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一站 “真是大喜事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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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解释了自己的行动动机,乘客们却更加无法理解。
他们杵在原地,看天殊雪把第二个纸人放回长椅,并且紧挨第一个放上去的老年纸人。
离事故现场最远的李星鹤,大脑飞速运转。
这里是‘村长的家’,到处张贴囍字,大摆酒席。
暂且不论祠堂的红棺材,就当这里是结婚现场吧。
而这些纸人,就类似于参加宴会的宾客,宴会上发生了摔倒事件,怎么看都不吉利。
扶了,这些纸人说不定会因此缠上他们。
不扶,也可能会触发隐藏诅咒,被纸人怨恨。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扶不扶都无事发生,纸人只是场景的一个布置。
……真烦。
李星鹤大步上前,他的影子罩在天殊雪身上。
“我也来吧。”他说道,压下眼底的一丝踊跃。
向云走来,从背后单肩包里取出一副黑色手套,隔几米丢给死党。
李星鹤看看向云手上那副,又看看自己手里这副,咂咂嘴戴上。
向云言简意赅:“批发的。”
李星鹤摆手,蹲在地上,“知道了知道了,你这洁癖真无敌。”
说罢,他捡起地上某个纸人。面前只有一步之遥的少女开口:“还不可以扶他。”
李星鹤:?
“什么?”
他承认自己好奇了。
天殊雪重复道:“还不可以扶他。”
……
不,李星鹤不是这个意思。
他听清楚女孩说的话了,之所以问‘什么’,是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扶这个纸人。
“为什么不能扶它?”然后,李星鹤也追问了。
天殊雪盯着他,在停顿数秒后,才捧起第三个纸人。
她低头,和手心的小纸人对视,声音也轻轻展开:“要尊老爱幼,妈妈是这么说的。”
……尊老爱幼?
刹那间,李星鹤无意识的瞄向长椅。
被天殊雪扶起的两个小纸人,第一个是老人,第二个是小孩,而且小孩的身高,是所有纸人里最小的。
当前天殊雪手中的那个,目测是第二小的纸人。
先尊老,后爱幼。
是这个意思吗?
李星鹤惯性思考。
发生摔倒事件,大家首先要扶的是老人,因为老人摔倒容易生病。其次是小孩,小孩也经不起折腾。而普通的大人,就算没人去扶,他们也会自己起来。
这么一想,好像又说得通。
可是……
李星鹤在地上找到第三小的纸人,它也是孩子神态。
“是这样吗?”把小纸人捧在手里,他挺高兴的问。
甚至好像还想得到夸赞。
天殊雪微不可见的点头,把手心的纸人放回长椅。
李星鹤跟她一道行动。
可是,天殊雪又怎么知道这些?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贯彻了妈妈告诉她的话?
‘助人为乐’、‘尊老爱幼’,包括先前的‘好孩子不能说谎’,都是长辈会教给小辈的基本道理,再正常不过。
或许是因为她天生有些‘呆傻’,误打误撞找到了某些普通人无法意识到的窍门?
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天殊雪说的话正确,以上那些顶多是李星鹤的推测。
算了,考虑这么多也没用,暂时先这么做吧,反正都要把纸人扶起来,换个顺序又不会怎样。
把小纸人放上去,李星鹤正想捡另外的纸人,却被那个女孩喊住。
“他不是坐在那里的。”
天殊雪放好手中小人,起身小跑几步。
她走路时带过一阵风,有很好闻的香味,但闻不出是什么味道。
少女站在李星鹤旁边,弯腰捧起一个大人模样的纸人,连带拿起刚才他放下的小孩纸人,一同将这一大一小放到旁边长椅。
虽然只有一张椅子被撞倒,但在这张桌边,体重轻薄的小纸人全都被卷落地面。
“这是婶婶和堂弟,他们和另外两个孩子是一家人,是坐在一起的,堂弟还小,要妈妈的照顾。”
将纸人安放,天殊雪垂眸说道。
李星鹤:“……”
他倏地感受到一股凉意。
“你怎么知道?”他抓紧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天殊雪侧头看了他一眼,李星鹤打赌,那一眼里带有看蠢货的古怪之色。
但少女还是很老实的告诉他:“桌子上写了。”
李星鹤一噎。
他往木桌上看去,果然,在圆桌中央,放置着一个红名单,上面写着——【叔叔 嬸嬸壹家】。
不光如此,桌上按照一定间隔放了十个木碗,每个木碗前都有名字。
就比如那两个纸人,他们前面的木碗,写着【嬸嬸】和【大堂弟】。
为什么婶婶要照顾大堂弟?她不是还有第二个孩子和第三个孩子吗?
刚才扶起的小纸人是第三小的,排一下序,也就是三个孩子里最大的。
李星鹤好奇的老毛病犯了,多嘴道:“为什么婶婶不照顾其他两个孩子?”
天殊雪已着手扶起另外的纸人。
李星鹤观察到,在扶完老人和孩子后,她开始按照神态显示的年龄,从大到小帮扶——
这太奇怪了,她怎么确认那些成年纸人的年龄?明明长得都差不多。
更怪的是,这儿纸人繁多,她是如何将名字和人物全都记住,并对上的?
这次回答问题,天殊雪也迟钝了几秒。她说道:“因为她们是女孩子。”
李星鹤:???
草,确实,桌上写的是【大堂妹】和【二堂妹】。
“等等!”他穷追不舍,“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应该先扶大堂弟吗?婶婶最关注的难道不是大堂弟?”
李星鹤比较高,有一米八六是以,天殊雪看他时要微微扬起下巴。
她似乎是在发呆,等了片刻才道:“嗯,是的。”
“那为什么……”
这次,天殊雪抢在李星鹤问完之前说话。
“雪雪是女孩子,所以要帮女孩子。”她把纸人放好,回头,“妈妈是这么说的。”
李星鹤:……
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就是能感觉到,这个少女被他的问题问的不耐烦了。
“可是——”
“星鹤。”站在不远处的向云出声,“不要再拖了。”
李星鹤哑然。
是这样,他在捡纸人这事儿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李星鹤和天殊雪收拾好纸人,连带逃到厢房里的人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