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认命(1 / 2)
奏乐声再次响起,众人起起伏伏的心情,随之落地。
叶婉悠谢了恩,不慌不忙的落座,继续欣赏表演,好似方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肖郁宸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叶婉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么?我觉得还好吧!
我不喜欢他厌恶和鄙夷的眼神。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他当做酒杯,直接捏碎。”
“真是难得看到你如此生气,看来陛下挺有本事的。
迟早有一天能捏死他,不必着急。”
宫女早已给叶婉悠换上了新的杯子,肖郁宸殷勤的给她斟满果汁,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二人看似亲昵的互动,深深刺痛了戚菡的心,她无法承受心中的疼痛感,再次晕了过去。
热闹的大殿,再次慌乱起来,这次连景鸿帝都坐不住了。
他催促着皇后去检查一下戚菡的情况,皇后当然不会拒绝。
一阵喧闹过后,戚菡被安置到了偏殿里。
很快,给戚菡医治过的太医,再次赶了过来。
太医明显有了经验,不多时,就救醒了戚菡。
戚夫人坐在床边,握着戚菡的手,关切的问道:“菡儿,你感觉如何?”
然而,醒来的戚菡,对于戚夫人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床顶,灵动的双眼一片空洞,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看不出半点生气。
皇后见状,挥退了奴仆,屋里只留下她和戚夫人陪着戚菡。
皇后坐在床边的圆凳上,轻抚着戚菡的脸庞,劝解道:“菡儿,你亲眼见到了,还不信么?安王是真的有了爱人,你何苦为他折磨自己呢?他根本不会在意你的。”
或许是听到了皇后的话,戚菡的眼睛动了动,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流下来。
看着戚菡的眼泪,皇后和戚夫人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无奈,二人默默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宫宴还没有结束,这里有我守着,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这样也好。”
皇后站起身,不放心的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菡儿要是好些,就先回家吧!这里人多口杂,免得多生是非。”
戚夫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将皇后送到门口,仔细关好了门,又回到戚菡的床边继续守着她。
大殿上依旧很热闹,戚菡晕倒只是个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人的心情。
就连戚菡的父亲,都在和同僚谈笑饮酒,面上不见任何担忧之色。
叶婉悠看在眼里,心里泛起了嘀咕。
肖郁宸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低声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叶婉悠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戚小姐第二次晕倒了,但是对面那位,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肖郁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戚毅邈的视线。
戚毅邈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恐怕引起肖郁宸更多的注意。
“看来他对王爷的事情,更加敏感呢!”
肖郁宸笑了笑,说道:“早些时候,给他送了份大礼,他现在看见我,心里别扭着呢!
戚府这几日事情不少,回去还得再探个仔细。
其实这大殿上,最关心戚小姐的人,是那位!
你看,他连坐都坐不住了。”
肖郁宸说着,暗暗指了个方向。
叶婉悠疑惑的看过去,那边除了景鸿帝之外,就再没其他人了。
“你说他对戚小姐?”
肖郁宸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道:“他好色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明里暗里暗示过很多次了。
戚家的女儿,不论从容貌,还是从才学上,都是百里挑一。
戚家没有明确拒绝过,就是默认了,至于何时入宫,不过是在等皇上开口罢了。”
肖郁宸不动声色的夸赞了几句,就想看看叶婉悠是什么反应,可惜叶婉悠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赞同的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戚小姐长得的确不错。不知道她为何会晕倒,我看她身体挺好的。”
叶婉悠自顾自的琢磨起戚菡的病情,一点也没发现,肖郁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不多时,皇后回到了位置上。
景鸿帝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了?太医诊治过了么?菡妹妹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景鸿帝殷勤的询问戚菡的病情,这副恶心的嘴脸,让皇后感到厌恶。
她强下不悦的情绪,微笑着说道:“许是前些日子受凉了,有些头晕而已。太医已经开了药,多休息几日就好了。皇上放心吧。”
景鸿帝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放下一些。
“这就好,早知道这样,就让菡妹妹在家休息了。”
皇后尴尬的笑了笑,对于景鸿帝的心思,皇后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起戚毅邈跟她提过的事情,皇后故作担忧的说道:“菡儿本就瘦弱,一生病,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臣妾方才看到菡儿单薄的样子,真想好好抱抱她,可惜妾身不能离开这边太久!”
皇后的几句话,让景鸿帝刚刚平复的内心,又变得活跃起来。
手中的美酒变得寡淡无味,脑中一直萦绕着戚菡娇弱的模样。
越是看不到,就越是心痒难耐。景鸿帝靠在椅背上,烦躁的揉了揉脑袋。
成功挑起景鸿帝的怜爱之情,皇后故作担忧的问道:“皇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
景鸿帝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回答道:“是啊!可能是太闷了,我先出去透透气。”
景鸿帝交代了两句,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了,丝毫没有理会大殿内的其他人。
众人见皇帝匆忙离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一起去看看,就听皇后笑着说道:“诸位不必担心,皇上多喝了几杯,出去透透气罢了。”
有了皇后的解释,众人仿佛吃了颗定心丸,重新坐回位置上,继续欣赏殿上的表演。
没有了景鸿帝在场,众人感觉轻松多了,就连皇后的脸上,都多了些笑容。
景鸿帝离开大殿后,直接来到了偏殿。
宫女和戚府的婢女一同在偏殿门口守着,一见到景鸿帝过来,立刻跪下行礼。
听到动静的戚夫人,也快步从内室走了出来。
“都起来吧。”
景鸿帝不耐烦的摆摆手,走到戚夫人面前,笑着说道:“朕有些不放心菡妹妹,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戚夫人状似惶恐的说道:“菡儿风寒未愈,已经好多了,多谢皇上关心。”
“朕想进去看看菡妹妹,不知夫人可否行个方便?”
戚夫人迟疑了一下,委婉的拒绝道:“这个......菡儿身体有恙,皇上进去,恐怕会沾染病气,还是等菡儿痊愈了,再让她进宫面圣吧。”
戚夫人的声音颤抖着,知皇上的意思,可是作为母亲,她想为戚菡做最后一搏。
换做平日,景鸿帝就会离开了。可今日他像是铁了心一般,必须要见到戚菡。
既然戚夫人装傻,他干脆直接挑明,沉声说道:“是戚大人没有知会夫人?还是夫人不识相呢?”
戚夫人吓得浑身颤抖,她很难想象,被戚毅邈知道后,她会有怎样的下场。
景鸿帝懒得理会戚夫人,绕过她,直接朝着内室走去。
眼瞧着景鸿帝进了屋,戚夫人顾不上多想,赶紧追了上去。
戚菡还躺在床上,在烛火的晕染下,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本就精致的面容,显得更加娇美了。
景鸿帝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不自觉抬起手,轻抚戚菡娇嫩的脸庞。
或许是感觉到一丝粗糙的触感,戚菡慢慢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戚菡有一瞬间的慌乱,硬撑坐起身。
景鸿帝赶紧扶住她,身体接触的那一刻,戚菡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很想推开景鸿帝,但景鸿帝打定主意,又怎会让戚菡轻易离开。
他的手指在戚菡的手臂上摸索着,轻声说道:“菡妹妹不必多礼,阿满,快点拿点水来,看菡妹妹,嘴都干了。”
身为心腹的温公公,怎会不明白景鸿帝的心思。
很快,一杯温水端来。景鸿帝接过茶杯,亲自递到了戚菡的嘴边。
“皇上......”
戚夫人刚要阻止,就被景鸿帝狠狠地瞪了一眼,温满趁机挡在戚夫人面前,把人请了出去。
戚菡看着眼前的水,再想到戚夫人焦急的表情,以及景鸿帝看她的眼神。任她再傻,也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
戚菡苦笑一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在景鸿帝赞许的目光下,她认命般的瘫软在景鸿帝的怀中。
美人在怀,景鸿帝心情大好,他挥了挥手,站在门口的温公公立刻关好房门。
戚夫人无力的跌坐在屋外的回廊上,手中的锦帕,已经被揉的不成样子。
温公公来到戚夫人身边,笑着说道:“恭喜夫人,府上就要出个贵妃了,夫人别在这里耽搁了,快些回去给戚大人报喜吧!这里有老奴守着就行了。”
温公公的话,一下下捶打在戚夫人的心口上,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事已至此,戚夫人没有别的办法,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同温公公告别后,慢慢走回大殿。
戚夫人悄悄回到了席位,将景鸿帝的事情告诉了戚毅邈。
戚毅邈难得出现一抹惊讶之色,他早就同景鸿帝商量好,过几日就送戚菡进宫。
没想到,景鸿帝却如此心急,多一天都不想等。
事情弄成这样,势必会对戚菡的名声有损。不过,如此一来,他反倒是刻意以此为条件,让景鸿帝给戚家一些补偿。
这样一想,戚毅邈就释怀了,或许他该感谢肖郁宸,若非他成亲刺激到戚菡,戚菡也不会晕倒。
看到戚夫人回来,皇后心中也有了猜测。
果然,没过多久,她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皇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戚毅邈心情大好,和戚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一直观察他的肖郁宸,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对着裴岭交代了几句,裴岭应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