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遇（四）（2 / 2）

楚淮连呸三次：“当陨石上的字抹平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你又何必这样？”

玲月撇撇嘴：“鹰卫在天上，八奇在身边，数百秦兵在身边，还有三个小鬼头做牵绊！你以为你有些本事就可以说走就走？何况你费了这么大力气，不就是想把这能制作陨天戟的天石带走吗？在这个时候，恐怕别人赶你走，你也不舍得吧！”

“我没有某些人的野心，不过是看到老头子使民太苦，想为天下人出一把力而已。鬼谷先生说‘老头子是魔帝临世，所以，就算再大的神仙都得等他离开之后才能有所作为。而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人间的魔帝留在人间，不要让他集齐三种神兵，不要让他成为天神也打败不了的人！’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才懒得掺和这件事情呢？”

玲月哂笑道：“全是借口！这两年老头子的身体明显不行了，如果真是魔帝，哪里会衰老的这么厉害？而且老头子对你多好啊，你还要这样针对他！”

“老头子身体好也罢、坏也罢，真实情况我搞不清楚，鬼谷先生和老头子谁在说谎话，我也不知道，并且我也无意卷入到这件事情当中。不过，能让魔帝膈应一下，就觉得快活了！说实话，当秦兵第一天围山的时候，我还有些恼怒，但这几天下来，我的怨气也消了，这两天心里头敞亮了。”

“幼稚！还因为那件事情记恨老爷子啊！”玲月说完了这句，不着痕迹地把自己轻轻往楚淮身边靠。楚淮往一闪：“我还想多活两年，请离我远一点！”

玲月嘴巴一撇：“小气鬼！我不会再对你动手啦！”说着把那柄匕首拿出来扔到一边，然后伸直双手，一副任君搜身、任君处置的样子。

楚淮故意不看她：“花脸猫、变脸快，越看越像老太太！”玲月一跺脚后冲上来：“敢说我像老太太，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笑闹一阵，楚淮问道：“老头子今年不过四十几岁，不要说跟那些天天山珍海味的王公大臣比较，就算是生活艰难的乡野村夫，在这个年龄也不算是很大，为什么会显得衰老很厉害？而且魔帝修为高深，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老头子高高在上，文武朝臣谁都不许看他的容貌，他最近脸上是不是长了皱纹，除了几个近侍，谁都不知道。不过他做事，越来越像个老人了！”

“哦？”

“他的脾气比原来温和了，却更有主意了，很难被别人劝说。就像这次天石，有些大臣是反对目前‘引蛇出洞’这种做法的。他们认为，就像一枚鸡蛋，只要外面有壳，里面的蛋清蛋黄，就算是浑浊一点，也不妨碍从农家带到有钱人的厨房，不妨碍煎炒烹炸。可一旦把鸡蛋皮戳破了，麻烦就增加了很多。”

楚淮若有所思：“这个人说的话有道理！老子所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玲月道：“可老头子听不进去，坚持要这样做！经历这几天的事情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下‘易动难安’，天下、天下，然而青天之下，比大海可大多了！”

“不错，大海只是天下的一部分！”

“前天回来晚了，是去救英布他们了吧！”

“还是瞒不了你！”

“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我现在不是天天在玩火嘛！”

玲月摇摇头：“这一次不一样的！”接着她转了个话题，“我们正经八百比一次武吧，看看你这几年进境如何。”楚淮摆摆手：“算啦，算你赢了！”玲月撇撇嘴：“你这个人，就是这么没劲儿！”

说着自顾向前走去。

楚淮见她真的生气了，紧走两步来到玲月身边，刚要说句什么，突然一脚向楚淮踹来。楚淮见无法躲过，只好还手。两个人在月下翻翻滚滚，玲月后来更是拿出匕首，看来竟是以死相搏。楚淮运转少昊行秋功，三十招之后，把玲月打倒在地。

……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之后，楚淮明显感到秦兵多了起来，连山顶上都有人影晃动。陨石又一次被烤热，楚淮一袭白衣，悬浮其上，接着一锤砸下。

落地之后，楚淮长出一口气，寻找玲月的位置，却发现她远远站在一棵松树之下，看到大功告成却并不凑上前来，而是笑得那么灿烂，又那么诡异。

他愣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接着眼前一黑，然后缓缓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