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果然是你,心眼比蜂巢的孔都多(1 / 2)
周淑清点了下头,二人又等了半刻钟,带着一大群人闯进李老夫人院子,老夫人碗里还有小半碗粥。
周淑清跑过去一把夺下,“粥里有毒!”
有毒的粥可不能被喝完,还要留证据呢!
李老夫人看到这么多人,忽然呼吸一滞,歪倒在了软榻上,“有、有毒……”
陈琬琰静静的坐着,让人将门关了,“周姨娘这是又要作妖?”
李老夫人死死盯着周淑清,“叫府……”
“你这个老不死的,想把我送去庄子受罪,还想着要我救你?”周淑清讥笑,“你就去地府陪老太爷吧!”
“是……是你害我?”李老夫人难以置信的问。
“是陈琬琰要杀你,可与我没关系,要报仇就去找她!”周淑清得意的大笑起来。
陈琬琰语气莫名的说:“是你说老夫人派人杀我,我也不过是还那一箭之仇罢了。”
“我说你就信?我还说你是傻狗呢,你是不是?”周淑清哈哈大笑,“你今儿别想走出侯府了,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
王嫣然却感觉哪里不对,看着床上呼吸微弱,昏厥过去的李老夫人,对周淑清道:“别说了。”
她们已经进来这么久了,这老婆子还活着,很不合常理!
“怕什么!她们今日就要一起死了,你心里难道不痛快?”周淑清不屑的说。
王嫣然怒瞪周淑清,“闭嘴!”
言多必失的道理都不懂?
人还没死就不能放松警惕。
陈琬琰垂着眸子,意兴阑珊的拨弄着桌上的饭菜,“你们带了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
王嫣然阴森森的问她:“你害了我王家满门,难道不该拿命偿?”
陈琬琰道:“三皇子要当储君了,你的死期也快要到了。”
王嫣然明显一愣,“你说真的?”
“三皇子真要当储君了?”周淑清问道。
“不是很明显吗?”陈琬琰放下手中的银箸,问她,“要不要合作?”
王嫣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怎么合作?”
“你给老夫人投毒,被我送进刑部大牢,诈死将三皇子的秘密爆出来,从此世上再无王嫣然这个人,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去。”
王嫣然讥嘲,“你当我傻?是诈死还是真死,都是你说了算,你以为我这么好骗?”
“你可以不信我,不过你的孩子已经被奶娘带去三皇子府。”陈琬琰淡然一笑,“是死是活,我就不知了。”
王嫣然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但也不可能信她。
“啊!是我糊涂了,孩子不过是回到他父亲身边,怎么会死呢……”陈琬琰故作恍然大悟。
“什么?宝哥儿不是表哥的孩子?”周淑清惊呼。
“是吧,是三皇子府上一名暗卫的,叫什么呢,我想想……”
“王……王姨娘,不好了!”翠怜在外面把门拍的啪啪响,“王姨娘,宝哥儿被奶娘带出府了。”
王嫣然定定的看着陈琬琰,“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一举一动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包括帮你守秘密的冯家人我已经抓了,东西也拿到手了,你死了也妨碍不到李家。”
跟着王嫣然来的奴仆面色都是一变,王嫣然不可置信的高声道:“不可能!”
周淑清被她唬了一跳,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发现你父亲这么多年一直养着冯氏和暖桃,便写信将她们骗到京都,可你却不知道自己也在别人的局中。”
冯氏死了,暖桃要复仇不肯回老家,搅的王林进了大理寺狱。
“你父亲借着我和侯爷去狱中审问,将冯家手里有能保你性命的东西传递给了你。”陈琬琰暗叹父爱如山。
她当时就察觉不对,王林一度不肯认暖桃,又刻意强调不想冯氏和暖桃入京都,是保她们的性命。
他十多年没有见过冯氏和暖桃,却一直在接济她们,如果真这么关爱她们,会放任她们在萍乡受人白眼?
王林说她不过是这场阳谋里的一只蜉蝣,也是在暗示暖桃和冯氏也如她一样。
他是在告诉王嫣然,冯家有异常。可她那时只以为王嫣然借她给王林传递消息,钻了牛角尖。
“你想做什么?”王嫣然强装镇定的问道。
“我想你承认与周姨娘使用香气毒害祖母。”陈琬琰微微扬了扬嘴角。
“你真的会放过我?”王嫣然已经被逼的没了退路,语气也稍有松动。
“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陈琬琰若有似无的瞥了眼周淑清。
周淑清被她看的浑身汗毛竖起,决定先发制人,“都是她指使我用花香害老夫人的,被你破坏了以后,也是她指使我骗你,让你对老夫人下手,我是无辜的!”
“真的是你要害死老夫人?”周新月泪流不止的从左侧间走出,“是我待你不好吗?你要这般害老夫人,害侯府?”
她悉心教养的侄女,哪怕是勾引了自己儿子,甘心为妾,她也都认了,她做出对侯府有害的事,她也以她单纯,被人骗了为由替她辩驳,可她都做了什么?
李老夫人忽然从软榻上坐起身,肃声问:“你可还要护着她?”
周淑清难以置信的看着安然无恙的李老夫人,“你……你不是中毒了?我亲眼看到她在你饭菜里下了毒!”
陈琬琰嗤笑,“我不是说了么,忘给粥里放糖了,祖母日日吃药口中苦,我想着给她加点糖甜甜嘴儿啊。”
“那菜里你总不可能也放了糖吧!”周淑清不甘心被骗。
“哦,那是我用胡椒、小茴香、八角、桂皮,十几种材料磨的调味粉,我拌佛手的时候忘放了。”陈琬琰无辜的看着她,“毕竟我也不常下厨,想不起放调料也是正常。”
王嫣然忽然笑了起来,“果然是你,心眼比蜂巢的孔都多。”
宣平侯与李珩从右侧间走了出来,陈琬琰让人将门打开。
刑部尚书戴照霖肃容站在门外,身后还站的新上任的刑部员外郎甄义然,翠怜闷不吭声的跪在廊下,彤云冷脸抱剑站在她旁边。
戴照霖和甄义然刚被彤云领过来,不该听到的一句也没听到。
戴照霖肃着脸道:“我们接到侯府的报案,府中贵妾合谋毒害老夫人,需要将当事人带走调查。”
周淑清看到李珩就想扑过去,却被彤霞拦了个正着,只能隔着几人的距离哭求,“表哥,表哥,我是被逼的。”
“你三番四次坑害侯府,我们都原谅你了,可你不该毒害祖母。祖母给过你活命的机会,你非要装病留在侯府自寻死路!”李珩神色黯然,“祖母待你不薄,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连自己女儿都能利用!”
“表哥,我都是被王嫣然逼的,我也不想这样。”
“是不是被逼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多说无益,戴大人将人带走吧。”李珩再也不想听她诡辩。
她早就清楚,自己知道她帮人编书的事,她也没有把柄在王嫣然手中,还与她同流合污,那就是自甘堕落!
周淑清见求不动他,就转向了哭的肝肠寸断的周新月,“姑母,姑母救救我,我都是被逼的,都是王姨娘威胁我,我才这么做的!”
周新月被锦瑟搀扶着才堪堪稳住没摔倒,泪眼婆娑的自嘲,“我如何救你,你既知杀人要偿命,就该想到事迹败露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