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府内借病探虚 龙虎山外召将飞符(1 / 1)
是日清晨,涵潇刚才用完药坐在屋内听许多媳妇管事的来回年节办礼的话。只见霜雪从外头走来,说道:“姑娘,宫中陈院判来请脉了。还同着太子殿下一处来府的,太子还在前厅跟老爷说话呢,少爷已经领着院判走到园里来了。”燕草因问道:“如何来的这么勤,前儿个不是才看过吗?还有太子殿下怎么特意来登门拜访了?”霜雪摇摇头说:“这个我也说不好,或许是一道碰面了。”正说着,人回少爷带太医来了。于是燕草忙扶涵潇躺回床上,又放下暖阁上的大红绣幔。只见子浩带着院判进来,涵潇从幔中单伸出手去。涵潇奶娘秦嬷嬷忙拿一块手帕掩了。陈院判方诊了一回脉,隔着绣帘道:“林小姐的症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近日严冬将至,还请按以往方子吃药就可以了,不过有还有些血气原弱,饮食得多进些才更好呢。”涵潇收了手,道了句:“有劳陈院判了。”燕草接口道:“按往常日子应是明日会诊,怎的今儿就来了呢?”陈院判答道:“昨儿夜里皇后娘娘偶然带了些风寒,吃了剂药,疏散了一晚。今五更天再来请脉时,太子殿下也在。皇后娘娘因听见殿下要来贵府,便叫我也跟着一道来请小姐的脉。”涵潇因笑道:“原来如此,多谢皇后娘娘关爱,改日涵潇再入宫叩谢。”
院判起身被请到外间,坐下。一个婆子端了茶来。子浩道:“院判请茶。”于是陪着吃了茶,遂问道:“院判看着脉息,还得养几时能全好?”院判道:“令妹此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非后天能养全。不过只不要大怒大悲,亦与常人无异。这脉息看来,近日似有忧愁思虑过多,而致神志不宁,魂魄失守。阳虚外泄则自汗,忪悸眩晕,羸瘦困乏。不过还吃几丸补心神效丸药。安心神而调血脉,镇惊补心就是了。”秦嬷嬷叹道:“何尝不是这样呢,近来年关将近,总有个事来管看操心。”院判笑道:“俱我看来,贵府小姐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然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还是请宽心静养些才好。”子浩听了,道:“不错的很。”于是便叫人捧了一堆金锞子来谢道:“一直麻烦院判来奔波,小小心意,切莫推从。”那院判听了,还欲推脱道:“我是受皇后娘娘旨意而来,如何好受这大礼。”秦嬷嬷听了,忙从其中抓了一把与他,笑道:“冬日寒苦,院判辛苦。哪怕收一些拿去买酒喝,暖暖身也好。”于是,陈院判谢过收了,子浩送了他出去。涵潇又坐起接着理事。一会院外人才刚都散了,霜雪出去准备问饭,正值单管林父厨房的夏丰走了来,霜雪因问道:“年间要备下的獐狍等各种野味和新鲜蔬菜都备下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夏管家忙上前向她笑道:“太子殿下还在同老爷在厅里下棋呢。刚上前请安问饭,太子便说想尝尝糖醋鲤鱼。我想着这府里谁不知道霜雪姑娘烹饪的糖醋鲤鱼一绝,故过来求姑娘去厨房制一碟子摆上去,叫我们这些观光的也有些眼福。”霜雪点点头,笑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便招个小丫鬟去厨房拿饭。自己跟着他出去了。
一时在房里,涵潇坐炕上看帐。燕草道:“今儿庄子的银钱都收了上来,宫中还送了一茶盘压岁锞子来,我细瞧了一遍有梅花式的,有海棠式的,还有笔碇如意式和八宝联春式的,真着极好看。”涵潇点点头,道:“不过是拿着皇上的恩典往宫里面使罢了。先收起来,正经把那些碎金碎银拿出来备下。”燕草点了点头,笑说道:“早备下了,就连未来大奶奶的见面礼我都先替小姐预备下来了。”涵潇笑道:“年都还没过过去呢,你这双手倒是伸张罗列完了。”因着屋里只有她们主仆两个。燕草便走了过来,挨着涵潇坐了,说道:“前几日听管家的说,老爷为少爷相看中了舒州守备枝府的六小姐,听也生得貌美如花,大方达礼。就等着过完元宵下聘礼了。如今姑娘也渐渐大了,也该觅婿了。我是一片真心为姑娘着想的,岂不闻‘万两黄金易得,知心一个难求’京城里王孙公子固多,哪个不是三房五妾。哪里有人同咱们老爷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就是给他们得了个天仙,也不过三夜五夕,便抛开到脑袋后头了。更何谈是个知疼知热的?就是姑娘这身病,我都愁以后没人肯登门。只怕耽误了大好时光,也不能称心如意。”涵潇听了,便嗔怪道:“好好的,怎么扯出来这么多了,没人来也好,我一个人在家皈依三宝,作个清净女居士。”燕草听了,忙笑道:“可知又是说气话了。我是想姑娘自己也在心里留意些,老爷虽广阅人多矣,到底还是不比让姑娘自择心意好。”
正说着,雏菊领着丫鬟们拿了饭菜进来,燕草站起来因问道:“怎么是你拿饭,霜雪去哪了?”雏菊一面摆上菜来,一面答道:“刚才老爷那边的夏管家过来把霜雪姐姐叫走了,只有我捧饭。”燕草点点头,看了看菜,便拣了一碗酸笋鸡肉汤放在涵潇面前,笑道:“这个开胃,姑娘也能多吃点。”涵潇点了点头,喝了一碗汤,就这泡了半碗碧梗饭,多吃了几口肉。便叫燕草也在炕边吃了饭,待自己吃了药。拿上茶来解苦味。霜雪才回来,跟着燕草一同吃饭。涵潇轻拨弄着茶盖,问道:“父亲还在前厅陪客?”霜雪答道:“还在呢,巴巴的叫了我做鱼,看起来好像要秉烛夜谈。”涵潇听了,只管慢慢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道:“罢了,也不知道采薇那边怎么样了。”霜雪笑道:“姑娘,把心放回肚子里去罢。采薇姑娘出城还带了五六十个武装齐全的家兵呢。”
原来采薇心里一直挂着那事,于头一天就吩咐蕙莲:“明日一早请完安我便要出门。倘或中间有人找我,你就拦住只说我不好,横竖正睡了。”又吩咐流萤:“明儿就你跟着我,备下两匹马在后门口等着,别叫我二哥三哥他们知道了。”流萤也摸不着头脑,因问道:“姑娘又想偷遛去哪里玩?”看着自家姑娘笑而不语。只得依言去了。今儿一早,作了男装打扮,果然备了两匹马在府后门等着。天亮了不久,只见采薇同往日一样扮作男装,拿出了自己所爱的红缨枪,从角门出来,一语不发的跨上马,一弯腰,顺着街出了城,就驾到了尚家养的私兵营。流萤也只得跨马加鞭紧跟在后面,问道:“姑娘到这里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营中出来一个小兵上来问好,采薇便从衣襟里掏出一印章,流萤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府里老爷的私府兵印吗?怎么到了自家姑娘手里?又看着采薇跟着小兵叽叽呱呱的说了几句话,那小兵便得了令似的,回去了半日,竟预备出五十个兵来,采薇点点头,十分满意。流萤忙驾马上前并齐,压低声音道:“我的小祖宗,这可不是闹着顽的,喊着他们出去,一会老爷知道非打死我不可。”采薇笑道:“这怎么能叫顽呢,你姑娘我就要去干番大事业了。”流萤方欲开口,只听得采薇喝道:“众士兵们,随我一道去龙虎山,为民除害。”说着便应声一片。采薇见自己一呼百应,心中十分得意。便勒马回身,领着这五十个小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南门大道奔去。流萤越不得主意,只得紧紧跟着。
一气跑了十八九里地来,人烟渐渐稀少,只见一个衣着见朴的大汉,站在路上等候,头似拨浪鼓一般不住往左右乱瞧,见了采薇,如获至宝,忙赶上来笑道:“公子来了。”采薇道:“你怎么在这等我。不是叫山下会合吗?”大板答道:“公子不知道,狗剩同着五六个人装逃荒投奔了进去。我看了看地势,只有一条路入去,四面尽是悬崖峻壑的高山。然那路白天三步一人,十步一哨,守卫森严。”采薇听了,笑道:“这些地势潇潇早告我了。”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大包来。大板因问道:“这是何物?”采薇答道:“这是巴豆粉,这龙虎山高山无水,他们必有下山取运水车队。可知此处路边柏树极多,在山下东南角方向有一口泉,唤青柏泉。”说着看了看天色,又道:“大约应该在早晨取水,你拿着这药带几个人去你泉水旁边等着,他们一下来,就跑过去投奔,趁他们不注意,把这下到他们水桶里面去。”大板听了,点了点头,赞叹道:“公子高明得很。”采薇笑道:“你别跟着进去了,到时候晚上你领着外头的兄弟跟我们在山下会合。”大板点点头,因说道:“公子近去山些,就再别骑马了,他们人警醒呢。”采薇点点头,看了看后面五十副铠甲,说道:“我白天先不进去,只在外圈歇息,晚上我再摸黑进山。你快去吧,别同他们的运水队错过了。”大板点了点头,接过巴豆包,拱手行了礼。便钻进路边的茅草里面,颤动几回黄波就不见了踪迹。采薇便又带着人马,赶到了离龙虎山不远处,做调停休整。
大板因身强体壮,又系采薇所托,脚下用力,疾走如飞快步流星的先回了山下落脚处同兄弟们聚头,再挑了五名虎背熊腰的兄弟领了出来,又将投药一事向他们说了,这五个汉子无不赞同。便随着大板向东南方向寻找去。找了半刻钟头,果然找到一口泉,坐落在两株大柏树之间,葱葱茏茏,形如伞盖。想来就是公子口中的青柏泉了。这六个人便伏在泉西北处的田梗子上。
不多时,就有一行水车队来了,每一车都有人牵着驴子,各后驮着二十多大桶车来。大板用眼数了一回,大约二十五六个人。又一看狗剩也在其中。心道:无巧不成书。和几个兄弟对视一眼,便往前奔去,口内喊道:“可好了,正找到人了。”那运水队伍领头人听说,忙喝令道:“站着别动,你们是哪里人?跑了过来做什么?”其中有一个汉子因说道:“俺们是逃荒过来的,昨儿夜里糊里糊涂走到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一直找不见人。好容易碰到你们来了。不知道你们是运水去做什么的?我们兄弟几个别的没有,蛮力倒不少,若是老大肯收留,赏我们一口饭吃,我们感激不尽的。”
为首的人看了看他们几个人的样子,确实牛高马大的,又听见他们说的言词恳切,加之山上也来了不少难民,也不疑有它。因道:“我是那龙虎山的管运水的,你们要是肯跟着我们大当家的干,定不能让你们喝西北风。”那几个汉子点头如捣蒜,皆拱手说道:“只有不饿死在路上的,没什么不肯跟的。不知道管家怎么称呼呢?”那人答道:“我姓曹,他们都叫我曹水公。你们都跟着后边帮他们把车推进来罢。”这几人听命,忙往后去帮忙推车。大板刻意走到狗剩旁边一面用力推车,一面跟他小声交流道:“小公子叫我们来往他们水桶里面下泻药,你回去告诉咱们自己人,今儿别喝水了。”狗剩点点头,又望前看了看,说道:“我知道,前面第三个木桶装的水,都是供给他们山寨里头的几个老大用的,你往那里多下点。”大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曹水公见有了几个人的帮忙,轻松了许多,便在前面看顾人拿瓢拿桶来取水。等到了第三个桶时,大板摸了上来,向他笑道:“水公,你歇歇,我来帮你罢。”说着便从胸口掏半天,掏出一块碎银子与他。曹水公见了银钱,眉开眼笑道:“这可太破费你许多。”说着便拿手收了。大板笑道:“求大哥多关照关照我,也给小的一条好路走一走。”那曹水公见了钱,满口应允,直叫大板去替他盯水。大板听了,忙自己去扶桶,趁人眼错不见将袖子里面的粉末倾倒了一半进去。恐怕它不融水,还用力摇了摇水桶,瞧着无异,才放下心来。一面转头向曹水公笑说:“我去后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一面就往后面走。那曹水公得了油水如何不乐。一心想着拿这块银子明儿下山去买些酒菜来吃,听大板同他说话也不甚在意的挥一挥手,随便他去罢。接着大板轻车熟路往后面水桶里面来加了料。才一个时辰,水桶都装备完毕。曹水公遂命调头回寨。大板使个眼色与那几个汉子,大家都会意,便用身体掩着大板窜进青柏下的草丛里面。
当下狗剩他们跟着运水车回了龙虎寨,把水桶安置在水房里。自己暗暗里记下那些桶是没有搀了泻药的,一会便是中午,于是便要烧水做饭,他便跑上前来向搬取水的女子笑道:“姐姐们,这里还有一些桶里水是昨儿未用完了的,不如先将他们使尽了,不然可惜了。”那些被掠上来的妇女点了点头,被狗剩领着将前面干净的水都取出去了。狗剩又在水房里看了又看,才笑嘻嘻出来关了门,转面就看到龙虎山寨的三当家花密进入山寨来,这乃是个寨里头一个好武重色之人,因与那群做饭的女人碰了面,花密忽瞟到那一群人中有一名颇有资色的女子,便将她们喝停,众女早听说这三当家是个爱玩弄荼毒女子的,忙都将头埋下来,吓得不敢则声。那花密还是从人群中拎小鸡仔似的拎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连提着的水桶都倒了,水溅了一地,也湿了其他同行女子一裙子。花密看了,忙命道:“抬起头来。”只见女子身上并没有一点妆饰,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却也是个极清俊的上等女孩儿。便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邪笑捏着她的脸说:“倒比我以前见过的强许多。不如来跟了我吧,爷让你当这寨里的花三奶奶,再不用逃难,流离失所做这些下粗活。”那女子唬的泪水自奔出,说不出来话,只一个劲的摇头。花密刚想发作,忽见人群里跑出来不跟山寨手下人做一样打扮的男子,上前来拉住花密的袍襟,贴襟跪下道:“三当家的,俺是那康麻子,俺还跟着当家的去下山打过劫的。”花密看了看他,想了想,因说道:“倒有点印象,你跑过来做甚?”那麻子舔笑道:“回三当家的,你看上的这个,是俺婆娘。是跟着俺一同逃荒投奔当家的来的。”花密听说,哈哈大笑。麻子不明就理,只得继续跟着陪笑,花密身旁一心腹于是笑道:“一个婆姨而已,不如你今天拿她来孝敬孝敬咱们花三爷爷,等到明儿跟在你三爷爷后面,还能少你口好饭?”说毕,众人哄笑不绝。那麻子听了,心内不禁有些动摇,又看了看妇女我见犹怜的样子,十分不忍心。又想到花密的许诺,思了一会,麻子一横心刚想咬牙点头。突然就被花密一脚踢开五六步远,口里吞了好几口草土,耳内只听得其大笑道:“你自己都像丧门犬一样逃难到我们山寨里来了,也妄想跟你三爷爷我谈条件?怎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啊?这里可不是什么县衙。”说着,那些先前就在寨子里面的人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那麻子心口挨了一大劲,卧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出气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人被他扛在背上带去了房间。又急又气又羞,怒火攻心昏死过去。
在一旁的难民物伤其类,忙拥上前将麻子扶起来。寨内各人也皆不在意,只有那几个煮饭的女人们为花密抓了去的女子掉下了几滴眼泪,却也只能提着水桶去厨房为他们做饭。那女子见状一时在花密背上抖如漏筛,又见他力大无比,死锢难脱。心下无比绝望,软着手乱锤了他几下背。然对于花密宛若挠痒一般,脚步飞快的扛着得胜归来的猎物进了房间,一把将她扔在床上,再回头去把房门关了。那女子已经唬得魂飞魄散,哭着只管碰床求饶。没想到花密见了她害怕的样子,更加来了兴趣。笑道:“小美人,看看你长的这么我见犹怜的样子。还哭成这样,莫不是勾引我吗?”说着便拿手去撕开她的衣服,露出赤色肚兜来,一线雪痕。那女子一面挣扎推手,一面苦苦哭求道:“求求三当家的放过奴家罢,奴家给当家的磕头。”那花密见她还吵闹,扬手一掌打在脸上,打的女子一栽,又在这边脸上挨了一巴掌,登时女子的两腮红胀起来,再发不出来一句声音。花密满意说道:“早这么安静不就行了,何必要讨一回打呢。”说着一手就掐着她的喉咙,一手去剥她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干干净净,花密色心辄起,忙脱了裤子将女子强按在下,自己乐意快活起来。
彼时山寨正堂,四个当家的齐聚在此,摆了一旋子酒,和一大盘腌牛肉上来吃饭,坐正上首的大当家,宋渊因问道:“怎么不见老三呢?难道还没有回来吗?”右一的四当家余勇嘿嘿笑说道:“大哥还不了解他吗?才刚在山寨里又瞧见了一个好货色,现下哪里还有心情来陪咱们吃饭呢。说完,正堂里面的人都笑起来。宋渊也笑道:“这个老三,以前不说他,如今却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右二的五当家,名唤吴绪亦笑接道:“欸,大哥,咱们干这一行,不就是为了吃饭和女人吗?要我说,还得是三哥,哪里像我们一年到头没个贴心人的呢!”说着大家又笑了起来。老二乌蒙笑道:“大哥,理他来不来做甚,咱们兄弟几个吃饭吧。那铸剑室真不是人待的,就是这么冷的日子待在里面也热的人受不住。”宋渊笑道:“不是也来了一批人来帮忙了吗?二弟再耐心多打几日出来,届时王将军必然重金酬谢咱们。”原来这龙虎寨明面上是靠收过路费维持,这些天却勾搭上一些权贵替他们在暗地里冶铸剑枪。乌蒙道:“咱们先头虽然承王将军银钱来往,得了不少好处。但是也帮着他干这杀头事,如今山寨人员壮大了,使钱的地方也多,此回就该狠狠要他一笔。”宋渊听了,点了点头道:“该如此。他倘或把那些兵器拿了去,过后未免过河拆桥,再联合官府寻出由头来清剿咱们,为保住自己的名誉,斩草除根。咱们岂不是自己害了自己。”吴绪听了,笑道:“大哥二哥,不必有此顾虑,细想咱们不是有一张先前王将军打过来的欠契吗?他若敢翻脸不认人,咱们就把这文契递上前去,跟他挣个鱼死网破。不过想来咱们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又何必如此大作呢。”众人听了都深感有理,自此方丢过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