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2 / 2)
片刻,吴缺进了房间,上前道:“阿耶,你叫我?”
吴春朝着这个大儿点了点头,对他愈发满意,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为人处事,还是文功武艺,都是出类拔萃,最好的接班人。
“外边什么情况,有夷人的动静了吗?”
“阿耶放心吧,目前没什么动静,我已经派放哥儿几个出去侦查了,他俩都是好手,不会有事儿的。”
吴春见此,压低声音严厉道“不要掉以轻心,这次来的是钺氏族人,你们这次遭遇的应该是我那老朋友的族侄,他们一族身上的铜臭味,我十里外都能闻到。”
说着,吴春竟然笑了起来,拍着手道:“他们此次这么狼狈,着实想不到,那家伙就是一个暴发户,活该,啊哈哈哈。竟然沦落到族群迁移,他们这是被这次夷人造反牵连到了啊。我想着,说不定哪位大人物看上他们家的铜矿了,不过,他还是厉害,竟然舍得迁移,抛家舍业,一般人可是做不了这种事情。”
吴春有些感叹。
吴缺惊奇不已:“阿耶知道这伙人?他们在迁移族群?”
“哦,对了,怪不得他们在对面山头探路,这种行军路线,确实是迁移。”
吴缺点了点头,赞同道
吴春摆手,不再多言,说起另一件事:“你对教中来人怎么看?他们都是教中高层,鱼长老你是知道的,一个老顽童而已,那个叫王立的,不简单,看着像是一个文士,见识谈吐都不俗,听你说,他还一剑干掉了夷人头领,不费吹灰之力。还有那个少年,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射术在树林中百发百中?还有,他怎么那么轻易的收了喜娃那小子?”
吴春对张修的举动十分不解:这个时代,对于师徒关系,是很严谨的,对弟子都要认真考察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张修眼里,这个徒弟,跟山区支教的流着鼻涕的小朋友,没什么区别。真没那么严肃,叫一声老师,就足够让他传道授业解惑了。
吴缺也有些不解:“我看那位小兄弟,射术不凡,观察力也敏锐,他比我还要先发现林中的埋伏的,而且我看到他给吴器这小子治伤,也是一个医者,显然也是有师承的,我也不太明白。”
“是么?看来这也是喜娃这小子的造化,不枉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吴缺不语,点了点头,他跟亡故的陈喜父亲生前乃是好友,照顾他也是应当。
“下去后,对于村子里的汉子,加紧操练,这世道,要不太平了!”
“阿耶,这是何意?”
“荆州那边又有民乱,关中、中原也有蝗灾发生,现在皇帝又要征发劳役,想出塞攻击鲜卑。近些年,天象频繁示警,朝中三公换了好几批。益州去年发生夷人作乱,想来会平静一阵子,但不会太久,世道,已经不太平了!”
……
密林,一处山谷中,远远的看去,此处密密麻麻都是人,像是一群纷乱的蚂蚁。
在一顶帐篷里,“咳咳…”一名老者躺在一张木塌上,在一个夷人打扮妇人的服侍下,喝下一点儿热水,老人身材佝偻,皮包骨头,显得十分虚弱,老人伸出手掌:“阿吉,你过来。”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过去,双手握住老人的手“大父,阿吉在这儿”
“咳咳…你琨叔回来没有?怎么一直没有传回消息?”
“刚刚前方的斥候传回消息,在前面吴家坝的山里……发现了琨叔他们的尸体,都是一击致命,定然是遇到精锐袭击了。现在营地里都十分惶恐。生怕敌人来袭。”
少年哑了哑口水,神态有些惊慌,话语有些闪烁,一半是老人的咳嗽,一半是刚刚前方族人传回的消息。
“慌什么?天,还塌不下来。”
老人起身威严道。
“吴家坝啊,前面是吴春那个老东西的地盘,这几年他们发展很快,让你叔父几个人去探路,本以为能够足以应对,相互照应着能够保全,没想到…咳咳咳…是我大意了。”
老人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