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又任团书记(1 / 2)
第二天,孙荣然一早就到建房工地上帮忙了,他帮着建筑民工一起拌灰,搬砖。
这些建筑民工才知道孙荣然是他们的少东家,在外面教书的,对他也能够干这种体力活不禁感到很意外的,而且还干得特别上手。这些外地民工基本都是湖北黄梅过来的老乡。
那个负责拌灰的小牛不仅活干得勤快,还特别爱唱黄梅戏,总是边干着活便唱着: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么杆子么叶,开的什么花,结的什么籽,磨的什么粉,做的什么粑,此花叫做,呀喂呀嘚儿喂呀,嘚儿喂呀,嘚儿喂,嘚儿喂上喂,叫做什么花……。
小牛的喉咙似乎是天生的圆润,那个嘚儿喂在他的喉咙里居然能绕着弯转圈后再出来的。
孙荣然忍不住对他赞道:“小牛啊,你可比专业的唱得好听了。咋学得啊?”
“哈,我们那边可人人会唱这戏,比我唱得好的人多的来。”小牛笑着回道。
“你是湖北的啊,怎么会唱这黄梅戏唱得这么好的呢?”荣然带着疑惑问道。
小牛笑着说道:“你错了,黄梅戏老家可是我们那里,我们那里这个叫采茶调,为啥叫黄梅戏,就是因为发源于黄梅才叫黄梅戏的。”说到这里,小牛有点得意地又唱起了:喊一声蔡朗哥,你且慢行走,来来来…来来来…逮住了哥哥的手,叙叙你我的当初,想当初那一日黄昏后,你肩背着小包裹,手里拿着雨伞前来投宿,我亲手掌灯将你伺候,你说是客店虽小宾至如归,叫人暖在心头,从此相识日渐久,也算是前世的姻缘意合情投,如今你好比是随风的船儿扯篷就走,我好比失群的孤雁落滩头……。
孙荣然听着这调子感觉有点悲催,还是他从未听到过的,便问小牛道:“这是啥戏?我还没听到过呢。”
“哈哈,这叫《小辞店》,严凤英唱的呢,哈哈。”小牛一脸坏笑地说道,“这故事可是男女间的事喽。不说了,不说了,干活干活。”
这时孙荣平来叫孙荣然去下舅公家,路上她悄悄告诉孙荣然说:“阿哥,姆妈和奶奶又在吵架了。”
孙荣然最怕母亲和祖母吵架,现在祖母年龄大了耳朵聋得已经几乎听不见了,而自己的母亲却是越来越强势,稍微不顺她的意就会大吵大闹,总是说自己吃祖母的苦吃到现在了,现在媳妇熬成婆了,就该听她的,家里全靠她的,没有她这家也不会这么好的,动不动就会大哭着耍泼。
孙荣然对母亲这种行为是很看不惯的,所以也总是会护着祖母,这样就往往会让母亲骂着他。没想到现在家里正在盖房子,母亲居然也不会顾忌场合的,又和祖母吵架了。
“妹,又什么事吵了?”孙荣然问道。
孙荣平也很无奈地说道:“还不是为了做点心的事吗?姆妈一定要用芋艿和老南瓜做点心,而奶奶一定要用粽子年糕这些,姆妈说要弄点新式的东西,不要老是粽子年糕的,而且粽子裹起来也麻烦,哪有芋艿南瓜省事的。奶奶最后妥协用芋艿南瓜做点心了,姆妈便去街上买菜去了,本来也相关无事了,可偏偏奶奶在烧的时候,把大木柴架在灶膛里让它自己烧着,自己去一边洗东西去了,结果等姆妈街上回来,这点心被烧的乌焦八焦了,那还能吃。”
孙荣然从妹妹的叙说中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说道:“烧焦了么就烧焦了,再重新弄过嘛。”
“可姆妈偏要说是奶奶故意要烧焦的,就是因为她不想让芋艿南瓜这些做点心,便骂奶奶心思恶,奶奶虽然听不大清楚,但看得到姆妈那凶巴巴的样子加上隐约还能听到姆妈大嚷大叫的骂声的,她就也有点生气,便和姆妈吵着了。我在楼上备课的,听到下面吵才赶紧下来的,阿爹不知道去哪里了?”孙荣平似乎想多找几个劝架的。
孙荣然回答道:“阿爹一早就和舅舅两个去木柴市场看木料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我想也该快回来了吧。”
孙荣然赶到舅公家的时候,五舅婆也已经在帮着劝架了,“继刚他媳妇,点心烧焦了么就算了,我也刚忙好,我们一起在帮着赶紧做一下就好了嘛。”
“再做,午饭要被耽误了,今天这点心还怎么给他们吃。”孙荣然母亲居然连舅婆都不买账,继续边哭边嚷嚷道。
一旁已经吓得有点不轻的祖母委屈地叹气道:“唉,老了,不中用了,我就走开了那么一会儿,居然会烧焦的。”
“你会是走开一会儿吗?你明明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坍台。”褚鸿英还在不依不饶地责骂孙荣然祖母。
孙荣然见母亲那副耍泼相,忍不住对母亲说道:“好了,好了,奶奶年纪大了,耳朵又不便的,你为啥一定要这样哭哭闹闹的。点心不吃我会和建筑民工他们去讲的嘛。”
“你说得倒轻巧,他们没点心吃会卖力给你干活啊,都是出门在外打工的,我们可不能亏待了他们的。”母亲便把气耍到孙荣然身上来了,“你们就知道帮着你奶奶说话,她可是心思坏的很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有坏心思的。”孙荣然不禁有点生气于母亲的这种不问青红皂白了。
褚鸿英见孙荣然也和她吵起来了,不禁开始大哭起来:“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没有我在家里把持着,你们哪里会有这么好日子过。”
孙荣然见这劝架变成了吵架了,便也不再响了,可母亲这个样子,他知道没一段时间,母亲是不会顺气了。唉,还能有什么办法,自己的母亲,真的只能忍着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褚鸿云和孙继刚两个也到了,褚鸿云见自己姐姐这个样子,便上去对她说道:“好了,阿姐,造房子都是高兴的事,你干嘛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