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出事(1 / 2)
夜色低垂,昏暗的暮霭渐渐压了下来,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所有生机和亮色掩盖,只余下满地霜华。
短短两个小时,莫芸的事情彻底发酵,原先她因为在综艺中令人新奇喜爱的反差吸了一大波粉丝,已经逼近十几万。
然而现在真面目被曝光于网络,莫芸的微博账号短时间内大量掉粉,最后只剩下几百个僵尸粉,每一条微博下面都涌来大批网友狂喷。
她发布的自拍下,夸赞的话都已经被删除。
网友们激情开麦,有过激的人甚至p了遗照转发,恨不得将莫芸钉死在耻辱柱上。
【太恶心了真的……我曾经居然粉过这样的人,只是想想我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莫家祖孙三代竟然没有干净的,你们看爆出来那些资料,莫芸这一辈的兄弟姐妹竟然全都是私生子上位,难以想象这种年代莫芸她爹竟然还能有那么多夫人,我的天,豪门都这么乱的吗?】
【说的委婉一点就是嫉妒心重,说的直白了,莫芸根本就是欺凌吧,之前的安秋秋就是被她推倒受伤,然后她撒百草枯雇人故意在直播时诬陷沈昕,丢虫子吓人,还不止这些。】
【莫芸刚出场的时候以为她走的是反差感,原来人家是法制咖。】
沈昕望着这些不堪入目的言论,心中起了波澜。
她记得之前那个冒牌货霸占她身体的时候,花心又滥情,业务能力差到极点,于是成了圈子里口碑最差的女星。
那个时候,每天她的评论区下面都是这样乌烟瘴气。
别说自己的遗照了,就是沈炼航的都不少,只有沈穆辰和沈夜耀因为其企业掌权者和国家运动员的身份而逃过一劫。
网络上戾气深重,曾经看到遗照的沈昕还会委屈痛哭,现在只剩下麻木。
但莫芸是咎由自取。
盛礼泽看到莫芸的遗照,瞧着沈昕的脸色不是很好,心有灵犀的想到了沈昕为此不愉的原因。
他伸手牵住了沈昕,没说什么,用自己的体温告诉沈昕自己的立场。
他一直都陪在沈昕身边,往后无一例外。
沈昕笑了笑,郁闷一扫而空。
正在众人说话时,门被人打开,扭过头去,只见节目组和工作人员疲惫的走了进来,导演和制片人的脸色尤为难看。
似乎是知道嘉宾们想问什么,导演主动开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莫芸没找到,我们刚刚联系了她的助理,才说是人已经回去了,要毁约。”
进这档综艺做飞行嘉宾也是要签合同的,莫芸自然不例外,她签了一整期,但中途搞出这么多事情就跑了,违约金至少要翻三倍。
但没人想要这些钱。
无论是节目组还是导演,都为了这档综艺准备了太久,前几期以来的爆火已经让综艺火遍大江南北,每一个嘉宾都自带热度,几乎所有人都对综艺的名字耳熟能详。
力压所有同期综艺,导演和嘉宾互相成就,一个在圈子里扬名,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和作品,一个也拥有了无数粉丝和热度,经常上热搜。
谁都不想被莫芸就这么毁掉。
盛礼泽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稳重和强势,正是感觉到了导演和节目组工作人员们的慌乱疲惫,要让他们冷静下来。
“毁约吧,按照合同上的索要赔偿,同时莫芸做的那些事情都在官博上通报,给观众一个解释。”
节目组要以最快的速度撇清关系,绝不和莫芸的事情沾染半分。
这才是唯一的途径。
导演要的就是嘉宾里能做主的人给个准话,这才不会得罪人。
他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门忽然被人撞开,制片人脸色铁青的冲了进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几乎像是天要塌了的绝望。
“出事了!第一个追上莫芸的那孩子不见了!”
制片人记得那是个假期出来兼职的大学生,叫纪永青,是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孩子,平时也很勤快,能吃苦。
因此制片人和导演都愿意带着他做事,有意提拔,想着以后等人毕业招来做助理。
沈昕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搜山!快!”
没有人比她清楚莫芸的狠辣,在众目睽睽之下莫芸都敢对人动手,更何况是在漆黑的丛林中。
尽管有可能这个工作人员只是迷路了,但没人敢作保他没有遇到莫芸。
素来运筹帷幄的沈昕都是这个表情,导演登时心中重重一沉,像是被一块巨石击中,眼皮一跳,心中不详。
人确实失踪了,沈昕立刻安排人趁夜搜山,给钱雇了村民帮忙进山里找人,工作人员也尽数出动,就连嘉宾们也去找人。
夜色漆黑如墨,若是不打着手电,便是伸出五指都看不见。
风过林梢,林子里带起一片沙沙声,垂下的藤蔓晃荡着,仿佛有人在上面轻轻荡着秋千,从山谷中传来不知名的动物叫声,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唱着哀怨的歌谣。
整座山头都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盛礼泽走在沈昕面前,打着手电仔细观察周围的痕迹,后面两个工作人员也小心翼翼地跋涉在厚厚的树叶上。
每一步都能踩的树叶吱呀作响,衬着周围的寂静,更显得荒凉寂寥。
大家心里都吊着。
大家都进了山找人,每隔不远都能听见工作人员高声呼唤,无论平时交情如何,此时都是真心期望能找到人。
“纪永青——”
“小纪——”
叫喊声此起彼伏,整座山头都能听见。
然而从来没有听到回应。
纪永青失踪了。
夜半时分,原本应该安宁昏暗的村庄灯火通明,村里的狗听见声音狂吠起来,风中传来令人心惊的绝望,慌忙来去的工作人员匆匆而过,带起一阵疾风。
村里的婶子披着外套推开了门,揉着眼睛的手一顿,睁眼看着不远处下面水泥路上工作人员们打着手电,数量太多,几乎照亮了周围的水田。
刚刚冒出的葱绿随着漾开的水面轻轻晃荡,却再也没有半分生机和喜悦。夜色低垂,昏暗的暮霭渐渐压了下来,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所有生机和亮色掩盖,只余下满地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