皇端起一旁的酒杯喝上一口,抿了抿嘴:“宫里的酒,确实难喝,哎,是朕的皇子没福气喽,说些正事吧,天下如棋盘,到了落子的时候,偏偏还犹豫,柳重啊,朕想赢下这一局,可身子也越来越差了。”
柳重站起身,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虞皇,回答道:
“回陛下,气色确实差了些,还望多注意些身体,后宫还是少去的好,微臣给殿下带来了好消息。”
“哦?少去,就少去,来,好消息,那朕就要听听了。”
虞皇打开棋盘旁的玉盒,取出一颗养生丹一口吞下。
“陛下还是少吃为妙,那些丹药也只是透支着身体。”
柳重略皱眉的看着养生丹,从怀中取出密信双手捧着递过去。
虞皇看了一眼柳重,伸手接过,当看到密信上的记载。
虞皇猛地睁大眼睛,一掌拍在案几上,肆意的笑着:
“哈哈哈,朕还以为,那圣僧要熬死朕了!没想到啊,相国寺青黄不接!不错!不错!哈哈哈哈!”
虞皇脸色潮红,岣嵝下腰,捂着嘴咳起来,
大虞皇室历代帝皇,最长寿者也不过四十五,虞皇也已经四十有二了。
都传言皇族血脉受了仙人诅咒,也有传说皇族之中隐有大秘,哪怕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延寿秘法,尽皆无用,或是只有历代虞皇知道原因。
“陛下,莫要激动,才只是刚刚开始。”
柳重连忙上前拎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虞皇。
虞皇喝过之后,这才坐下拍了拍胸口,脸上还是挂着激动之色。
“是啊,只是刚开始,那可是千年相国寺啊,哈哈哈,柳重,准备吧。”
“是!微臣明白。”
柳重拱了拱手,就要退出门外,脚步停了下,眼中闪过担忧之色。
“陛下,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陛下不用这么急的。”
虞皇看了眼柳重,摆了摆手,等到柳重走后,挥手一扫将棋牌上的棋子纷纷扫落。
“朕也想不急啊,可朕想要交给下一代手中的大虞,是承平无患的,是有些家底的。”
虞皇低下头看了看手掌,掌心中有一道血红的经脉,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喊道。
“芷柔,长宇回来之后,去做什么了。”
“回陛下,殿下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抄写经文,还想要修行四摄法。”
左芷柔的声音透过门传过来。
“不堪大用。”
虞皇站起身,拎起桌上的酒壶,边走边往嘴里倒着,落寞的身影在烛光下拉的老长。
“若是再给朕十年,不,五年,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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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司殿内。
林墨端坐在主座,时不时得抬起手在鼻前嗅上一嗅,三天了,香气还未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