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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开始替他慌了,那你猜他怎样?他都没啥表情,就好像没多大事儿一样,把手上和书上的玻璃渣弄开,然后掏出他那个绿色的本子,就把流血的手指往上面抹。我问他干什么,这都还不止血?还那么面无表情的,不痛吗?
他说,反正止不止血都是要流的,反正已经发生了,再去悲伤都不能改变什么,只是浪费泪水和制造消极情绪。那还不如把这些利用起来,把这些破碎的东西再利用起来。现在流血,‘我可以趁着这情况用这些血在书上写几个血字,用血写自己想写的字。’”
“嘶……”
“对,他就是这么奇怪。我找来纱布让他把手给包扎好,但包扎好后,看书上的血字没写完整,他又继续挤了一点血上去……”
“……”
“你猜他后来怎么开那安瓿瓶的?”
“不知道……”
“他拿着一个金色指虎,很大的那一种,据说他开学就带着。他左手拿安瓿瓶,右手拿指虎,走到垃圾桶旁边,用指虎硬生生把安瓿瓶顶部砸开的。”
“……”
“一般一拳就打碎了,玻璃碎渣到处乱飞,和之前一样,但保留的比第一次好一点点,起码还有半个瓶身在。但倒出来的液体也不多,因为其他液体也跟着底部的玻璃被打碎了飞了出去。”
“就这些吗……”
“但他有时候又是那种……比较……嗯……没事干的人?就我们坐的位置,是第四组最后一排嘛,他坐里面靠着窗。窗台这经常会有蚂蚁经过。有一次自习课他一直盯着窗台看,我问他看什么,他说那儿有很多蚂蚁。我跟他讲蚂蚁什么的随便弄死就行了,但他没有动,就那么盯了大半天,然后我忍不了了,用手按死了几只蚂蚁,叫他别看了,继续他平常的写写画画,或者学习一会儿。但他竟有些悲伤地盯着死去的蚂蚁看了一会儿,包里掏出不知从哪儿捡的树叶,把蚂蚁尸体给放在树叶上,最后放在窗台外面,然后才继续他平常的写写画画。”
“嗯……”
“还有还有,你知道他平时都看的什么课外书吗?”
“不知道。”
“来来来,我给你看。”
曾寒松挪开板凳,让出空间,将页小龙桌子下框的书都搬了出来。
樱落依好奇地凑上去,读着一个个书名:“《查理九世》,《怪物大师》,《三体》,《中国妖怪录》,《飞鸟集》,《万物是由什么构成的》,《量子力学——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猫》?《格斗术》、《民间秘书大全》?《投资学》?《金融学》?《投资理财类》?《读者》报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对啊!很离谱吧?还有这本,叫什么《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你知道讲的什么吗?讲的作者跟一群精神病患者的对话。还有这本专门研究维度的书籍,跟一本超厚的英语词典,最后还有个《满分作文─初中生版》。据他们寝室里的人说,他行李箱里还有本老黄历。”
“……”
“他很奇怪吧?哦,对了,你平时跟他说话吗?”
“说啊。”
“靠,他平常都不怎么跟我说话,他有啥想表达的都写在一个小本子上给我看。”
“他一般都写什么?”
“安慰别人的呗,或者表达观点。有时看见周围人有不开心的或遇见烦心事的,会在本子上写下一些话给我们看,算挺安慰,挺鼓励人的吧。”
“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