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旺财到了队里,结了今天所有的工分。给了队长今天所有的账,他兴奋的到队长办公室领了棉花。欣喜的他带着棉花往家里赶去,一路他小跑,家里到队里有十里路,那么远的路,他感觉很快就到家了。老远看到自家院的屋顶冒着烟,两只大黑狗汪汪的叫着,只要一有动静,那个大黑母狗叫的更凶了。几只鸡在盆里吃食,猪圈里有呼隆隆的声音,太阳已经下山了,日落的霞光微弱落在院子里,一排低矮的瓦房并排有三间房是,正屋中间那个屋是爹和娘的屋,东面的正屋是留着给二哥一家人回来住的,二哥只要出差就会回来住。西面的正屋是旺财住的,东面有一间是火房,西面一间房是库房,院子的南面并排有三间草屋,一间是鸡窝中间是狗窝,里面那间是猪圈,猪圈挨着茅房。
旺财进了院,他看到爹在门口的一个小板凳坐着,爹又在那坐着看风水,爹是村里的风水先生,谁家有事,都会找爹来看日子,父亲每天一早起来就先看看今天是不是黄道日子,事宜什么,忌宜做的事,他都了如指掌。谁家有大事发生,都会把父亲请过去看看风水看看日子。爹是邻里邻乡出了名的好好先生。爹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是爹对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了解的程度,属于“专家”。财旺对父亲的那一套算命,从来不信,他认为父亲搞的那些风水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他从来不用父亲给他看日子。
“爹,娘去哪儿了?”旺财一进院,没有看到娘的身影问爹:平时娘除了做饭在屋里,其余时间她总会坐在院里做针线活。不见母亲旺财猜母亲一定是有事出去了。母亲是一个手里没有停止过伙计的女人,一天除了睡觉,睁开眼就开始她一天的忙碌。母亲干农活能顶一个汉子,旺财知道父亲干农活就不如母亲,父亲一辈子靠给别人看风水挣些口粮,看风水就是他一生的“事业”。
“你娘去张旺家了,他孩发烧抽风了,把你娘喊去了。”爹在地上正壳他的烟壶,壳完抬头看着旺财回应道:父亲看儿子今天天亮着就回来了,奇怪的问他:
“咋,今天回来的早?”
“哦,俺领回了一份棉花,早点拿回来,让俺娘纺线织布吧!”旺财兴奋的跟爹说:
“一会儿你娘回来给她吧,今晚她又兴奋的不睡了,织一晚上,到了早上,都给别人了,她也不知道图个啥?。”爹带着一股怨气说道:
“娘是菩萨心肠,由她吧!每次你说她,她不听,因为这你和俺娘不知吵了几回嘴。”旺财劝爹道:
“咋了,你们父子说俺啥了,俺一进门就听见你们说俺了。俺又哪不对了,旺财爹,你一天不说俺,你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是不是?”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娘一天不跟爹拌嘴似乎就过不去,娘边说边进了屋,开始张罗生火做饭,娘从院里抱了一把柴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屋顶的烟冒的浓浓的,火已经着起来了,院里剁了很高的柴火,那是旺财得空从附近的山头背回来了的。院里备了好几堆柴火。院里的鸡窝,狗窝,猪圈都是娘每天要照顾的。到了年根,一家人都回来了,就会杀只鸡,狗是看家的,猪养的大了,就会卖出去。给家人过个热闹的节。
旺财拿着一本书坐在院里看书着,读书是他的爱好,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他喜欢天文地理,历史书籍,尤其是医学方面的知识他更是擅长琢磨。他对母亲给村里看病很质疑,每次娘去看病,他都不支持,他深怕娘看病看的出了问题,可是娘执意要去。娘每次去看病,会跟旺财说:
“娘去了或许能救了命,救不了,也该去,总得试试,帮帮忙吧。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那天,老刘家娃抽风,不是俺给娃掐人中,娃过来了。”村里人对娘的救命之恩,常常体现到旺财这里,只要旺财出远门,邻居王嫂总要给送过来几个煮鸡蛋,让旺财带到路上吃,旺财知道王嫂感激娘给她女儿的救命之恩,才来报答。
镇上有一个图书馆,旺财是图书馆的常客,图书馆管理员都认识他,因为那个图书馆的书都被他看过了,只要图书馆一进来新书,图书馆管理员就会告诉他有新书了,他看的书都是从那里借来的,他在队里是出了名的“书呆子”,每到逢年过节,大家都回家过年了,他要求在队里值班。队里每年都会评他为标兵前进。
队里的那个办公室是他的常驻地,他常常加班很晚才回家,队里的那张灯每晚会亮到很晚,村里人只要看到灯亮着,知道一定是他在那。他也奇怪娘不识字,可是确会给人瞧病,村口那家娃子,去年高烧不退,娘过去给拔了火罐,就好了。
娘出生在一个旧社会的没落贵族家庭,祖上都是商人,她骨子里有着贵族气,娘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村里人都知道刘家的媳妇能干,爹个子小,娘身材高大,壮实,娘张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是个美人,村里人说,爹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娶了这样的好媳妇。爹是个普通的农民家庭,能娶了眉心这样的媳妇也是爹前世修来的缘分,爹是娘家的救命恩人,那年娘家里有了事,弟弟被强盗捅了十几刀,爹正好路过看到,把弟弟送到了医院,才保住了弟弟的命,娘看爹一脸的正气,奋不顾身的救弟弟,于是她嫁给了爹,后来在爹的指认下,凶手被抓了,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吃饭了。”娘用那洪亮的声音喊着院里的父子:
旺财起身了,阖上了手里的书。拿着书回了屋。
旺财到屋里撑了一碗饭,手里拿了两饼子,坐在院里吃了起来,爹回屋里跟娘一起吃,娘已经给爹撑好了饭。
旺财兄妹四个,两个哥哥已经结婚生子搬出去了,姐姐出嫁嫁到了外地,就剩下他还守在家里,村里一个说媒的已经给他提几次亲,都让他拒绝了。爹娘催他去见个面,他一直不答应见。
吃过饭,旺财回屋里借着月光看书,今天的月光足,他不用回屋里费油灯了。晚上娘借着月光织布,纺线,这一晚,娘要把棉花纺了线,织了布,织好布,就可以做衣服了,他看娘一晚上又不能睡了,不织完那块布她是不会睡觉的。他跟母亲说:
“娘,不用急,白天慢慢做吧!又不急着穿,过年了,二哥回来了,才拿衣服,回去给娃穿。”
“做了就完事了,白天还有其他活计。”母亲说:
旺财今晚没有困意,他陪在娘身边织布,他边看书边给母亲打下手,娘不时给他唠叨几句,说:
“那天刘家媳妇给你提的那门亲,你啥时候过去见见?”
“娘,你和爹不用管俺,俺还不到岁数了,俺今年才17,就逼着俺相亲。”旺财跟娘辩着这个理:
娘心里明白儿的心思,儿正准备考学,想通过考学改变他的命运。他不想把自己的人生交代在这里。他想改变爹娘的命运,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不让爹娘再过辛苦的日子。他时时刻刻都在刻苦学习。他从来不跟村上的同龄人出去玩,他除了到队里上班,下班后,他就回家看书。复习功课,他抓紧时间学习,深怕到时候考不上学。
旺财一门心思都在复习功课,为明年的考试做准备。
一晃已经过去了一年,新的一年来了。
明明看到妹妹已经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