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13 Another(1 / 2)
我的眼睛开始一片模糊,像小时候见过的老式电视机,只剩下忽隐忽现的雪花。跟跌入梦魇一样,疯了似地推开抱着我的那个人,我分不清他到底是赵弈仑,还是那个禽兽。
在潜意识里,那些挥之不去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重演着,一遍又一遍地将我抽筋扒骨,刚才给自己建立的那一点点的勇气早已被丑陋的遭遇驱赶地荡然无存。
抑或是,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魇,那双牢牢抓着我的手上长满了獠牙,它马上就要把我吞噬地一干二净……
“是我,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苏可,睁开眼看看我,是我啊,赵弈仑。”
我听到了,听到他在喊我的名字,听到他说他是赵弈仑。可我找不到一丝丝安全感,反之,更害怕了。
甚至,已经神经错乱到,我认为还会有下一个施暴者向我伸出那双沾满血的手,直至把我挫骨扬灰。
从有这种可怕的想法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知道,我谁也不愿意相信了。
隔天早上,还是醒了过来,那股挥之不去的压抑感愈演愈烈。桌子对面坐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她跟我说她是警察,估计是为了照顾我,没有穿警服,穿的便服。伤口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包扎好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下来,套着的是一件病号服。屋子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赵弈仑拿了报纸坐在阳台上,时不时地张望过来,与我四目相对时又转回去。
越是这种微妙的氛围,越让我觉得透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怕再次让我回到恐惧铸成的高塔上,可这种小心翼翼在我眼中竟变成了怜悯和施舍,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可怜鬼。
“什么时候……”嗓子哑了,挤出四个字,说不出话来。再怎么努力,我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个人伏法,才能让他在监狱中接受该有的惩罚?
“什么时候……”还是说不出来。
我一度以为自己患上了失语症。可内心备受煎熬,被侮辱和**的那个苏可不允许我沉默,但我……我真的试了很多次了,说不出来。
慌乱和急促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呐喊,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人听到。
女警察拿出纸笔,让我把想说的写在纸上,右臂完全不能动弹,使不上力气,我用左手歪歪扭扭在纸上写下那句最想说的话。
什么时候,才能送他进监狱?
“昨天,接到你的报案电话,警方赶过去之后他企图逃跑,从窗户上摔下来已经不省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安抚道:“现场已经排查了,已经取证,等待dna化验结果,出来之后就可以立案。”
不是应该立刻就让他死的吗,他从窗户上跳下来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
紧接着,我在纸上写下:他真的**我了,我没有骗人。
“我相信你苏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那为什么不直接制裁他,为什么要救他,我遭受的又算些什么?
“要制裁他的,是法律,你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怒火灼烧着泪腺,我靠在沙发上痛哭着,只是已经挤不出眼泪了,双眼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