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百肆拾叁回 童枢密趁夜鏖兵(2 / 2)
当即策马迎上桥头,大喝道:“明尊座下南离大元帅石宝,特来一战!”
杨可世冷笑道:“甚么猫儿狗儿,都唤作大元帅,好大的脸面。”
手起一招“青蛇扑面”,那棍便似条活蛇,嗖地飙射石宝面门。
石宝挥刀拦去,手上运足了力,满拟兵刃一交,其棍必折,不料叮的一声,声似金石,两般兵器撞在一处,白梃竟是丝毫无损。
石宝哪里晓得,此棍乃是取降龙木之心制成,其坚逾铁,刀砍无痕,只听得声音古怪,顿时叫道:“你这厮莫非拿条铁棍唬弄人?”
杨可世不屑一笑,丝毫不理:铁棍虽坚,却是沉重的多,哪有白梃这般既轻且硬?使来又迅捷又省力。
借着相撞力道,棍在腰上绕走一遭,呼的甩出,却是一招“金龙甩尾”,石宝挥刀挡住,看出对手武艺强横,当即收拾杂念,沉心同他周旋。
这两个刀棍并举,打得恶风呼啸,大战了五十余合胜负难分。
石宝不由暗恼:难得唐斌替我挡了王德,本道官兵之中,再无对手,哪里晓得他的猛将层出不穷?此人棍法高明,兵刃神异,斗得久了,若是稍挫威风,岂能对得起人家唐斌?
恶斗之中,悄悄摸出流星锤藏在腕底,忽然奋力一刀砍去,杨可世不疑有他,挥棍相迎,两个都使了大力,那口刀、那条棍同时震开。
石宝窥见机会,怪叫一声,左手抖处,流星锤化为一道金光,正中杨可世胸口,打得护心镜粉碎,翻筋斗落马,口中鲜血连喷。
石宝暗叫道:既然已使暗器取胜,干脆斩杀了他,折他一员大将也好!”
纵马挥刀,便要劈杀杨可世,不料刀方举起,忽听弓弦响动,石宝心头一凛,晓得不妙,下意识急闪时,肩头已被一只长箭贯穿——幸亏是闪让快,假使稍慢一瞬,这箭便要在他心口开个窟窿。
石宝满脸狰狞,愤然望去,却是老将王舜臣,手上提弓,冷冷望着他道:“此前你们要认输,我们可曾追杀?胜负既分,还要下这毒手,这一箭便是你的教训。”
石宝晓得此人箭法通神,亦不敢造次,点头冷笑道:“妙哉,妙哉,这个教训,姓石的记下了。”
捂着伤口,慢慢退回本阵。
官兵一边,也自有人去救了杨可世回营救治。
童贯面沉如水,喝道:“倒是被你们多胜一场!哼,如今你方三胜,我方两胜,平局一场,今日各自有人带伤,暂且罢战,待明日决出胜负,或是老夫退兵,或是小贼你让了杭州。”
方天定叫道:“便是如此!”
心中冷笑:我哪里还有好手出战?只今夜便要你老命!老贼,中我计也。
两边各怀鬼胎,退兵而去。
是夜三更,漫天黑气,不见半点星月光辉。
童贯、方天定在杭州内外各自望天,同时露出狞笑:“妙哉,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老天助我成功!出兵!”
不多久,杭州北关门大开,方七佛顶盔贯甲,带了庞万春及一十七员飞将,领兵五万,摸黑直扑童贯大营。
他这里走出不到二里,城东杀声大作,环庆、熙河两路兵马,打起无数火把,攻向城头。
西湖西岸,一支支木筏、小舟密密麻麻,鄜延兵主将黄迪沉声喝道:“都不要发出吵闹,趁着城东杀伐声起,一举夺了他水门。”
这正是:日间谈笑夜封喉,你有机关我有谋。这里欢呼劫大寨,那厢奋勇上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