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管玲 三(1 / 2)
其短篇小说和散文诗歌,居然能刊登在国内一流的大型纯文学杂志上?
庞大一个名校中文系,似乎她是第一人,真正的“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稿费不多,惊鸿一现;虽然事后经过她多次奋力冲刺,习作再也没重现辉煌。
可人终其一生,有这一难能可贵的闪光点,足矣!
每每想起提起。
学友竖指,领导表扬,管才女都陶陶然,悠悠然。
仿佛自己腰揣千百万,几辈子子也吃穿不愁。现在骤然听到老妈这话,恍若从天上跌到了地下。是的,庇荫和庇护着自己,生活在无忧无虑光圈中的大学生活,彻底结束了。
迎接自己的,是严峻而沉重的现实。
家里就这种状况。
自己又刚毕业,毫无生活来源。
往后,只怕是真如老妈所说“一个大姑娘家,兜里光光行事路哩!”,管玲终于正式寻思着,是不是不顾和罗歆朱朱的约定?
先无忧无虑的玩它个昏天黑地。
再直视生存的问题。
把它提到自己的议事日程上来。
不管怎样,你罗歆和朱朱和我不一样,你俩玩得起,闲得起,我呢?唉唉,当年的巴尔扎克,为什么每天要喝27大杯,苦涩难咽的黑咖啡?
生活逼的么。
哈姆莱特为什么要望着城堡下沉思,生存还是毁灭?
生活逼的么。
“妈,我有钱,你不用担心我。明天,”管玲望望窗外,补充到:“明天,我就到人才市场找工作。”老妈的眼睛亮亮,可随即熄灭。
“这当然好哩。
不过,一个女孩子,工不工作倒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要有个归宿。”
才女管玲没听明白,顺着老妈的话回到:“是呀,找到个好工作,能养活自己,也能支援家里,生活安定了,就有了归宿。”
老妈瞟瞟女儿。
想说什么。
嘴巴嚅嚅,到底压了下去。
“三点过哩,你爸,还没吃中午饭哩。”定定的瞧着门外,一大片灼热的阳光,水一般泄进,映得大小房间亮晃晃的……
好在这租赁屋是平房。
右侧十几米远,又是二大间洗车场。
那打着旋儿洗车水,不断顺着露天水沟,流落过家门,缕缕潮气冲淡了炎热……
管玲问:“爸常这样吗?”“不这样咋办?有时,我给他准备点馒头,他又不要,说是哪有当力夫还带着馒头哩?同行要笑,主人也要嫌弃。”
“姐,你来。”
管玲进了小屋。
小弟咬着笔杆子,面对作业本想着什么?
“哪字写不起啊?”管玲在他身边弯下腰,边瞅他的作业本,边笑问到:“上课不认真听讲,知道写不起了呵?”
小弟的作业本上,端端正正的写着“我想”
后面是感叹号。
管玲皱皱眉。
才小学五年级,就出这种抒发命题式作文?有些难度呢,刚看了几行,小弟双胳膊肘儿一盖,嚷嚷到:“不要你看,你写得来哩?”
才女笑了。
“告诉你,你老姐可是才女哦,眉头一皱,信手拈来。
要不要我帮你写?不过,要帮可以,我可是有代价的。”
小弟依然一双胳膊肘儿,牢牢的盖在作文本上,连声嚷嚷着:“不要不要不要,我不稀罕,老师发现了,要扣分要批评的。你就给说这个字,怎么写成哩。”
“什么字儿?”
左胳膊肘儿让了让。
“中间这个。”
管玲瞟瞟,小方格里的“虚情假意”形容词,缺了第一个字儿。管玲一笔一画认真地替他补上,直起腰问:“你用这种形容词,知道它的意思吗?”
小弟愤懑的甩甩右手。
“咋不知道?
说的和做的不同哩。”
啪!放下了钢笔,看着姐姐:“姐,我老觉得老爸今天打我是错误的,我不服。”管玲不以为然的刮刮他鼻梁:“人小鬼大,为什么不服?老爸打人的第一定律,老爸永远是对的。”
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弟,管玲很有些不感冒。
一度,心情恶劣。
对他恨之入骨。
没他之前,管玲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小皇帝,受到父母百般宠爱。可老爸呢,却一心想再要一个儿子,传递香火。终于在管玲读初一时,小弟轰轰烈烈来到了人间。
三年难忘的初中生活。
少女管玲为此与父母,哭过闹过还吵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