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解忧:4(2 / 2)
辰玉无力地将令歌牵到自己的身边,虽然她脸色苍白虚弱,但是目光气势不减半分,她狠狠地盯着对面的令楷和无忧,用尽力气地说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令楷和无忧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令歌一听,赶忙对辰玉解释说道:“师姐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辰玉疑惑地看了令歌一眼,在幽幽烛火之下,令歌对辰玉讲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许无忧以为她是闯进清飖书局的偷书贼,这才把她抓了回来,而且自己那夜救下的正是许无忧的父亲。
辰玉半信半疑地听着,听到说自己是偷书贼的时候,她瞪了一眼令楷和无忧,两人见状,都装作没看见,只是目光流转至别处,默然不语。
辰玉喃喃道:“难怪这混小子一直在问我清飖书局的人去了哪里……”
“既然如此,那么清飖书局的人究竟去了何处?谁又能一夜之间将书局上下所有人给悉数掳走?”
说到这,辰玉和令歌分别怀疑地看向了令楷和无忧。
令楷眉头微微一紧,瞥了一眼身旁的许无忧。
无忧见状,立即慌忙解释道:“家父和清飖书局的洛伯伯怎么都是旧交,我是万万做不出这事的,要是你们还不信,我许无忧现在就对天发誓!”
“可以。”令歌和令楷异口同声地说道,只是令楷语气轻快,幸灾乐祸一般,而令歌则是一脸认真。
无忧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辰玉望着令歌一脸翎羽心法发功的样子,一时恍惚起来,心想眼前之景是否是真实的?这该不会是许无忧给自己下药产生的幻觉吧?
突然,辰玉感到一阵眩晕,险些倒在床上,好在令歌一下扶住了她。
“师姐!”令歌望着辰玉苍白的脸色,心中紧张,他转头瞪着无忧,“怎么回事?”
无忧寒意顿生,赶忙解释道:“都是我不好,快跟我来,我屋里有解药。”
令歌搀扶着辰玉下床,缓缓地跟着无忧走出房间,令楷紧随其后。
“白大侠,你放心,只是一点迷药,不会伤及性命的,”无忧一边走着一边向令歌解释,“这位姑娘应该是饿了才这样……”
令歌默然不语,只是抚着辰玉继续跟着无忧。
许无忧轻叹一声,如果令歌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令歌可就是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
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今日中午自己还得意洋洋地绑了这位姑娘,谁知现在却得向人家连连赔礼道歉,最好能让他们不向父亲告状。
随后,四人来到一间修缮气派的房屋,屋内烛火通明,早有仆人在里等候。一进去,令歌便注意到书桌之上放满书籍和纸张,书柜置满书籍,走近一看,几乎全是各种医书。
屋子里除了书桌那边比较乱之外,其他地方都甚是整洁。
无忧见他们都望着自己的书桌,讪讪一笑,他解释道:“我书桌那边向来是不允许他们收拾接近的,所以比较乱。”
“解药在哪?”令楷问道。
“我这就去拿,稍等。”
说罢,无忧便去书桌那边上下翻找,不一会,只见他找到了一个青色药瓶,从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走上前递给令歌。
“吃下这个,要不了半个时辰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令歌接过来看了一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于是递给了辰玉,辰玉接过药丸,配着无忧事先叫仆人备好的水将药丸吞咽了下去。
“休息一会,有了药效再走。”令楷提议道。
无忧一听,便立马挽留说道:“三位别急,来者皆是客,更何况你们救了家父,我要好生感谢你们。”
辰玉一听,轻蔑地笑了一声道:“我们可消受不起,公子的药叫人防不胜防,怕是多待一会,我们三个全要命丧于此。”
无忧愈发尴尬,他立即拱手行礼道歉,说道:“都是在下的不是,一时莽撞才闯下大祸,家父再过两三日应该就会回到洛阳城了,要是知道我招待不周定会责备于我……”
辰玉见无忧不停地絮絮叨叨,一时烦躁,于是便打断他说道:“既然要我们留下来,我都还不知道公子是洛阳城中的哪户人家。”
“凌岚药局,正是我家。”无忧毕恭毕敬地回应道。
辰玉一听,柳眉微挑,竟然是凌岚药局?中原第一药商,记忆中凌岚药局的当家与遇仙创始人曾是好友。
既然这位凌岚药局的公子也在打听书局之人的下落,况且误打误撞,他们还欠令歌和自己一个人情,何不借助他们的力量一起打探书局的下落?辰玉心想着。
“原来是凌岚药局,在中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辰玉说道。
“说起来还真与我们书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我们就留下来待上几日也无妨。”
无忧一听,立马笑着说道:“三位能留下来自是我的荣幸,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提,定让三位这几日过得舒舒服服的。”
无忧一双清秀的眼睛眨了眨,泛出些许光彩,看向令歌和辰玉,又问道:“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姑娘?”
辰玉恢复了些力气,虽然想到许无忧给自己下药便气不打一处来,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些笑意,说道:“任辰玉。”
“任辰玉……”无忧点头重复着,他看向一旁还戴着面巾的令歌,到现在他还是没有见过令歌面巾之下的容颜,他愈发好奇起来。
“你们,”无忧对着几个仆人说道,“去厨房取几盘药膳糕点回来。”
“折腾一晚上,大家都还没有吃过东西,先简单地用些糕点再去休息吧。”
只要吃东西,令歌总得取下面巾,如此就可以看见令歌的容颜了,无忧得意洋洋地想着。
令歌颔首,想起令楷手中的锅贴,便接了过来,并将油纸拆开,递到辰玉的面前,说道:“师姐,这是方才我在路上买的锅贴,还是热的。”
辰玉听是令歌买的,便拿起一个锅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令歌则用另一只手解下面巾的一边,白色面巾瞬间滑落至脸颊的另一旁,无忧在这一瞬间愣在原地,他为令歌的容颜气质而默叹。
只见令歌面白如玉,明眸皓齿,容颜俊美,仿佛天上仙。这样玉树临风的男子正拿起一个锅贴送向嘴里。
谁说神仙不食人间烟火的?
令歌咬了一口,只觉得锅贴在嘴里鲜香四溢,美味可口。
同时,令歌发现令楷正看着自己,便问道:“阿楷你还吃吗?”
令楷微微一笑,拿起一个,说道:“多谢令歌。”
无忧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正想着,一个仆人便急忙地跑了进来,对着无忧说道:“少爷!不好了,有飞贼闯进库房了!眼下正想跑!”
四人一听,神色各异。
令楷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令歌和辰玉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令楷,这洛阳飞贼不是在这好好的吗?是他的那位同伙吗?
无忧则面带愠色地向门外跑去,口中骂道:“这飞贼不是只偷那些贪官污吏吗?怎会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去追!”
令歌见状,立马将手中的锅贴递给令楷,并跟着无忧跑了出去。
辰玉看了令楷一眼,说道:“你就是那个诗人令楷?真是想不到。”
令楷颔首道:“正是在下。”
辰玉微微颔首,说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辰玉所指自然是令楷乃飞贼一事,令楷颔首感激道:“在下多谢辰玉姑娘。”
“外面那位是你的伙伴吗?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辰玉问道。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令楷一边说着,一边向外缓缓走去。
看着夜色漆黑,令楷眉头紧锁,今夜闯入许宅的飞贼是何许人也?
另一边,因为洛阳城夜晚灯火辉煌,夜空都散发着光芒,令歌抬头一看,当即发现在屋顶上疾跑的飞贼。
那位飞贼身形瘦弱,轻功上佳,正扛着一个黑色大麻袋攀岩走壁,打算逃出许宅,还好许宅够大,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让飞贼逃走。
“白大侠!快帮我抓住他!”无忧在令歌的身后喊道。
令歌一跃而起登上屋檐,追在那位飞贼的身后。
见飞贼步伐轻盈,令歌不免一愣,此人的轻功与玉门关那夜的黑衣女很是相似,只是远不及黑衣女那般身法漂亮似鬼魅。
飞贼的轻功不及令歌,现在又扛着一个黑色麻袋,速度自然更慢。眼看令歌就要追上自己,飞贼没有办法,只好将黑色麻袋往不远处的草坪上丢了下去。
夜风在耳边呼呼不止,令歌只隐约听到那飞贼喊道:“再不去的话里面的人可就要没命了!”
令歌闻言一惊,麻袋里面有人?他不再去追那飞贼,而是一跃而下,来到黑色麻袋的前面。
那黑色麻袋正在草坪上蠕动着,里面不断地传出一个人的呜咽声。
令歌急忙解开黑色麻袋,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孩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见女孩头发散乱,脸上净是泪痕,一双圆眼里饱含泪水,她正望着令歌,想说些什么,可是嘴里却被人塞上了抹布,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叫人见了心疼不已。
令歌替女孩拿出了嘴里的抹布,刹那间,女孩哭着叫喊出声:“许无忧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我现在摔死了都看见神仙了!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