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罪(五)(1 / 2)
只听见一个骚媚的声音咯咯笑骂:“什么狗屁狸猫侠,还不是被我的黄蜂针‘蛰’得活蹦乱跳!”
还没有等到伍孚还口,铺天盖地的黄蜂针又一次飞到。别看狸猫侠刚才敢接沉重的箭矢,但面对这细如牛毛黄蜂针,却不敢动手硬接。他真像个狸猫一样,身子扭扭转转,那些黄蜂针就落空了。倒是一些站在不远处的秦兵,因为躲闪不及,被黄蜂针刺中之后,转瞬间浑身黑肿,丢了性命。
伍孚忍不住骂道:“你个骚贱娘,自己人都杀得这么痛快,就不怕这秦律处罚你?!”
就听见那个骚媚声音道:“为什么要处罚我?这些人的死,当然得算在你身上喽,如果你乖乖被我戳死,这些黄蜂针就不会落空,黄蜂针不落空,他们自然好好活着!”
“骚贱娘,你可真是又骚又贱,你就不怕这冤死之人魂魄不散,找你索命吗?就不怕你地下的先祖有知,骂你这个不肖子孙?”
“伍老爷子,您可真是满嘴喷粪呐!我梅花仙子罗花都的名声都让你给破坏啦,人家可不依哦!”
就在这时候,伍孚忽然跳起来:“你这骚贱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原来,地面之上,不知道何时有了个气旋,差点把他双脚捆住。
罗花都道:“伍老爷子,您可冤枉我了,我站在这儿都没动,想你的呀,是另有其人,哈哈!”
这时候,就见又一个身穿秦武堂衣服的人,阴恻恻从人群后面走出来:“好机灵的狸猫侠,连我的‘阴阳勾连锁’都能躲过去,也算是江湖上一号人物!”
伍孚道:“阁下难道是‘无影人’阴召?”
“正是某家!”
“难道入了秦武堂,连武林规矩都不讲了吗?”
对方冷冷一笑:“既然入了朝堂,还讲什么武林规矩!”
“唉,那就可惜了,这世上又少了个人,多了条狗!”
阴召大怒,劈空掌向伍孚迎面打来。
伍孚洒然一笑,一个侧身,让过掌力,然后右手急挥,罩向阴召的面门。
阴召素知伍孚的厉害,赶紧闪身躲过。等了半天,却不见什么动静,只听见伍孚哈哈大笑:“无胆鼠辈,大爷我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你紧张什么?哈哈!”
阴召何曾被人如此戏耍过?向伍孚扑去。伍孚正是要等他心浮气躁露出破绽,三枚飞蝗石连珠价打出去,瞬间击中他的肋下,阴召从半空中跌落,竟然一个照面就受了伤。
范耳的嘴巴撇得很高,眼里充满了不屑。
站在他旁边的石金,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怒气往上涌,向三个弟弟使一下眼色,然后,一起向伍孚围了过来。而脚下的蒺藜阵,也神奇地随着他们一起移动。
就听见老大石金道:“到这时候,说不得老哥几个要拉下脸来,跟伍老弟斗一斗了!”
就在这时候,就听见一个粗豪声音道:“哈哈,你们早就没有脸了,还怎么拉脸!现在还要四个打一个,那是连屁股都没有了。像你们这种见利忘义、没有根脚的人,早就该拉出去喂狗了!”
只听见另一个声音道:“不行,不能喂狗!”
第三个声音怒道:“为什么?这些不带种的家伙,难道还有什么可惜之处不成?”
第二个声音道:“我是怕狗儿吃坏了肚子!”声音飘忽不定,似远似近,竟然判断不出声音来自何方。
听着这三个人肆无忌惮的调侃,石家兄弟把朴刀横握胸前。就听见石金怒道:“何方鼠辈,也敢消遣你家爷爷!”
石金话音刚落,忽然一把大扫帚突兀出现,然后扫起地上的毒蒺藜,直奔苍山四杰面部而去。石氏四兄弟急忙挥舞朴刀遮挡。就见那把大扫帚不停挥舞,半条街顿时尘土飞扬。而站在尘土中心的苍山四杰,更是首当其冲。
石金脚尖一点地,挥舞着朴刀冲天而起。就在这时候,忽然一盆水当头泼来。石金已经身在半空,抬头一看,原来那盆水是从路边一棵大杨树的顶上泼下来的。石金吃了一惊,真气外放,水珠被激的向上而去。就在这时候,一个大铁盆当头罩下。此时,石金真气方竭,想要运转第二口真气已经来不及,只好朴刀向天,试图阻挡一二。可抬头望去,才发现大铁盆上还站着个人。而这个大铁盆,明显是个垃圾盆,里面的烂菜叶子、鱼头、鱼尾巴,已经一起倾泻而下。
眼看着石金即将吃瘪,就见银光一闪,一把黄蜂针向着大铁盆上站着的人下三路飞到。那个人急忙脚尖一点大铁盆,身体硬生生提高了三尺,堪堪躲过黄蜂针。原来是梅花仙子罗花都出手救人了。
对方一躲开,石金缓了一口气,虽然浑身菜叶子很狼狈,但终究是逃过一劫。只是出道以来几十年,哪里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不禁怒气勃发。
这时候,那个大铁盆上的家伙也落地了。石金顾不得大扫帚扫起的铁蒺藜,手中朴刀飞舞,不要命地向那个人冲去。
石银、石铜和石铁这时候也不敢怠慢,布成三才阵,三把朴刀一起舞动,一起遮挡那把大扫帚扫起的铁蒺藜。
可惜的是,他们这三把朴刀遇到对方那只大扫帚,就有点施展不开了——对方似乎没练过这种兵器,完全是信马由缰,手里的扫帚,不是扑蜻蜓就是扫庭院,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路数。偏生灌注内力之后虎虎生风,加上那把大扫帚枝枝楞楞,每根扫帚苗又细又长,甩动起来还能拐个弯。更要命的是,在扫帚苗上,黄黄黑黑,不是扫过粪池,就是打扫过猪圈,应该是这个人顺手从穆家庄某户人家里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