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帝归来 爷爷病危(1 / 2)
漆黑的宇宙,幽寂而深远。
蓦地,这方寂寥的宙宇,空间如水波般荡漾开,好似预示着什么。
片刻后,一切又归于寂寥,仿佛这宇宙如青铜浇铸般亘古未变。
骤然!
呯!
空间如玻璃破碎般炸裂开!
露出一片漆黑宛若深渊的黑暗世界!
好似一尊上古饕餮巨兽!
张开血盆大口,滚滚能量洪流不断被其吞噬!
然而,世间仿若神明存在一般。
刹那,宙宇间突兀探出一只闪烁着复杂奇异纹路的巨大手掌。
遮天蔽日!
在其面前,星辰宛若砂砾般渺小。
巨手出现的那一刻,莫名可怖的气息四散而开,宇宙尽为之一颤。
轻轻一挥之间,似能穿越时间空间。
相隔无尽遥远,摧枯拉朽,径直抓向那破碎之处!
五指微微一握,尽将这十方天地覆于掌中。
阵阵毁灭的气息弥漫开。
这一刻,大到恒星月亮,小到尘埃雾霭,尽皆颤抖不已。
仿若即将破碎毁灭一般。
然而所有的毁灭皆未出现。
每一颗星辰毫无阻隔地贯穿巨手而过,安然无恙。
只有那方破碎空间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那方破碎的空间宛若被困住的凶兽,尽是不甘与愤怒,似要挣脱巨手的束缚。
显然,在这无情巨掌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数息间,偌大如超巨星般的碎裂空间就愈合得只剩下一条延绵百里的巨大裂缝。
待得整条裂缝即将完全愈合时,
一道漆黑的光影蓦地从裂缝内闪烁而出,
虚空中划出一道漆黑的印迹。
但闻“咔嚓”一声,黑影身后的空间裂缝已然闭合。
同一刹那,巨手宛若一缕青烟,顷刻消散在宙宇间。
那道黑影速度奇快,眨眼便冲出百万里。
其双足猛踏虚空,一道道裂纹自双足下向四方绵延。
以此减速,依然撞破了数十颗陨石,才堪堪停住身形。
那道黑影冲出碎石阵,伫立于虚空。
周身黑炎撩动,散发着缕缕黑茫,一双宛如深渊漆黑的眸子望着巨手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值得庆幸的那只巨手并没有追击他的打算。
不然,以他此刻重伤的状态,只能呜呼哀哉了。
黑影长出一口浊气,聚拢所剩精力,一道黑茫自其双眸中奔发而出。
瞬间扫射周虚亿万里,世间一切皆不能阻挡其视线。
片刻,他尽将所有生灵、物质囊括眸中。
蓦地,黑影眼中一亮,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
他豁然转身,望向消失的裂缝处,低语道:“死鬼们,想小爷死可没那么简单,可别早死,等小爷给你们收尸!”
话音未落,空间已然只剩下一道虚影。
转瞬,一颗水蓝色星球百万里外,黑影自虚空浮现而出。
黑影望向这颗恍若隔世的美丽星球,心中情绪跌宕。
他这一走亿万宰,艰难至岁月中重回现世……
曾经的人,都还在吗?都还好吗?
此刻,他不再是那雄霸帝界,镇压八荒帝君的大帝。
他双眸不住地颤抖,似有声音再喉咙中回荡:
“妈,凡儿回来了!”
……
南疆省通云市人民医院
“凌奋斗啊,你现在才舍得来看我啊,去了京都面子都大了不少嘛,我都去看过你多少次,你硬是不来看我一次,现在眼见我要进棺材了,这才肯来看我一次!”
躺在床上的老者白发苍苍,面容枯槁,行将就木,宛若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
“曾牛啊!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忙吗?那么大一个家族,没我坐镇,天都要塌了!谁像你!闲云野鹤,过得多逍遥自在,我羡慕你不来啊!”
看着老友大限将至,凌奋斗不觉眼眶湿润了。
他们这个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战友了。
“你说……你说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凌奋斗不着痕迹摸了摸眼角。
“这不是旧伤复发吗?谁没点旧伤,没点旧伤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上过战场……以往熬一熬就过去了,谁想这次来得这么凶猛,我这把老骨头是挺不过去了……我真没想到你还大老远跑来看我,也算了却了我一桩遗憾了。”曾牛喘着粗气说。
“你还有什么遗憾?”
凌奋斗握住曾牛的手,两只枯如干柴的手掌相握在一起,不免有些悲凉。
“我那可怜的孙儿,消失20多年,不知是生是死,我以为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曾牛老泪横流。
“我也是最欣赏凡儿,不然也不会把刚出生的孙女许给他!他不像短命的人,一定还活着。”凌奋斗宽慰道。
“哎……咳咳咳……”
曾牛叹息一声,突然急促剧烈的咳嗽起来。
“医生,快来!”凌奋斗大叫。
听到声响,外面静候的曾牛家人冲了进来。
“爸,怎么了?”大儿子曾铁山急切道。
“爷爷,你哪里不舒服!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来?”二孙子曾平着急道。
这时,医生也赶了过来,迅速把曾牛推进了抢救室。
一个小时后,曾牛被推了出来,虽然脸色惨白,不过人是清醒的。
“我跟医生说过了,今天我就出院,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家里,落叶归根!”
刚出来,曾牛就冲众人嚷嚷。
“爸,不能这样!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呆在医院里。”曾铁山说道。
“你是爹还是我是爹?劳资死在医院都要死不瞑目,你还是我儿子就送我回家!”
曾牛牛脾气上来了,谁也拉不住。
曾铁山也没有办法,他知道,在医院耗下去也只是等死了。
医生已经告知过,是曾牛身体中的弹片引发的伤病,不手术取出弹片是无法治疗的。
然而,令人头痛的事,曾牛年事已高,再加上弹片的位置靠进肝脏,手术风险十分巨大。
老人是经不起这样的手术的,医生估计,曾牛九成是下不了手术台的。
现在只能靠一些药物针水缓解病痛。
曾牛一再坚持下,曾铁山只得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那一刻,曾牛气色似乎都好了许多。
众人没有高兴,反而心中一咯噔,一个词浮现在他们心中!
回光返照!
“爸,你可不能有事啊,阿雪,阿雨都还没回来。”曾铁山心道。
晚饭过后,太阳西陲!
空气中弥漫起丝丝凉意。
“咳咳咳……”
曾老爷子咳得越发得厉害。
众人都在一旁干着急,丝毫没有办法。
“嘎吱”
大门开了,走进一男一女。
“阿雪,阿雨,你们回来了,你俩快来看看曾爷爷,也许……”曾铁山都说不下去了。
“爷爷,曾爷爷怎么为什么会这样,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曾雪问道。
“病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曾铁山无力道。
几人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一般。
“曾爷爷,阿雪,阿雨回来看你了。”
看到老人的干瘦膜样,曾雪曾雨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他们从小都是曾爷爷带着玩,最是宠溺他们,感情颇深。
“哎,乖孩子,你们都回来了?咳咳……我们全家都……全家都到齐了,咳咳……我这把老骨头走也走得安心了,咳咳……”
曾牛艰难的说着,脸上流露的却是一丝的安详。
虽然少了一个最看好的孙儿,可其他人都平平安安的,这也是最大的幸运。
四世同堂,多少人修不来的福分!
满足了!
“咳咳咳……”
曾牛坐了起来,越发咳得厉害,凌奋斗为他轻拍后背。
“哇……”
突然,曾牛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被褥。
鲜血中还夹杂了许多碎裂的内脏。
这一幕吓坏了所有人,顿时全都围了上来。
“曾牛!”
“爸!”
“爷爷!”
“曾爷爷!”
……
“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曾牛大吼,“吐出来舒服多了。”
果然,吐了那一口,曾牛不再咳嗽了。
可众人都知道,时间不多了。
“凌奋斗啊,你家孙女可要等着凡儿啊,说实话,你家孙女长得可真俊,一点不像你这种五大三粗的莽夫!”
“我家孙女都快成大龄剩女了,咋等得及?曾凡这小子……唉!”
想到一心闷在事业上的孙女,凌奋斗就头大。
“唉!可惜了。”
曾牛叹了口气,眼中的神采似乎都暗淡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是谁,这么会挑时候?
几人都疑惑。
曾铁山给媳妇刘艳使了一个眼色,刘艳会意,出屋子去开门了。
“嘎吱!”
门打开,屋内昏黄的灯光打在了黑夜中,模模糊糊中印现一道人影。
人影走近,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你是?”刘艳疑惑道。
“妈,凡儿回来了。”
青年泪眼婆娑,双手颤抖,似想去拥抱刘艳,却又不敢。
“凡儿?你是凡儿?”
刘艳不敢相信,算起来凡儿现在都快40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是我,妈,你苍老了许多。”
“你真的是凡儿?”
刘艳再次问道,一把将曾凡拉倒近前,仔细端详。
像!太像了!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在那数不清的黑夜中,她无数次端看过曾凡小时候的照片,清晰的记着每一个细节。
“哇呜……凡儿,妈找你找的好苦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愣神片刻,刘艳一把抱住曾凡大哭起来。
“都是妈不好,妈不应该那样骂你的,不应该让你滚出家门的……”
刘艳似魔怔一般,泣不成声,一直道歉着。
曾凡紧紧抱着刘艳,“是凡儿对不起你,让你伤心难过了无数个日夜……”
他万分后悔当初自己的冲动,不应该被母亲骂一句就真的离家出走。
恰恰又碰到一个为老不尊的老头,被拐到山上修炼。
苦练10年,终于被安排下山完成任务,歼灭发动暗黑圣战的所有邪魔。
只要他完成任务,老头就放他回家。
万万没想到,他本以为十分轻松的任务,却是无穷无尽,亿万年的折磨。
历经九死一生,成帝的他才得以回归现世!
……
“妈,不是你的错,都怪凡儿,我不应该打人,不应该离家出走。”
听到刘艳的哭声,曾铁山冲了出来,却看见刘艳抱着一个青年大哭,大怒:
“怎么回事?你们在干嘛?”
“爸,我回来了。”曾凡道。
曾铁山愣住了。
凡儿?大儿子回来了?
曾铁山走近拉开刘艳仔细端看。
除了年龄不符,样子确实像曾凡小时候。
“啪!”
突然!曾铁山狠狠甩了曾凡一耳光!
“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这时,屋内跑出几人,曾平,曾雪,曾雨。
“大哥?”
只有曾平记得曾凡的模样。
曾雪,曾雨觉得有点眼熟,可能是看过曾凡的照片。
“谁回来了?凡儿吗?快进来,快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老爷子听到动静,在屋内大叫。
曾铁山只得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曾凡。
刘艳擦干眼泪,拉着曾凡往屋里走去。
“你爷爷旧伤复发,可能熬不过今晚了,快去见最后一面吧。”
刘艳小声叮嘱。
曾凡露出一个微笑没有说话。
进到屋内,曾牛一眼就看到曾凡,率先大吼:
“小兔崽子,你可总算回来了,算爷爷没白疼你,还回来见爷爷最后一面。”
“爷爷,你不会有事的。”
曾凡坐到曾牛床边,轻抚着老人枯瘦的手掌。
凌奋斗识趣的退到一边,他疑惑的打量着曾凡。
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吗?
况且,这青年是曾凡吗?算算年龄不应该啊。
难道是曾凡的儿子假扮的?
曾凡的儿子都有这么大了?
有可能!
……
“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突然,似想起什么一样,“凌奋斗,我家乖孙回来了,也该履行那桩婚事了。”
“这个……”
凌奋斗想说,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孙子都不确定,没准是重孙子呢?
“怎么?想反悔?这可是你孙女刚出生时候定下的婚事!”曾牛怒道。
“我怎么会反悔,我凌奋斗说出的话,驷马难追!你别把人看扁了!”
凌老头受不得激,胸口拍“啪啪”作响!
“小兔崽子,爷爷能为你做的就那么多了……”
话还没说完,曾牛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床上。
曾铁山大惊,一把推开曾凡,扶着曾牛,呼唤,“爸!你怎么了?”
众人都围了上来,叫喊出声。
曾铁山颤抖着手试探曾牛鼻息。
刹时,宛若一柄大锤砸在心房!
没有了,气息没有了!
这时,他也感觉到了老人的身体在逐渐失温。
曾牛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