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救了男主的女配五 前世(1 / 2)
听到黎玹答应帮她向孟大哥解释, 南秀再次同他道谢。
“那我走了。”南秀完全是凭着一股被冤枉的怒气才敢跑来和黎玹主仆对峙,到底是个没经过什么事的小姑娘,说不出别的场面话了,抬手摸摸头发, 低声辞别。
黎玹看她仿佛一瞬间泄了气, 整个人甚至显出几分手足无措,不禁莞尔。
“西平的毒已经彻底解了, 正在房里修养。我与东平误解了你, 实在是过意不去。”他手上托着钱袋, 方才说话一直是眼中含笑的, 这时候却只剩严肃认真了,“这钱你若还不肯收,西平醒后得知救了他命的恩人竟是受足委屈后空手离去的,也要怪我们了。”
南秀被他说得晕乎乎的, 还真抬手把钱袋子接过来了。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没错!既然他们非要给这钱, 那便堂堂正正地收下。
钱袋子沉甸甸地压着她手心,她最后看了黎玹一眼正要转身下楼,忽然听到楼下有纷杂的脚步声传来, 好奇地向下一看, 顿时惊立在原地。
涌入的一行人间, 走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本该在洛阳的孟微勤。
她失神的同时,孟微勤也站定在了楼下正抬头朝上看。
他穿一身朱色外袍, 抬起脸的一瞬间南秀看清他面上尽是冷意, 即使与她目光相接时那种令人发颤的冷意依旧停留在他的眉眼间,随后很慢地褪去了,最终转为平静。
南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敏感地察觉到异样,不由得向后退了小半步,正好撞上迎上来的黎玹。
孟微勤的视线又移到了黎玹身上。
因为黎玹刚刚询问了自己和孟微勤的关系,孟家又托他寻人,南秀以为两人至少是熟识的,但现在看起来却好像不太熟,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打招呼。
孟微勤走上楼,一直到他停在自己的面前,南秀才说:“……我没有拿走南家的东西。”
说话时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她一向如此。
孟微勤对这样的她再熟悉不过,心中一片冰冷,嘴上却道:“我知道,只是误会而已。随我回家吧。”
南秀抬眼看他,发现他明明还是之前的样子,方才身上怪异的冷漠像是一瞬间消失了,不过眉头还在皱着。他身后的随从阿守也是一脸不快,半是埋怨半是担忧地对南秀说:“您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跑出这么远,真是急死家主了。家主这几日快马加鞭地赶路,旧伤又犯了,昨日还直接昏倒了。”
南秀被阿守说得有些愧疚,见孟大哥脸色的确难看,想起之前那次重伤他的头就受过严重的碰撞,后来时不时还会头疼,手揪着袖口,小声说:“对不起。”
黎玹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既然你们孟家已经托我找人,又何必勉强着亲自追过来,脚程上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娘。”他的语气并不客气。
阿守被他冷淡的视线扫过,立马噤了声,不敢招惹这个活阎罗。老夫人习惯了对黎大人颐指气使,没有告知家主便传信给他,还当他是过去黎家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落魄庶子,任人呼来喝去,而阿守却很清楚这位黎大人的铁血手腕。
镇南王浴血沙场多年,什么罪没受过,有一副铁打的脊梁骨都在他的刑房中撑不过半天。而老夫人还活在从前呢,亲女儿嫁去黎家,生下嫡长子黎玉,后来把庶子黎玹也养在身边,在孟家这对母女眼中黎玹不是黎玉的弟弟,而是一个侍从,生来就矮嫡子一头,要为嫡出兄长当牛做马。
黎夫人确实养大了黎玹,指使他做些事倒没什么,可老夫人又不是他的亲外祖母,居然也学着女儿将黎玹视为帮家里做事的仆人,家主曾劝过几次也不见老夫人收敛。阿守每次撞见都心惊胆战的,黎玹态度越温和,他心里越发毛,生怕有一日惹恼了这位,给孟家带来祸事。
孟微勤凝视着南秀:“是我该说对不起。”
南秀打定主意不会再回洛阳,孟微勤却没有坚持再劝,而是将带来的人都遣走了,独自陪着她留了下来。
东平觉得稀奇,回房后对黎玹道:“孟家家主竟还是个情种呢。”
黎玹对此却未做评价,始终若有所思。
南秀想过偷偷一走了之,但孟大哥回房前脸色比刚来的时候更难看了,连照顾他的阿守都被他强硬地赶走了。天色渐晚,两人的房门正对着,她几次忍不出来看,但他的门一直关得严严实实的,听不到里面任何响动。
南秀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放轻动作进入他的房里看他。
孟微勤早在门被推开时就知道是她来了,但仍合眼躺在床上。
听到她脚步轻悄地凑到床边,随即是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身体缓慢向他倾近,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说:“怎么还在发热。”
她从身上翻找出退热的药丸融在水里,又叫醒他喝了下去。
清凉的水滚入喉间,苦涩的药香缓缓弥漫开。她努力撑起他的身体,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简直把他当作瓷人一样对待,嘟囔说:“自己找罪受。”
声音越来越低:“你快回洛阳去吧,我爹的仇已经报了,我们两清了。”
“我们一起回洛阳。”孟微勤掀起眼皮看她,他的虚弱和即将入夜时分屋子里的昏暗让两人间气氛变得格外暧昧。南秀这个村姑哪里见识过这等刻意的勾引,还傻乎乎地在心底反省自己色性难改,连忙将他扶回原样躺好,又拉起被子把他的身体严严实实地盖住。
色令智昏,这样是不对的。她用力提醒自己。
南秀要走,却被他轻轻勾住袖口。
“我与引襄更多是兄妹情谊……”他嘴边浮现无奈的浅笑,“我要怎么说你才会信我。”
南秀觉得他好像有些变了,但到底哪里变了也说不上来,想着或许只是错觉,毕竟他们分开也才不过数日而已。
她从他手上收回自己的袖子,认真地说:“喜欢一个人哪里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你将恩义看得太重了,我只想嫁给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
这话说得真是诚挚好听,要不是他曾经听过、信过,又被她狠狠欺骗了,此刻也会像上辈子那样因为这番话动容,进而更加愧疚。孟微勤的脸半隐在稀薄的烛光中,嘴边讽刺的笑意很淡,几乎看不分明。
前世他被南父所救,又间接害得南秀成为孤女,所以一直想要弥补偿还。
南父临终前的托付让他决定娶南秀为妻,同时也知道自己与引襄再无可能了,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然而南秀在得知自己与引襄的过去后先是默默离开了洛阳,被他寻回后又三番两次为难引襄,甚至因此惹怒了徐贵妃被下令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