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玉台阁（2 / 2）

天顶周围的房梁走道上放着几个青铜灯，上面有扇叶可以调节光亮照射的方向。

天顶周围有四条轻纱帷幕垂下，拱卫在周围，这些轻纱帷幕底下，是一个小池子，池子里放着荷花灯与假荷花，此时上面的红色福烛已经点亮，摇曳的微弱火光照亮着池子。池子中间是青白色的萤石拼接而成的玉石台，此时正散发着盈盈的柔光。

一楼一张张桌子间隔较远的围绕在池子周围，二楼，是包间的观赏低窗，有帘子，不观看时可拉上。三楼是正常的窗子，这里是红娥与紫娥还有舞娥居住的一层，在舞娥跳舞时，她们也会开窗跟着客人一起观看。

主楼里，一楼几乎坐满了人，青娥与绿娥在各个桌子或小隔间陪着客人聊天喝酒，小二端着下酒菜或者酒水，送到客人面前。偶尔有绿娥扶着喝过头的客人，送他离开主楼，让楼外的车夫将人送回去。

一副灯红酒绿，销金销银的红尘迷乱味道。

拉过一个小二，问他管钱的管事在哪，这个小二给泠指了方向，来到门口旁的招待台前，一个穿着书生文服的中年人，正在核对账目。

打扰了管事一会，从他这里了解到，玉台阁每天的收入在一万两到两万两之间，一个青娥每天陪客人聊天的起步价是五百两，加上时间计时和打赏，每天约六七百两。紫娥和红娥更贵，而舞娥出场的价格，是算在每个客人的进门费中。

以现在泠‘青娥’的身份，即便每天赚一千两，也要5年半。况且还赚不到那么多，这时间还要更久。

算出自己要这么久的时间还完债务，泠一阵头大，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那就是拆了这栋楼。

仔细想想又放弃了，真在这大杀特杀，那些士兵和城卫也不会放过她，皇帝的老丈人和皇帝都不会放过她，那个时候，她就是在和整个明朝作对！到时候只能逃到其它国家，没法找到依和少尉。

空有武力却不能用。

在泠情绪低落，愁闷的时候，主楼大厅里的台灯全部被小二和丫鬟吹熄，整个楼渐渐陷入一片黑暗，大厅中的客人还有青娥绿娥，也停下闲聊，安静的看向萤石玉台。

注意到这一幕的泠，站在凳子上看过去，两道灯光从顶上的青铜灯里打出来照在玉石台上，与萤石的微光成为整栋楼的唯一光源。

东北侧小角落里，琴瑟丝弦的声音传来，在圆形大厅中轻音环绕，声音优雅动人又温柔，不急不缓。

小二早已搬来长板搭在玉石台池子上，一身红衣刺绣舞裙，披着轻纱，画着柳叶眉；长发束约金簪为缀垂于身后的舞娥，踏上长板慢步走向玉台中间，小二随即抽回长板。

舞开始了。

舞蹈的起舞式动作优美展开，如蝶停于花瓣之上，乐声暂停，起舞乐前奏传来，台中舞娥，随丝竹声舞动，纤纤玉手划过，腰肢扭转，脚步稳重轻挪，轻纱飘飞随舞而动。

乐声渐快，如将要吹来的狂风，曲中舞蹈，逆风而动，宛若红蝶挣扎于狂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