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沉默（2 / 2）

从前沟通工作所打的屈指可数的每一个电话，她都这样问。我也许该感到自惭形秽，从前我的工作不尽如人意，现在，她让我意识到我在某些方面同样是差强人意。

见我不说话，她便又干脆问道：“有事快说！我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没什么事别打电话骚扰我。”

“那……”

那……我沉默吧，我只能用沉默来表达我的内心。

我以为捡了大便宜的人是我，实际上我不过是做了她一夜的男宠罢了！并且，在她说完没几秒后，我似乎听到了不属于她的‘闷哼’声，是男人的声音，没错……就是男人，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许多画面，有她与我偷欢纵情的画面，也有她和其他男人纠缠不分的画面，总之我能想到她此刻的快乐神情。她在与我纵情享受了一夜后丢下我不理，径直去找了别的男人，没有什么比这更伤害自尊心的事情了。

我不禁回想我昨夜的种种表现，我贪婪的索取……也许她并不愿意被索取！是呀！她习惯了享受和被服务，又怎么会喜欢付出呢！

我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

我无法改变这个既成事实，只有在心里反复默念：她是我的金主！她是我的金主……而经济是我赖以生存的基础，只有不断地灌输恶念，我才能勉强接受这身体和精神被双重奴役的现实。

我总该要面对现实的，面对我是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摄影师的现实。曾经我看不起那些物质拜金的车模，认为她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人为了能多入我的镜头甚至用‘陪睡’这种低级手段迷惑我。我是男人，血气方刚的男人，因此我无法拒绝那些为我投怀送抱的女人，但我从不主动提任何要求，我与她们之间只有单方面要求的利益输送。

反观昨夜，我与何甜的堕落尽管是发生在酒后的，可我在喝这些酒之前就不止一次产生了‘扑倒’她的想法，甚至想过如果哪天我和她发生关系了，她会不会对我产生‘仁慈之心’和照拂。

看，人总是自私的，我也一样。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更切实际、更有好处的利益。

出租车司机见我面色不佳，一路开得很慢，1分钟的路程走了半小时，不用想，我吐了他一车。临下车时我付了洗车费他才肯放我走。真是衰……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向林艺透露过我的住处，下车后我坐在门口台阶上休息，却见一双帆布鞋映入我的眼帘，我抬起头来，正是林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