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到林家拜年（1 / 2）

林景东听林景南在正厅聊着这事，他正坐在灶头拾柴火扔进灶肚里，锅里正煮着猪头肉炖海带，一翻锅盖锅里的香气直往鼻子里冲。

今年是老爷子百岁年，林景南带着老婆孩子全回了桃溪村一起过这个年，逢年过节都是老爷子高兴又感伤的时候，人老了总想着从前的事，总觉着要是那三个儿子要是活下来就好了，那他这支在家族里的地位也就举重若轻。

林景东老婆听老爷子念叨好多年，觉得这话题搅来拌去没意思，但明面上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只有听到他讲时会朝林景东瞥一眼过去，林景东跟着压下眉头，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

正厅里老爷子和林景东的父亲林祥瑞并排坐在火炉旁边，两老头时不时还拉个手说说话，听林景南说的事两人没什么兴致，只是敲敲烟头，让孙子给添把烟丝。

林家两个老爷子的烟丝都是林景东父亲自己切出来，老爷子年逾八旬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偶尔还能跟着下地撒撒菜种，他常说种地也是技术活，这不是谁都会，有的人临老了还种不出什么好庄稼，这话听着总像是在暗讽谁，但又好像只是真情实感的自诉。

林邦安拿着发黄塑料袋的烟丝包，给两老头的烟嘴都塞上一撮，然后用燃起的火柴头点上，林祥瑞把自己一根烟筒点着后递给老爹，接着另外点了一把。

老太爷林庚刚吸一口烟，接着猛烈咳了起来，林景南忙给他顺顺背，见林邦安拔出一根烟准备抽，便朝他说道，“你这烟到外头抽去，别熏着你太爷。”

“他们不也在抽烟嘛？”林邦安不可置信愣在那，手指尖掐着火，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直到被一阵风吹灭。

林景南做赶人状，“你那能一样嘛？他们抽的都是纯的，你那熏得很，快快快……你出去抽去。”

“歪兜……这还有不一样的啊。”林邦安虽无奈，还是听话起身到门口去了，刚看门口就看见自己的大哥林邦昌抱着他女儿进了门，他忍不住上前拨拉一下襁褓，然后捏声捏气道，“哎呀呀……阿妹子这是去哪里回来了呀……”

林邦昌一把拍掉他的手，说道，“你这刚抽完烟的手别碰我家阿妹子……臭得很。”

林邦安被里外嫌弃，举着手里那只烟咬咬嘴，在看见林邦昌抱着女儿进门口，他两指一捏，把那只恼人的烟直接给弹飞出去，还落到一个过路人身上。

不一会儿，正厅里传来一阵十分剧烈的老人咳，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接着大厅一阵慌乱的推拉声。

林邦安跑进去，就见阿爸和阿叔都冲到正厅，只见老太爷林庚此刻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两只枯柴般的手用力握在躺椅的手把上，爆着青筋如一条条老树根。

毕竟是到百岁高龄，身体状况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祥和，只是以现在林家的条件，几个儿孙总是想尽法子要延续老太爷这条命，都说老人冬天是个坎，这个年林家一家过得提心吊胆，就怕老太爷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意外。

“要不我们还是今天送去县城医院吧……”

今天刚是大年初一，大家商量着还是把老太爷送医院里去，但老太爷说什么都不肯去，一时之间僵持不下，直到在他喝完温水后状态趋于平稳，便顺从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