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被赶出延福宫(1 / 2)
略有些粘稠的液体划入她的咽喉,宫人惊恐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冷漠无情的帝王。
“没尝出来吗?”赵瑾瑜讥诮的俯视着她,一脚将她踢开,“你当朕眼盲心瞎,不知道你是几姓家奴?”
乐平大公主今日故意引起骚动,试探他的心思,他自然要让她知晓自己的决心了。
他特意在御花园玩了小半个时辰,不但是给乐平公主透口风,还是在等暗卫替他收集水仙汁液,他不过是要下道圣旨,就有人急不可耐的出手,离间他和陈家了。
宫人头疼欲裂的蜷缩在地上喘着粗气,腹中的绞痛让她恨不能昏死过去,一想到这些日子到手还没来得及花的银票,就挣扎着想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奴婢问心无愧,不懂陛下的意思。”
赵瑾瑜冷声问:“荀漫风、张若华、沈六、林御女,太上皇带回来的几位太嫔,温唐何杜贺崔苏,还有乐平大公主,给了你多少好处?”
宫人涣散的眸子陡然睁大,喉咙似被痰堵住,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说出一个字。
“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找上你吗?”
“为……为什么?”宫人艰涩的问道。
“呵呵,愚不可及的东西,还想戏弄朕。”赵瑾瑜压根没打算回答她的话,这种蠢货就该她死不瞑目!
他不在宫里的日子,那些人家暴露太多暗桩,不敢再启用新的暗桩,又收买不了别家的暗桩,自然要重金找个愿意被收买的人了。
贪财也得清楚自己有没有保命的本事,在宫里活不过一回合的蠢东西,不配跟他玩心眼。
“为、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宫人使尽最后的力气问。
而赵瑾瑜已经跨出了大门,只留给她了一个冷漠挺拔的背影。
汪海生领着人站在远处,翘首以盼的等着赵瑾瑜出来,见那扇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他忙提着灯笼小跑着到赵瑾瑜身边,下意识的往屋中看去。
“人扔去乱葬岗,把她的家人赶到新打下来的几个州开荒去。”
虽然大新答应给的城池允许原住民人继续居住,但还是有大部分的人,选择迁去了蒙国境内。
边城本就地广人稀,朝廷在那边有政策,凡是迁居过去的普通百姓,男子分田三十亩,女子十亩,孀居妇人二十亩,吸引了不少穷苦百姓过去。
“是,奴才觉得这女子的话不可信……娘娘她虽然……但心是好的。”汪海生在外面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替陈琬琰说两句好话。
倒也不全然是为了她,这人心要是冷了,想再捂热就难了,他跟了赵瑾瑜这么多年,不愿意他成为这深宫里的孤家寡人。
“皇后虽然怎么了?”赵瑾瑜语无波澜的问他。
汪海生暗骂了自己一句多嘴,讨好的说道:“皇后娘娘虽然喜欢使小性子,但她心里最是念着陛下。”
赵瑾瑜轻嗤道:“你可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她什么性子朕会不知,用得着你来提醒?”
汪海生被他敲打完,嘿嘿笑了两声,在自己脸上不轻不重的扇了两巴掌,解释道:“奴才的主子只有陛下,奴才方才所言,也都是为了陛下。”
赵瑾瑜回到延福殿,陈琬琰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正殿里喝茶。
“你倒是惬意,让你夫君自己在外奔波。”
陈琬琰放下茶盏,哒哒哒的跑到他身边,问道:“审出是何人指使她的没有?”
赵瑾瑜一把将人捞起,“先去沐浴。”
这宫里帝王的宠爱就是罪魁祸首,查不查出凶手根本就不重要,因为除了被害人,根本没人在意。
母后曾对他说过,帝王的恩宠是登天梯,也是催命毒药,她早已不奢求,之所以接连失去两个孩子还没倒下,就是希望他能问鼎天下。
她帮助父皇称帝倾其所有,愧对了真心待她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抢属于她和她儿子的东西。
“趴好了,夫君替你擦背。”
陈琬琰将手中的巾子递给他,乖顺的趴在池子边上,“夫君,今晚的事……啊你!”
赵瑾瑜的前胸贴上她的后背,薄唇擦着她的脖颈闷笑出声,“不长心的笨鸟。”
陈琬琰想反驳,面对凶猛的赵瑾瑜只有招架之力,早已将想问的话抛进了荡着水波的池子里。
第二日睡醒,赵瑾瑜已经去上朝了,她茫然的盯着明黄色的帐顶,她昨晚又上他的当?
“娘娘,您醒了吗?”祥姑姑在帐外轻声询问。
“啊……哦,醒了!”陈琬琰掀开薄被就要下床,看到自己光溜溜的样子,嗖的一下又将被子盖了回去,“心衣给我……”
她将手伸出帐子,祥姑姑憋着笑,将放置在一旁的心衣和亵裤放在她手上,看着她将手缩回去,脸上的笑还没消下去。
“陛下一会儿就会遣人去凤仪宫宣旨,还请娘娘快着些。”
陈琬琰迷迷糊糊的问道:“宣旨?宣什么旨?”
接旨就要穿朝服摆香案,难怪祥姑姑来催她。
“娘娘等会儿就知道了,是好事。”
陈琬琰穿好心衣撩开床帐,祥姑姑拿了素纱中单替她穿上,才让人撩开最外面的帘幔,伺候她去侧殿梳洗。
“昨夜的事怎么处理了?”
祥姑姑扶着她坐到梳妆镜前,替她通发挽髻,低声回道:“人死了。”
“凶手没问出来?”陈琬琰蹙眉,人就这么死了,难道要她背锅?
祥姑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给皇帝下毒这事非同小可,即便是帝后感情再好,查不出真相,也要在这感情上划一道口子。
等梳好了发,吉姑姑带着尚服局的女官,捧着凤冠和袆衣鱼贯而入,左右尚服伺候她穿戴完毕,她巡视左右不见彤云和彤霞,正要发问。
右尚宫就进来催促道:“殿中监汪大人已经带着圣旨出紫宸殿了,娘娘衣裳可换好了?”
吉姑姑替陈琬琰补了口脂,跪在她的脚边,高声道:“请娘娘移驾凤仪宫。”
宫里众人跪了一地,陈琬琰喉头微哽,她从嫁进宫就住在延福宫,从新婚的承福殿搬进了赵瑾瑜的延福殿,这回走出去,想再进来就要看赵瑾瑜同不同意了。
日日交颈而眠,终究是要停留在过去了。
她挺直了背脊从众人身边走过,跨出延福殿,上了等候多时的凤辇。
凤辇缓缓升起,内宫女官按品级跟在后面,殿中省的宫人内侍在如姑姑和意姑姑的带领下,跪地齐声高呼。
“奴婢(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彤霞和彤云一早就将陈琬琰的东西带回了凤仪宫,内宫六局的女官各司其职,很快就将凤仪宫收拾的井井有条。
“娘娘想是要伤心了。”彤云撇撇嘴,小心翼翼的将琉璃灯挂好,紧跟着彤霞出了东侧殿。
昨夜下毒的事已经传出,谁都能猜出她是惹恼皇帝,被赶出的延福宫。
虽然有道颇为盛宠的圣旨,但圣旨是早几日就秘密拟定好的,根本就遮不了丑。
彤霞闷不吭声的将香案摆好,细心擦拭了一遍,良久才说了句,“靠山山倒,自己强大了才是正经。”
彤云八卦的问她:“你真不想嫁人?”
“男人有什么好,无情起来六亲不认。”
陈琬琰的凤辇刚进凤仪宫,翰林院的官员就与汪海生带着圣旨来了,彤霞和吉姑姑点了香,陈琬琰疑惑的面朝北跪下。
翰林学士温恪从李珩手中接过诏令,展开朗声诵读。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皇后陈氏凤仪天下,承蜀国、南诏二国之大运,肃雍德茂,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皇后之尊与朕同体,特为其上尊号天元,天下臣民仰避其名讳,大赦天下,赐民鱼酒,老、幼、鳏、寡、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一斛。”
陈琬琰惊愕的曲了下手指,只有避皇帝名讳的,哪有下诏令让天下人避皇后名讳的,虽然他赐下粟米,有拉拢民心的意思,但这也太离经叛道了。
还有那个尊号是皇帝独有的,据她所知,这里还没有给皇后上尊号的例子。
陈琬琰晕乎乎的谢完恩,从温恪手中接过诏令,递给祥姑姑,汪海生就从内侍捧着的托盘中取下另外一道圣旨。
“皇后陈氏贞顺孝谦,大德功满,端礼法于深宫二载,有奕世颂祎褕之盛,千秋耀琬琰之辉,朕显命有龙,惟愿尔为凤,同享千秋。”
“?”陈琬琰一脸蒙的跪在地上。
同享千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