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 经纬诡异暗夜策(1 / 2)
众人回到城中,胥薿早已做好了后勤补给工作。
他赶紧命令驻防将士,将饭食抬出。
包扎的包扎;治伤的治伤;吃饭的吃饭;休息的休息……全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黑纬国与白经国的第一场战役结束了。
双方的战损是一比四。
黑纬牺牲了两千人左右,而白经国死了大约八千人。
三山城,大将军府。
前厅之中,灯火通明,此时一阵微风穿堂而过,引得烛火摇曳不定,就好似这岌岌可危的三山城一般。
左水东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正闭目休息。
以凡人之躯战斗了一天,他十分疲惫。
左水东双目紧闭,呼吸轻缓顺畅,看似在打盹,其实脑中却是在复盘着今日的战局。
“除了伤兵之外,能战之士已不足五千,而对方仍有三万多人。即便一直保持这样的战损,再这样耗下去,也有打光的时候。”
“虽然大胜一场,但形势依旧严峻,不容乐观啊。我该如何破局呢?”
左水东正在闭目苦思之时,胥薿走了进来。
胥薿对着左水东垂首抱拳道:“大将军。”
左水东睁开双眼,缓缓地说道:“都安置妥当了?”
胥薿道:“禀大将军,末将带着士兵们,已将战死的士卒全部找到,并且找了一个地方,将他们合葬在了一处。”
左水东点了点头道:“入土为安,轮回花绽!辛苦你了。”
胥薿凝重道:“比起在沙场上拼杀的将士们,末将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左水东又问道:“奂婳将军和将士们都休息了吗?”
胥薿回道:“都已歇下,大将军放心。”
左水东微微一笑,“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也早点休息。”
胥薿摇了摇头道:“大将军与众将士休息,末将还要带人巡防,防止敌军夜间前来偷袭。”
左水东闻言,稍稍愣了愣,继而他笑道:“小心一点确实是对的。不过,依我之见,他们绝对不会前来偷袭。”
“相反,他们反而会担心我们前去偷营,估计这会儿正忙着布署呢。”
胥薿虽然心中不解,但是看着左水东自信的神情,他还是选择相信,“大将军能文能武,向来都是算无遗策的。”
左水东道:“我就不和你解释其中的缘故了。”说完,他神秘一笑。
左水东为什么如此肯定白经国不会来偷袭。原因就是,今日在战场之上,他看见了邴礼。
大纛之下,众将士如众星拱月一般地围在邴礼的身旁,很显然,他就是这支白经大军的主帅。
左水东知道,邴礼肯定也看见他了。
这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邴礼统率大军,那他肯定会想着如何除掉左水东,希望看到左水东和他拉开阵势,正面对决。
至于夜间前来偷袭,如果是其他将领,左水东不好说,现在是邴礼指挥,就一定不会如此做。
原因很简单,如果偷袭一旦成功,邴礼肯定会担心左水东逃跑,到那时,又去哪里寻他呢?
这就是左水东自信的原因所在。
胥薿最后又问道:“大将军,今夜的口令是什么?”
左水东闻言,不禁想起了浴血奋战的战士们,同时他又想到了鸣金收兵时的场景。
于是他口中喃喃说道:
“林中归鸟,夕阳霞照;
土中寻儿,音容缥缈。”
胥薿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道口令,他一边念,心中一边暗忖道:“大将军给的口令都这么奇怪……”
“哦,我懂了!应该是战时的一种必要,这口令谁能蒙的出来呀。哈哈……”
胥薿带着笑意,离开了大将军府。
左水东真得太累了,他也没有回房,就在前厅的椅子上,沉沉睡去……
…………
白经国军营。
一处军帐之中,克忧勒正与好兄弟纨乐喝着闷酒。
今天这场仗,二人打得憋屈。
明明人数占优,却是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
纨乐恨道:“大哥,为何大将军要将兵权交给那个黄毛小子?你看他,私心甚重,今日我军一直顶在前线,损失惨重啊。”
“照这样打下去,明天打完,先不论胜败,咱们可是所剩无几啦。”
克忧勒没有说话,闷头喝了一口酒。
纨乐陪了一杯,又道:“我看啊,这小子就没安什么好心,我们苦战黑贼,然后由他来捡拾最后的战果,到时再将我们一兼并,咱们什么都没有啦。”
克忧勒抬头看了纨乐一眼,“兄弟慎言,大将军如此做,肯定有他的打算。大将军智计无双,不可能没想到这一层。”
两人对饮了一杯,克忧勒又道:“兄弟无需着急,等一会我们去找大将军问个究竟。”
纨乐应道:“都听哥哥的,来!喝酒。”
两人又连干数杯,纨乐用袖袍擦了擦嘴边的酒渍,道:“大哥,今日那黑贼军中,当头冲阵之人甚是勇猛,真有'万人敌'之气概,小弟我十分钦佩。”
克忧勒点点头道:“我与弟弟所见一致。你知道吗,那冲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山城的守备主将。”
“原来如此。”
“他今日身先士卒,奋勇向前,其帐下一众黑纬将士,怎么可能不为他效死命。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如何做?”
“如果他是我的大将军,纨乐愿意将性命交付于他。”
“这就是了,不仅是你,连我也如此想。这就是黑纬众将,虽以寡敌众,但士气始终不衰的原因所在。”
“哥哥分析的有理。”
“…………”
此时,在白经国中军帅帐之中,邴礼也在喝着闷酒,思考着战局。
邴礼想着想着,忽然惊叫一声,“不好!贼子今晚要来偷营!”
邴礼赶忙唤道:“来人!”
守卫进帐,垂首道:“少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八匕将军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