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女主拿了错位剧本(一)(1 / 2)
“金二家的,听李婶子一句劝,那黄老太爷家里是顶顶好的人家了,与你家二妞那是顶顶相配的,这可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亲事儿呀!”媒婆李婶子甩着蒲扇给自己扇风,将花手绢按在额头擦汗,又端起粗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茶,心里头充斥着烦躁。
十两银子让闺女嫁人,搁谁家都愿意啊!金二家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死活不松口!
白锦锦如今就是这个金二家的媳妇,也就在两三分钟之前,了解到这个小世界的剧情。
原身与白锦锦同名,生在花县南镇白金村白秀才家里。秀才夫人貌美体弱,生完原身后不久便去世了。白秀才重情义,之后不再续弦,好不容易将姑娘拉扯大,还给原身白锦锦找了一门在外人看来特别好的亲事。了却了心事,约摸老秀才也耗干了心血,原身过门不到两年,她爹就因为风寒入体病逝了。
她当初嫁的人家是她爹千挑万选找来的——金家老二金祥玉。
金家在本地算得上是个体面人家,老两口勤劳能干有特别会攒钱,给两个儿子盖的房子宽敞,还有一些积蓄,金家两兄弟做事也利索,是适合过日子的人家。
金家老大娶的是原身的堂姐白央央,当然这堂姐也隔了几条街的关系了,只不过大家一个姓,共一个祖宗罢了。白央央出了名的顾家、温柔,是个好相与的妯娌,金家老大金祥宝是金家顶梁柱,老二金祥玉便没有太多太重的养老负担。
当初原身她爹就是看中了这些,才从许多人选中金祥玉给她选的夫婿——当然还有一条,金祥玉在她爹那里读过几日三字经,也算是半个弟子,即便当年读书不算出彩,倒也生得老实憨厚。老秀才想着总归有些师徒情谊在,金家理应不会亏待他娇养着的掌上明珠。
原身自小跟着爹过日子,性子并不蛮横霸道,反而因着她爹有着读书人的文绉绉的一套,将她培养得贤良淑德样样都有。又因为没有娘亲照顾家,原身便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家里家外操持都是一把能手。原身白锦锦模样长得俊俏,称得上南镇一枝花,当初当秀才的白爹还在,嫁妆在南镇一般的人家都算丰厚,与金祥玉成亲可以说是下嫁。
公婆明理,夫婿厚道,妯娌好相处。按理说,原身嫁到金家就是来享福的。
然而日子总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嫁过来之前,原身不太懂得男女之事,老秀才请了在白家帮忙打理的陈大娘粗略教了一些。临时赶鸭子上架,原身听得面红耳赤,就差捂着耳朵将陈大娘送出门去。
成亲之日本来担心洞房之类的事,不想当晚金祥玉他哥金祥宝心口痛的厉害,兄弟齐心,金祥玉在他哥那里呆了半日,回来便与原身和衣而睡。
——竟是忘记了洞房之事。
原身当晚是有些失落的,却也松了一口气。她心里头是还没有做好准备的。
后来回门,金祥玉礼数周全,一路护着她,在她爹面前也是恭恭敬敬。待到老秀才避开女婿问原身,她犹豫一声只道:“他很好,金家也好。”
到底不是母女,老秀才有些话不好多问,原身也不好意思说道,她说金家好,老秀才便信了。
原身心里头没有做好洞房的准备,金祥玉竟也不提,大婚当晚该做的事情没有做,之后不再提起来,似乎也变得理所当然。
金祥玉面对这么个大美人,竟像是吃素的佛修,端的是八风不动。原身有时候想,会不会她真的是个“木头美人”,太不知情趣了。她尝试着晚上伸手去触碰自己的丈夫,得到却是金祥玉挪开的身体与温和的回应:“是我挤着你了?”
原身羞赧,心底埋着委屈,却不知如何诉说,也不知找谁诉说。
因着读过几册书,比如女诫之类的,原身谨言慎行,很好的执行了什么叫做三从四德。
孝敬公婆,伺候丈夫的衣食住行,眼看着公婆更偏向生育了两个儿子的大嫂白央央,偶尔白央央还要占一点二房的便宜,原身都不曾埋怨过吵闹过。
只把不开心和委屈掩埋在心底。
甚至因为丈夫金祥玉不与她同床,她不能生出孩子来,原身便将家里家外的事儿做得加倍的好。
任谁都挑不出错的好。
南镇没有一个人不说金家二儿媳妇能干的。
当然这些人夸完她,后面要加上一句:要是能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
原身始终没能与丈夫同房,即便再次鼓起勇气轻轻触碰身体去暗示,都被金祥玉或轻或重地挡了回去。
慢慢的,原身竟再也提不起勇气主动去跨过少女与少妇之间的那道桥了。
金祥玉总归是不与她同房,似乎也没有生孩子的计划。
原身感到奇怪,金祥玉平时也就守着金家的田地,即便出门做工,也不曾在外头过夜,并不像是外头有相好的人,也不曾发现他有过白月光的事。
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放着娇妻一年多不碰呢?
“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我们再要孩子。”金祥玉被原身问急了,才说了这么一句。
原身再问:“大嫂只大我半年,他们三个孩子都好大了。”
金祥玉便不耐烦她,眼神甚至有些冷意。
原身的疑问便淹没在他的眼神里,想要再问的事情也关闭在心里。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但放在金家,这话儿仿佛天边的云丝,早就被风吹散。
金家老两口竟也从未催促过原身要孩子。
哪怕邻家三姑六婆话里话外暗示:“生孩子要趁早”,“肚子怎么没有动静呢”,“要不要大娘给你介绍一些生儿子的秘方呀”。
金家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淡定。
成亲后一年半左右,老秀才染了风寒,原身着急回家照顾亲爹,不到半月,老秀才还是没扛过,就这么去了。期间金祥玉来看过两次,连同他的大哥嫂子也一并看了两回,带了些吃食,却都没有过夜。
原身估摸着是他不想让老秀才知道他俩不同床的事实。
只是亲爹病得厉害,丈夫却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原身本来有些凉了的心变得疼痛了。
等老秀才下葬,原身回到金家,金祥玉提出要为老秀才守孝,很自然的与原身分床而睡。
金家房子再多,也不会给二房两间大卧房,金祥玉所谓的分床睡是在卧房摆了一张小床,他就睡在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