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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墨家,张夫子。兵家,儒家,李夫子。”

“道家,阴阳家,王夫子。法家,名家,郑夫子。”

“厅中有四大法阵,分别刻上了张王郑李,请诸位自行选择,一炷香的时间,便即入阵。”

话音刚落,一众考生使分别跑向自己的法阵。

而此时,院长已在,台上燃起了一根尺于长的檀香。

季玄心中已有计较:名家法家,我拙于口舌,道家阴阳家,我又不通占卜,便从张,李二夫子中选吧。

忽然季玄的余光瞥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推他下山那两人。只见那二人选择了刻有李字的法阵。

季玄不再犹豫,径直跟了上去,混在了当坛拥挤的人群中。儒兵二家极为火爆,无论是从文子弟,还是学武世家都有意于此。

一炷香燃过,法坛缓缓上升。而此时,谈笑风生的那两人,也注意到了季玄,六目相对。

那两人的眼球顿时滞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瞳孔猛然放大,如视鬼魅。

忽然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恁几个准备进入考场。”

这时季玄才注意到他现在身下有三个考场,考场上从一到三依次刻着“诗乐”,“书数”,“射御”。

随后监考者李夫子腾云而来,正是适才的布衣人。

李夫子说道:“嫩个,先试儒家,君子六艺,自选两个。”然后法坛分别垂下三条云梯,分别通往三个考场。

季玄将目光转向那二人好巧不巧,那二人也一直盯着季玄。看到季玄的目光再次投来,二人显然有些意外,互相耳语两句,一拂袖子,都走向“射御”考场。

紧接着,季玄也跟了过去。

云梯上倒是平安无事,他们还不至于在夫子眼皮下动手脚。

只见考场中有十二个草人靶,头正中点了一个白点,草人下有机括运行,每个靶子都在不急不徐的移动。

看到众考生都进入考场,李夫子一化为三,分别落入考场,引得众学生一阵惊叹。

只听得季玄考场中,李夫子说道:“恁一过人九支箭,射上头的白点,中六点以上的过,不可射人,不可用他人之箭。”

随后每个人脚旁都出现一个箭筒和一把弓箭。

李夫子大袖一挥,季玄只觉眼前一黑,在睁眼时发现站在队伍中,众考生有序地排成两列,自己则处在出倒数的位置。

而那两人则排在另一行的最后两位,和季玄相近,却不并列。

李夫子喝道:“开始!”众人盼头去看,只见一名考生,显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另一排的考生已经射出一箭,正中白点。

此时季玄才明白:原来是二人共争一靶,唔,若每人都只射六点,倒也能过。

少倾,先出箭的考生已经射中了六个白点,几乎箭无虚发,箭还剩两支。另一人空了一箭,偏了一箭,只中四个,剩三支。

后出箭的又射出一箭,只不过看同窗已过,心中不免有些慌乱,竟然还是偏了些许,此时他只有两支了,不能再空一下。

那人平复心情,端起弓弦又射一箭,好在,这次羽箭歪歪斜斜的中了。

最后一箭了。

此时他双手有些许颤抖,做了个深呼吸,张弓搭箭,飞出羽箭。

不料此箭射出,紧张之下竟然偏移了一些,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箭要空了。围观众人均感惋惜。

忽然此时嗖的一声,又一支箭射来,这只箭折了矢,撞在了先前偏移的那件上,竟然将那箭带回正轨,中了白点。

后出箭那人不敢置信,只见先过关那人笑吟吟的说道:“既是同窗,该当互相帮扶。在下周华。”

那人感激的一抱拳,周华又问李夫子:“夫子,这样应该作数吧。”李夫子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周华一笑,做了个缉,洒脱离去。季玄对此人钦佩不已,心中感叹:这真是君子行径啊。

等到两人下场,李夫子便挥手消了上一轮的箭,草人恢复原样。

后来几场大家都纷纷争相效仿周华,有的人本不想这般,又恐人唾弃,只能如此。

在后来几场都逐渐变味了,有个考生自己射完六点便下场,竟然被许多人鄙夷的打量。

季玄不禁陷入沉思:这人只是公正的完成比赛,并无不妥,为何便遭人唾弃?周华虽是善举,怎的最后却搞成了这般模样,到底对是不对?

小半个时辰之后,轮到了季玄。和他竞争的考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壮汉翁声翁气的说道:“这次俺们谁也不帮谁,各凭本事,怎么样?”季玄喜出望外,正想直接答应,又怕他被人误会,便说道:“正有此意!”

只见壮汉挽起弓箭,死死地盯着移动的白靶,猛的一拉,将要射出。

咔嚓一声,弓断了。

壮汉愣住了。

季玄也感一阵愕然,放下弓箭,有些迟疑,心想:此时变故陡生,我到底射是不射?

这时李夫子说道:“恁要记到,射箭如做人,事不可做太绝,话不能说太满,下场吧,后者跟上。”

而此时跟上的,正是亲手将他推下去的那人。

季玄没有言语,架起弓箭瞄准,法脉的加持下,第一箭稳稳射出。

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一只不速之客瞬间将季玄的剑给射断了,同时还恰到好处的命中了白点。

那人射罢还挑衅地望了季玄一眼。

其余考生均对这种行为,感到不耻,纷纷谩骂。李夫子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季玄倒没有什么感觉,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将弓偏向那人,又射出一箭,飞向最边缘的草人。

那人若想如法炮制,再次一箭双雕几乎不可能了,若想射季玄的箭,自己的也会落空。

如此以来,二人只会一起淘汰。那人不敢。

季玄第二箭不出意外的射中了白点。

忽然那人心念一转,同时架上两只箭,横拉射出。众人目光随之望去,两只均中了移动的白点。

批判那人的声音,此时大都沉默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高手,甚至略高于黄贵。

季玄虽然也同步中了一点,但终究落后了。

如此一来,那人只需抢先射中七个点,季玄便注定淘汰。

眼看那人又搭上两只箭,两个草人移动交错的瞬间,突然季玄灵光乍现,拉起弓箭,在那人出箭的瞬间,射向中间两个草人之间。

而那两个草人正在移动,在他们交叠的一瞬间,被季玄的羽箭穿过,不仅一箭双雕,矢尖还将两名草人钉在了墙上。

顿时十二名草人都不动了,季玄这一件卡住了机括!

与此同时,那人射出的两箭也差好偏了数厘。

那人是计算了草人移动的速度射出,草人停止,箭便也偏了。

李夫子一挑眉毛,显然他也没想到,不过倒也并未制止。

在余人惊愕的瞬间,季玄接连射出三箭,箭无虚发,加上此前,共中六点。

那人也反应过来,射出两箭,中了五点,前箭方中,又出一箭。

谁知草人竟又移动起来,这箭空了。

原来季玄出箭打开了卡住机括的箭,草人又正常移动。

那人目眦欲裂,因为他的箭筒里只剩一只箭了。再架弓时,几乎想射向季玄。

而那人身后的同伙则心中更为慌乱,暗道:此子如此刚烈,若将那事抖出,该当如何?

季玄此时的想法则很简单:绝不能让此二人入学,否则定会祸害其他人。

神思之际,那人射出了最后一箭。

季玄几乎没有思索,同时出箭。只不过他射的不是那人的箭,而是那人的目标白点。

而那个白点较季玄颇近,与那人有些距离。

不出意外,季玄先中。

忽然,只听围观众人惊呼一声,那人的箭后发而至,竟然生生划过了季玄的箭,和季玄的箭并中白点。

诸生面面相觑,都把目光投向了监考的李夫子。

李夫子缓缓说道:“恁看这小子的箭在不在靶点上头。”说着指了指季玄,众人纷纷点头。

顿了顿,李夫子又道:“那他的箭在没有?”众人也都称是。

“愣个,那恁俩的箭都算中了,季玄中七点,魏冲中六点。”分发入学令之时,监考官都知道他们的名字,原来那人名叫魏冲。

李夫子看那人箭法高绝,颇有惜才之意,此言虽然看似平常直朴,却能解决问题,还不抹去二者的射功。

若是寻常夫子对魏冲惜才,定然会对季玄说:“你既已中了六点了,这点就让给他吧。”然后也不管别的,强算各中六点。

季玄此时虽颇觉遗憾,倒也默认了。

而后最后一场魏冲的同伴直中八点,绝了对手的后路,不费吹灰之力的胜了。

这一场淘汰了两成的人。

李夫子手掌向下虚按,轰的一声,众人惊诧之际。考场四周的墙壁已然倒下,沉入地底,那十二个草人,和场上的弓箭箭筒,纷纷消失不见,场上顿时宽敞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四条不见尽头的大道,每条道上都有两条宽而深的沟壑,和数十个摆放整齐的粗木栅栏,尖处颇为锋利。

随着一阵“蹬蹬”的声音,道边有着二十来匹马,马鞍上还放着一个长鞭。

李夫子手上拿着一个砚台,高举对空,每个考生面前都展出一个棕色虚化的卷轴,季玄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本场比御马之术。此次共分八组,一组十二人,每两组共赛,一炷香之内,人马到终点者胜,十二人通关截止。若相近之时,过关者未满十一二,余人亦判负。

赛程中不可抢夺伤害对方马匹,不可伤人,不可超出赛道纵马,违者判负。

李夫子看众人阅毕,说道:“恁们瞅到右下角的字儿莫有?抽到壹的选匹马搁左边两条去,贰的上右边两条。”季玄一看,上面果然有着一个“壹”字。

有一半的人依言前去选马,季玄正准备过去,便听得李夫子道:“极轩,恁来一下。”

顿了顿,季玄才意识到李夫子在叫自己,走到他身前时,李夫子在周围部下一层云雾,说道:“恁师傅让我教恁两手法术……”

季玄一愣,心想:我哪有什么师父?随即便想通:是了,定是院长,只是他不能以院长的身份以私废公,所以用师父的名义。

……

片刻,季玄从云雾中走出,场上只剩一匹瘦弱的棕马,其余诸生都已在马上等待,倒颇为整齐,选了射御的,几乎都会骑马。

季玄牵马来到壹赛道,赫然发现魏冲也在赛道的人群中。

而贰赛道,则是魏冲的那个同伙-长相贵气的公子哥。

内忧外患下,季玄难免有些紧张,心想:众人马术都不差,若魏冲一心阻挠我,待余人过关,又当如何?

只见道边每隔一丈就设有一鼎,香鼎中竖着一根长长的香,李夫子口中喝道:“跑!”此言一出,所有香便开始同时燃烧。

众人纷纷扬鞭,顿时只余下漫天尘烟,围观的考生只觉尘沙迷眼,呛声咳嗽。

季玄马瘦,先在没有障碍的大道上落后了些,而后经过栅栏和沟壑时,许多考生纷纷勒马,减速缓行,倒是季玄稳住心神,用法术御马遇到障碍反而加速越过,占据了上风。

而此时的魏冲却仍在季玄之前。

越往后走,障碍便越多了,鼎中的香也已经燃了三成。

而这时季玄远远望见前面一排全是栅栏,只有跃马才能过去。他沉下心来,扬鞭加速。

前方的魏冲率先越过了障碍,季玄紧随其后,双手用力的握住缰绳。

在季玄将要跃马之时,忽然不远处的魏冲勒住僵绳,一抽马臀,他座下马儿吃痛,后蹄一扬,将一个栅栏踢飞,经过几个翻滚,快速的叠在了季玄跟前的栅栏上。

两个栅栏叠在一起,比马还高上一头,几乎不可能越过去。而此时两边也全是障碍,这般近的距离也不可能调转马头。

魏冲转头继续顾自的扬鞭策马。

眼看马儿将要撞上栅栏,季玄一咬牙,袖中的金光婴儿飞出,轰的一声,两层栅栏被击飞丈余,

瘦马有惊无险的过了这关。

围观众人发出惊呼,一名学子问道:“夫子,他这般可算违规?”

李夫子摇了摇头:“又不是整人,规则里头阔以用法术勒。”

道上的魏冲听闻声响,忍不住回头一望,便见季玄远远的跟在后面。

他不由得又惊又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让你死,你便死好了,为什么偏要活?

其实魏冲见到季玄之后,既慌乱,又惊恐,好似有根绳索,捆住他的心脏,一直在收紧。

他也是平常人,不是冷静无情的杀手,行了那亏心之事,又怎能当做无事发生?季玄若是大骂着揭露他俩,其实反倒还没有那么惴惴不安。

明箭在弦上,威力才是最大的。

道旁的香,此时已经过半了。

此时魏冲停在了一条沟壑旁,久久不动,季玄趁机追上了他。

只见这条沟壑极宽,还整条横在了赛道上。继续估算距离,加速中马或可勉强过去,然而沟壑的尽头,还有一排整整齐齐的栅栏。

季玄毕竟法力太低,刚才使了婴儿,已然力竭,不能再如法炮制了。

若是过了这条沟壑,便离终点不远了,他们已经依稀看到终点前等候的李夫子。

此时他二人是场上最领先的两人,贰道都没有并列的。

其实季玄此时也颇为纠结,虽然他有一直抱怨的念头,但是当魏冲站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有些无措。

是出声揭穿他?还是义正言辞的斥责他?可季玄没有证据。

忽然此时魏冲调转马头向后走了一段,随后猛得一扬鞭,同时两指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尖锐的铁签,落鞭的一瞬间也对着马臀插下了铁签。

马儿顿时吃痛狂奔起来,魏冲全力的一提缰,马儿高高跃起,越过了沟壑和栅栏,后蹄落在了对岸。

只不过马儿毕竟受伤负重,又越的太高,有些不稳,险些栽倒。血液顺着马腿流淌,魏冲得意洋洋,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季玄一挑眉毛,然后抽下鞭子,扬长而去。

季玄阻拦不得,只能望洋兴叹。心中寻思:难道这关只有伤害马儿才能通过吗?

其实季玄委实不愿意用这种行径,况且他这瘦马也经不起伤。

突然又一人马风尘仆仆的敢来,那人身材颇为肥胖,胯下马儿伤痕累累,想来是一路摸爬滚打才赶到的。

一人一马笨拙的来到沟壑旁,那胖子一看,嚷嚷道:“这么宽,怎么可能过得去?”

说着那胖子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沟边观察,小心翼翼的下脚试了试,然后带着马儿,慢慢的走了下去。

那沟极为陡峭,马儿支撑不住,险些滚落下去,胖子则是直接打了个踉跄,摔将下去。

马儿没了缰绳束缚,轻快地向后跑去,胖子手忙脚乱的上岸,季玄不忍,搭了把手,胖子谢过后,连滚带爬地追了过去。

看着健步如飞轻巧的马儿,季玄忽然灵光乍现,退下马来,牵着缰绳向后倒退,随后挥出长鞭,马儿拨足向前奔去,到了沟旁,纵身一跃。

不用负重的马儿轻松的落到了对面。

忽听得身后那胖子叫道:“马儿受惊了,你快让开。”季玄一怔,只见胖子那匹马直撞而来。

季玄侧身一闪,顺手抓住缰绳,翻身上马,马儿高高跳起,想要把季玄甩下,他却顺势一踏马鞍,借力过了沟。

气喘吁吁的胖子只看得呆了,欲哭无泪道:“那,那是我的马啊。”

季玄拿开了两根木栅栏,难度瞬间低了许多,笑道:“你也请吧。”胖子喜出望外,翻身上马,笨重的越过了沟壑。

突然季玄意识到不对,转头一看,自己的马儿正咚咚的跑向赛道外。

季玄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追赶,马儿一旦跑出赛道,自己求学之路也就被断送了。

人的足力终究跑不过马,赛道又不够宽,季玄便是发了命的狂奔,也要赶不上了。

眼看马儿即将跑出赛道,忽然一根长长的鞭子卷住了马颈,将它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原来是胖子骑着马赶上了。

季玄上前抓住马缰,将马拉了回来,连声道谢,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什么的,你也是因为帮我才放跑了马,我该谢谢你才是。”

赛程将尽,香才只焚烧了六七成,二人便也不着急了,溜马攀谈的起来。

原来那胖子名叫钱贵,是富商之子。

季玄感叹道:“你家里那么有钱,都还这般努力的求学,我不知多久才能赶得上你了。”

胖子摆手无奈道:“都是家里逼的,他们说不学就不给我钱了。喏,这不连个书童都没有。”

忽然一人策马在二人身畔飞驰而过,钱贵一怔:“他怎么还往起点跑?”

季玄用手挡住阳光,眯起眼睛仔细一看,从背影认出,那人竟然是魏冲。

就见魏冲在马上卷起一个木栅栏,随后拖着栅栏堆向沟壑旁,在二人愣神的功夫,一来二去竟然已经堆了五六个。

如此一来,此处几乎成为后来考生无法越过的险关了。

季玄心中疑惑:他为何这般行事?钱贵冲魏冲喊道:“喂,你这样损人不利己,就不怕自己过不得关吗。”

确实,这次试考又不完全是竞争,只需要自己过关便可。

终点李夫子的眉毛已经拧成一团麻花了,但毕竟魏冲没有违反规则,自己也不能说些什么。

周围的考生也纷纷叫骂,同时心中生了防备,生怕自己的赛道有出现这样的人。

鼎中的香焚烧了近九成。

忽然季玄余光撇见贰道魏冲的同伴公子哥行程缓慢,似乎快要赶不上了。

季玄顿时明白了,心想:此人竟这般阴损,为了同伴能够过关,不惜坑害他人。

嗯,看那公子哥这拙劣的马术,就算魏冲绝了他人的路,这速度也未必能够过关,当真害人害己。我现在身无法术,又困于规则,该当如何是好?

忽然季玄感到一股暖流传来,身上的法力忽然恢复了。转头一看,原本拧着眉毛的李夫子若无其事的望着香炉。

场上只有李夫子才有此功力。

季玄心中敞亮:夫子定然不耻魏冲此等行径,又不好直接阻止,便让我来。

念及于此,季玄转头对钱贵说道:“你快到终点,免得误了时辰。”说完,季玄快马奔向魏冲。

沟壑旁困在那头的学子已经有五六个,大多对着魏冲破口大骂,还有些人甚至下马卑微的拱手祈求魏冲,几乎快要跪下。

他们有些和季玄一样,是贫困的家庭里唯一的希望,入学则是他们为数不多改变命运的可能。

魏冲冷冷道:“入学试考本就是竞争,弱肉强食而已,我御术胜过你们,比你们先过,便可以布防挡住你们。”

忽然砰的一声,排排的木栅栏都被炸开,其中一个木栅栏撞在了魏冲的马脚上。

他的马适才被他的钢针一刺,身上负伤,这般一撞,站立不稳,向前跪去,变故陡生,魏冲卒不及防,被摔下马来,被甩到了沟壑中。

季玄大喊道:“快过!”被拦住的那几个考生大喜过望,对季玄感恩戴德,纷纷越过了沟壑向前冲刺。

远处的李夫子嘴角浅浅勾起,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欣慰。

季玄自己也调转马头,奔回终点。

魏冲灰头土脸的爬上沟壑,一看鼎中的香还未燃尽,尚剩下一小节,同伴公子哥也好不容易到了终点。

此时通关的人数也不过十人,魏冲阴狠一笑:“我没输,最后一场试考,还有机会!”

说着他翻身上马,拼了命的向前奔去。

眼看快要奔到终点,忽然李夫子朗声道:“时辰到嘞,十人入选。”

魏冲大为骇异,指着香炉冲李夫子喊道:“夫子,香还没燃尽啊!”

李夫子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大袖一拂,魏冲只觉眼前一花,本还有一小节的香竟已经烧完了。

“怎,怎么可能?!”魏冲不敢置信。围观考生嘲讽道:“你莫不是臆症犯了?刚才你摔下马那时,香就已经快燃尽。”

魏冲呼吸颤抖,猛然抬头看向季玄:“障眼法!”后者没有否认,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

院长托李夫子传授的两手法术中,其中之一就是障眼法。此等法术实为基础,只可瞒过常人或法力低微者,季玄学起来也快。

魏冲出局了。

他脸上的肌肉时不吗收缩颤抖,瞪着眼直视季玄。

魏冲虽然出局了,还是可以观试的,李夫子似乎去起点主持下一场试考了,其余考生也纷纷离开,多半是去道边围观了。

终点只剩季玄魏冲二人。

“我马术射功都十倍于你,你却用这般卑鄙的方式将我出局,却还作得这般姿态,好生虚伪。”魏冲咬牙道。

季玄斜了他一眼,一挑眉:“我卑鄙?”

“山道之上,你们困于危难,我出手相助,你却反将我推下悬崖,置我于死地。”

“射箭之时,你先射断我箭,我以直报怨,蒙夫子宽宏才得以侥幸过关。”

“御马道上,你屡屡刁难于我,堆栅栏,设险关,最后还行那损人害己之事。”

“可笑明明是你对我痛下毒手,你却愤恨不平,自以为蒙受冤屈!一次杀手不够,还接连咄咄逼人!”

魏冲面容扭曲,理智全失,吼道:“你这该死的怨鬼!我让你死,你死便是了,为何还要重现人间,与我为敌!”

他想象不到为什么,更不愿相信,季玄竟然能活下来。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当真是自食恶果!”魏冲惊了一个激灵,但见刚才散去的考生们,凭空出现在季玄身后。

他们被魏冲坑害,个个义愤填膺,如果不是身后站着风轻云淡的李夫子,大有上去痛打魏冲一顿的架势。

又是障眼法。

选择兵家和射御的考生们,个个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脾气也大多烈性,至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被魏冲坑害之后,他们又怎肯善罢甘休,气愤的想要去找魏冲算账,只不过季玄早早施了障眼法,魏冲才会再次被假象迷惑。

魏冲身体颤了一下,当心中那自欺欺人的遮羞布被撕了下来,自己的恶行暴露在阳光下一览无余。

他目光努力的寻找公子哥的身影,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寻求得一些安心,可却失败了。

原来公子哥虽然想去安抚魏冲,但魏冲刚才那种行径,已经犯了众怒,自己如果现在过去表示亲近,可能会影响之后的比赛,也就不去管他了。

万念俱灰之际,魏冲也不禁陷入沉思: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我初时只因一时恶念才造下孽债,而后的每一个行为都是在掩盖曾经的恶行,为此心中惴惴不安,牵肠挂肚,好不安生。

设若我一开始便以善念待之,亦或之后设法补救,而不是一不做二不休,是否便能入学成就一番事业,赡养父母,成家立业?

有些东西不到最后一刻,是无法勘破的。

心中的阴霾已经被人暴露,看清狐朋狗友的真面目,魏冲反而有些释然,压在他心中的大石头虽然有些疼,但总归是移去了。

在众考生的骂声中,魏冲下山了。

后几场试考,通关的都只有寥寥几人,也都是香将要燃尽时才勉强到达终点。

唯一比较亮眼的就只有周华,在香火燃到一半时就已经过关了。

这一场又淘汰了五成,总共两场,便淘汰了七成左右的人,考生只剩下三十六人。

儒家试考结束后,考场也恢复了原样。

李夫子一抬手,场中升起了十个口圆形擂台,众人跟前有四个黑色的,远些是三个黄色的,再后是二个棕色,一个红色在尽头,格外显眼。

“恁们两个在擂台上比斗,可用兵刃法术,没带的可去台边取。”

“所有人都只能先上黑色擂台,赢的那个上黄色,输的判负,在黄擂赢的右上棕擂,输的回黑擂再战,棕擂胜的上红擂,败的回黄色,最后红擂胜者入学,败者回棕擂。”

“限时一个时辰,结束未胜红擂者通通算输哈。每个擂台边都有一个屏障,隔绝内外的干扰,台下人也不得出手阻挠打擂。”

李夫子公布完规则后,各个擂台旁边都出现了武器架,十八般兵器各两个摆在上面,三十六人正好人手一个。

季玄寻思:现在魏冲已然出局,那公子哥我还要追究吗?他虽是魏冲同伴,却从未对我下手,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思索间,已经有几个敏捷的学生抽了兵刃登上台去了,其中就有,前两场都表现绝佳的周华,他也是最受关注的。

周华选择的兵刃是一根中等粗细的铁棍,他的对手是个高个,使的是黄铜戟。

台下的考生纷纷议论,均认为周华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是戟具有勾拉他人兵器的作用,棍子极易被夺,故而多半会受制。

高个知道周华的厉害,不敢轻敌,摆开长戟,呼的一声横扫拦腰斩出,占了身形的优势,此招居高凌下,几乎躲避不开,如果硬挡,周华的铁棍又极易被戟刃勾住。

季玄暗暗吃惊:落名书院果然是人才云集之地,若换作是我,恐怕只能用障眼法勉强支撑。

但见周华用铁棍格挡,“铮”的一声,手上的铁棍被荡开,身形也随之被逼退好几步。

虽然是被击退,但姿态却并不狼狈,就如雄鹰盘旋,反而颇为优美。

众人都感错愕,本以为周华实力不弱,至少能够过上几手,谁知这并不如何沉猛地一击便将他打开。

高个也微微一怔,随即挺戟攒刺,周华侧身险之又险的躲过,几乎快被逼下擂台。

忽然高个惊呼一声:“别动手!我认输!”但见那高个的喉头不知何时被周华的棍尖抵住,只消稍一用力,颈骨便碎。

周华背着身体,反手持棍,甚至没有回头。

原来周华适才所退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这致命一击,以他的速度,本来在第一招就能制服高个,只不过他要求姿态飒爽,惊艳众人,才多了这许多曲折。

围观考生看着目瞪口呆,纷纷鼓掌。

周华微微一笑,对着壮汉和围观众人微微拱手,飞身跃至棕色擂台,他是最先上的一个,所用时间不过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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