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雷茨在哪 顾季本以为顾母……(1 / 2)
顾季本以为顾母会哭闹一场,但没想到家里异常的安静,谁都没提起这件事,下午大家按计划一起出门逛街了。
熙熙攘攘的市集中,到处飘散着食物的香气。摩肩接踵的人群挤在石板路上,酒家纷飞的彩旗飘在高空最终。
顾念犹如只小仓鼠一般,誓不放过任何一种好吃发东西,把两个腮帮子都填的满满的。
她一边咬着蜂糖糕,一边嘟嘟囔囔对顾季道:“上次吃这些东西,还是爹还在的时候。你出门之后,娘就不让我吃了。”
顾季默然,给顾念的荷包里塞了半贯钱,撑得满满当当:“以后想吃什么自己买。”
“这才是我的亲哥哥。”顾念满意道。
说罢,她生怕顾季觉得自己无情,又低垂下眼帘。
虽然不知道哥哥在这几个月里经历了什么,但顾念清楚壳子里已经换了人,并且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因为她恨原主。
顾念比原主小了好几岁岁,再加上男女大防,兄妹俩算不上亲近。当顾念发现,自己比哥哥聪明能干,家中的资源却总是倾斜向哥哥……陌生就变成了妒忌和讨厌。
同样,原主也讨厌更聪明伶俐的妹妹。
顾季不会知道,真正让兄妹俩从相看两厌到彼此仇视的,却是在父亲死后。
疼爱她的父亲曾承诺过,顾念出嫁时给她五百贯嫁妆。她从来不相信蠢笨的哥哥能赚到钱——如果原主生意失败,不仅他们家要吃糠咽菜,而且她的嫁妆可就没了。
她拒绝原主出海,除非把她的嫁妆提前给她。
顾念甚至贴心的提出,如果哥哥失败,她可以独自赡养母亲。
原主听后却勃然大怒,他不接受年幼的妹妹分走大笔家产,和母亲一起将顾念打的半个月没下来床。
在顾念卧床养伤时,原主带着顾念继承的家产出海了。
果真没能回来。
顾季不知道妹妹的弯弯绕绕,悄悄吐了吐舌头,正好听阿尔伯特号道:“你怎么找了这么多人上船?敲敲打打就够烦人了,真是要吓死人家!”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腔调?”顾季默然。他又看了看天色,这应当是张长发带着众商人去看船了。
“隔壁特别漂亮的画舫教的,它说上面的漂亮姐姐都这么说话。”阿尔伯特号继续道:“好哥哥,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是来给你送钱的,你忍一忍吧。”顾季暗自翻了个白眼,将夹子化的阿尔伯特号屏蔽。
三人一路走一路逛,从鸡鸭鱼肉、小吃果子,到家用杂物、首饰摆件都买了不少。顾母直呼嫌贵,顾季则惦念着买宅子,直接去了牙商那里。走进铺门,牙商王诚正在柜台后喝茶。
“顾小郎君,稀客稀客!”牙商王诚看到他们来,脸上的褶子当即笑成一朵花:“想买什么?我这里的价格都是最公道的。”
在永安港被阿米坑过一遍,顾季深知要摆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才能彰显自己漂泊江湖的老套。可惜原主就长了一副乖乖少年的样子,顾季板起脸来倒有点故作老城。
“我要找一座三进的宅子,离港口和市场不要太远。”他严肃道:“再雇两个仆妇,一个要能干活的婆子,另一个要小姑娘,跟在我妹妹身边。”
“千万找品行端正的,别在家里惹事生非。”
“好嘞!”王诚没想到有这样的大单,立刻殷勤道:“绝对按小郎君的意思办。我今日搜罗搜罗,明天送到府上让小郎君挑选?”
顾季还没说话,顾母就皱眉拦住他:“家里人又不多,如何需要两个仆役?”
顾念小嘴一嘟,直接白了她一眼:“怎么,你有人帮你干活,我就不能有个丫头?”
顾母又想抽顾念,但被顾季急忙拦住。他笑了笑对王诚道:“妹妹调皮,勿怪。明天白日里送来便可。”
他责怪的看了一眼顾念,但心里知道顾念话糙理不糙。之所以也要给顾念买个丫头,就是担心一旦出现两人不对付的情况,不至于让顾念落入一对二被动挨打的境地。
而根据顾母和顾念的脾气,他觉得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出现。
“晓得!”王诚立马把要求的记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将他们送出门。
看着还不对付的母女俩,顾季拉住两人打圆场道:“家里多个人,多个帮手不也挺好?要不你们两个在家我也不放心。别吵了,我们去云芳阁看看?”
云芳阁,是整个泉州最著名的衣料和首饰铺子,最得富贵小姐们的青睐。
泉州港的另一边,王氏船行。
此时店里没什么人,大少爷昨晚去寻花问柳,直到下午还没回来。两个伙计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十分想回去躺一会儿。
“你说,那些商人会同意涨运货钱吗?”其中一人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要我说,大少爷真是净出馊主意。”另一人心虚的看看门口,确定少爷没回来才继续道:“就为了给那花魁赎身,竟然要提运货钱。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还是慎言吧!”一人打断他的话头:“老爷卧病在床,还不知道怎样了呢!”
“吱呀——”
店门被推到最大,随着一位肥胖的中年商人,十几人一起挤进王氏船行,将本来空旷的厅堂里挤得满满当当。为首的商人用帕子擦擦热汗:“掌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