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地权（1 / 2）

许久不曾回来，独孤博却没觉得碧水山庄有什么变化，青山依旧，流水依然，在他生活过的这几年里不曾变过，或许过去的几百年也没有变过。

离开波涛汹涌的黑水河，他们在原野上走过七天，渐渐地看不见半点人活动的痕迹，等到了碧水山庄附近，就已经是一片只有野兽生活的茂盛山野了。

蜘蛛站在他肩上带路，带着他走进深山，一人一兽就像两滴水，悄无声息融入了绿色的汪洋。

独孤博注意到蜘蛛带他走的是一条陌生的路，或者说，他有限的几次进出碧水山庄，每次走的方向都不一样。

他们没有直往某个方向去，更像是在漂移不定地兜圈子，有时候追着月亮，有时候绕过山脊，又有时候追溯着水脉逆流而上。它像是另有一套迥乎不同的方法来判断方向，独孤博瞧了许久，没有敲出来什么门道。

他于是直接问了：“我们的庄子也是一处小界吗？”

还在黑水城的时候，他们有时候去山里补充药草，那时候蜘蛛会带着他去找些珍惜点的灵药，那时候它会直白地指出草药的位置，与此时并不相同。他便猜测是碧水山庄本身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蜘蛛不得不这样做。很自然地，他想起来了在黑水城的地底时，那青年提到过的小界，那种因为灵气浓度过高而从斗罗大陆上剥离出去的奇异宝地。

蜘蛛沉吟了一会儿，用稚嫩轻柔的嗓音说道，“我想是的。”

按照那青年对小界的描述，冰火两极眼，以及建造在冰火两极眼范围内的碧水山庄，确实是一处小界。它被特殊的灵气包裹着，那是天然的屏障，绝不轻易显露在人前。

蜘蛛组织着措辞，继续说道，“如果要不留下痕迹，就要跟着灵气的轨迹走，这里的灵气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它们会指引我们方向，所以每次的路都不一样。”

独孤博有些茫然地问道，“那是什么？”

蜘蛛口中的灵气轨迹他半点没察觉到，他能感觉到山野间的灵气或盘旋或流散，就像起伏的群山中自然而然就存在的山岚，可是那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呢，又指引了什么方向？

他不禁觉得，他身上那被雪鸮和青年都视作惊人天赋的超高灵性，好像用处并没有他想的大。

蜘蛛罕见地犹豫了，它说道，“我没办法和你描述，就像我没办法和你说我的腿是怎么走路的，我的眼睛是怎么看到东西的一样。”

魂兽和人看待世界的方式并不相同，它们对灵气更敏感，更能感觉到某种近乎本质的东西，那于它们近乎直觉，很难也不需要用语言描述出来。

“好吧。”独孤博放弃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自己走回家呢？”如果他以后离开碧水山庄一会儿，结果回来的时候没人带路就连门都进不了的话，未免也太滑稽了些。

“你太小了。”蜘蛛这次回答得很快，“独孤，那得花上一点时间，让这个地方记得你。”

独孤博好笑似地问道，“难不成这些宝地也像活物一样会认人吗？”

在他的目光中，蜘蛛可疑地沉默了。

这下独孤博一点没办法遮掩脸上的诧异神色了。

“某些地方确实是有流传这种说法，但是魂师们大都不认。因为既没办法证明是真的，也没办法证明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