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杀疯了,赵王和朱祁镇越看越像!(1 / 2)
“漠北王,站起来。”
朱祁钰端着酒杯,走过来,和漠北王并排站着,面向诸王:“有人造谣,说朕不是先帝亲子!”
“诸王,你们看看,朕和漠北王,像不像?”
嘶!
一直没说话的吴太后,捂住了嘴。
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事怎么能当面说出来?
万一被实锤了,怎么收场?
孙太后也被朱祁钰的骚操作惊到了。
皇帝玩命捆绑胡濙,不就为了证明,他是先帝亲子吗?
如今把这个话题公之于众,这是捆绑诸王?
强逼诸王站位他,证实他是先帝亲子!
那她手里的把柄……岂不失效了?
诸王则瞪大眼睛,这也能造谣?
宣宗皇帝只有两个儿子,会搞错?
先帝又不傻子……
“大谬也!”
郑王高声道:“微臣乃宣宗皇帝亲弟,亲眼看着陛下长大的,又有内宫归档佐证,完全可以证明,陛下乃宣宗皇帝亲子,绝对做不得假!”
多好的跪腆机会呀,郑王怎么可能放过?
“微臣来京朝觐多次,也可证明陛下乃先帝亲子!”鲁王忍着剧痛为皇帝鸣冤。
诸王立刻跟进,抓住机会谄媚皇帝。
乾清宫内全是为皇帝证明的声音。
“诸王,先回答朕的问题。”
但朱祁钰并不领情:“看看朕和漠北王像不像?”
诸王一滞,皇帝似乎不止要为他正名,还要什么?
“陛下和漠北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赵王抓住机会吹捧。
“睁眼睛说瞎话!”
朱祁钰陡然厉喝:“朕和漠北王并不像,所以才会有流言蜚语。”
“你信口胡说,为了哄骗朕?吹捧朕!”
“可外面衮衮诸公,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再说一遍,朕和漠北王像不像?”
“谁都不许敷衍!”
“赵王,你先说!”
朱祁钰目光凌厉。
赵王抬头,小心细致地比较下兄弟俩。
“陛下眼睛比漠北王大些,颧骨略高,嘴角下沉,和漠北王,确实没有十分像。”
“但是,陛下和漠北王的脸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微臣一打眼,就知道陛下和漠北王是亲兄弟。”
看看赵王,嘴跟抹了蜜一样,胡说八道。
明明是漠北王眼睛大,眼大有神,反倒是朱祁钰,眼睛细长,颧骨高,嘴角下沉,一副暴君的模样。
“庆王,伱看呢?”
庆王辈分高,说话更有公信力。
“回禀陛下,要论长相,陛下和漠北王有四成像,但论气质,陛下和漠北王全然一致,皆充满贵气。”
庆王像模像样的端详一番,得出结论。
朱祁钰目光看向沈王。
“这人呐,儿时和老年,会和同宗兄弟很像,反倒青壮年时期,面貌长相有所偏差,没那么像。”沈王是想方设法给皇帝找补。
没等皇帝看过来,鲁王立刻道:“黑灯瞎火时,微臣看陛下和漠北王,恍如一个人。”
蜀王、肃王等辈分大的诸王赶紧附和。
郑王恭恭敬敬磕头:“陛下,微臣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确实和漠北王长得不像,但陛下却和先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诸王,你们记得先帝的龙相吗?”
“是不是和现在的陛下,一般无二?”
肃王痛心疾首,活该郑王待遇好,看人家的脑子。
“朕和先帝很像?”
朱祁钰看向孙太后:“皇太后,您怎么看?”
诸王有点明白了,皇帝不但要诸王给他作证,还要皇太后盖棺论定。
孙太后却跟吃屎了一样。
她能稳如泰山,靠的就是这个把柄!
皇帝却要求她公开表态。
难怪皇帝之前,苦心造诣和她和解,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过!
你有张良计,哀家有过墙梯。
你削了镇儿的正统性,把法统争到自己这边嘛,又把诸王捆绑在你的身上。
可你考虑过没有,哀家能把你的疑心病放出来,也能让那疑心病无限放大!
逼着你,亲手杀光诸王!
孙太后站起来,郑重道:“陛下乃亲子,哀家可以证明!”
“陛下和先帝,长得极像。”
“漠北王是哀家亲子,当今陛下乃哀家庶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哀家乃正统太后,先帝册封的皇后!无可指摘!”
“哀家的话,是正大光明的懿旨!”
“哀家可为天子证明,哀家更不许任何人质疑当今皇帝朱祁钰的正统性!”
“他是先帝亲子,更是正统皇帝!”
“哀家作证!”
孙太后这番话,得到满堂喝彩。
可是,这番话经不起推敲,皇太后给证明,若有一天她不给证明了,会是什么结果?
孙太后暗藏心机,想让手里的把柄依旧有效。
“圣母圣明!”诸王山呼万岁。
朱祁钰躬身下拜:“谢皇太后为朕正名!”
“陛下请起。”
孙太后极有太后风范,轻笑道:“陛下说起此事,哀家反倒想起永乐朝的趣事。”
“太宗皇帝在时,偏爱汉王,原因是汉王最类太宗皇帝。”
“无论长相、性格,都和太宗皇帝是极像的。”
“诸王想必是记得的。”
“而太宗皇帝也最爱太孙,原因是太孙更类汉王,是以太宗皇帝爱屋及乌,对太孙千依百顺。”
“如今想来,不禁唏嘘呀。”
“哀家历经五朝,仍然记得太宗皇帝的风采。”
孙太后神情追忆过往。
看似是说了一件趣事,但是吴太后是什么身份,怎么被养在宫外的?老一辈诸王都有所耳闻。
尤其是郑王,那是亲身经历过的呀!
他太知道吴太后是什么身份了!
孙太后却说宣宗皇帝最像汉王,什么意思?
秃头虱子,明摆的事。
皇帝说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这不呼之欲出了嘛!
诸王趴伏在地,谁也不敢说话。
朱祁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朕不许你作妖,你非不听劝,给朕作出个大妖来!
“朕年幼时,先帝便去了。”
“朕不记得先帝的容貌了。”
“郑王,你还记得吗?”
朱祁钰幽幽开口,想让郑王去反驳孙太后。
郑王打了个激灵:“先帝顾盼神飞,风流倜傥,微臣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先帝的风采。”
“微臣虽是先帝亲弟弟,但和先帝比起来。”
“微臣可就相形见绌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不往正题上说。
也不愿意为皇帝冲锋陷阵。
朱祁钰面容阴鸷:“可惜了,汉王一脉已经灭绝了,不然朕真想和他们比一比,看朕和他们像不像?”
“侄子像叔叔,情有可原。”
“若侄孙再像叔祖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对了,汉王是先帝的亲叔叔,赵简王(朱高燧)也是先帝的亲叔叔。”
“赵王。”
“过来,和朕比一比,看看朕和你像不像?”
赵王直接吓软了。
他哪敢和皇帝像啊!
要是真像的话,就出事了!
“过来!”
朱祁钰招手。
赵王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猫着腰站在皇帝面前。
朱祁钰两只手抓住赵王的脑袋,详细端详一番,再捏着他的下巴,让诸王看看他俩像不像?
“陛下,一点都不像。”郑王哆哆嗦嗦回答。
这时候显你了?
朱祁钰却端详着赵王的脸:“啧,你和朕确实不像,怎么看都不像。但朕看着,你怎么跟漠北王有几分相似呢?”
咣当!
孙太后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皇帝的报复来得就这么快。
“诸王看看,他俩像不像?”朱祁钰把赵王的脸,和朱祁镇的脸,放在一起比较。
完了,皇家算完了!
之前骂辽藩、宁藩、楚藩黩坏人伦,这回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皇家也黩坏人伦了!
皇帝好似不是先帝亲子,连带着漠北王也不是了!
敢情先帝生了个寂寞……
朱祁镇都傻了,你臭了,就想拖着整个皇族一起臭?
“像不像啊?”朱祁钰声音阴沉。
“确实有几分相似。”
宁王趁机跪腆皇帝:“诸王看看这眉眼,越看越相似,之前二王没有对比,微臣也没细看,如今这一看,真的很像,不愧是同宗兄弟。”
论颠倒黑白的能力,还得看你。
“微臣也觉得像!”新荆王(原都梁王)上任,投桃报李,送给皇帝一个大惊喜。
近支诸王都说话了,远支诸王只能跟着附和。
他们每说一句话,朱祁镇的脸就黑一分。
本来背上就有伤,闻听他和朱高燧的孙子朱祁鎡长相相似,他眼前发黑,几欲昏厥。
感情本王又是野种呗?
“多亏陛下提醒,微臣竟也觉得和漠北王有几分相似。”
赵王扑倒在地。
也开始颠倒黑白了,狂腆皇帝。
他皮肤发黑,而朱祁镇皮肤白皙,他有点斗鸡眼,朱祁镇面容端正,朱祁镇是个帅哥,赵王最多算个普通人,哪来的像?求求你别碰瓷我家哥哥了。
“朕没说错吧!”
“赵王和漠北王有几分相似。”
“朕和汉王系长得像,漠北王却和赵王系长得像,皇太后,你怎么看?”
朱祁钰看向坐立不安的孙太后。
孙太后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就差直说了,哀家和赵王苟且,才生出朱祁镇这个孽子!
你亏不亏心啊!
哀家和先帝青梅竹马,相敬如宾,岂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你就是要把哀家变成臭屎坑!
“哀家头疼!”孙太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宣太医进来,给皇太后诊治头疾!”
朱祁钰目光森然:“郑王,先帝和赵简王(朱高燧)长得像吗?”
等等!
朱祁镇想着,我若成了赵王的私生子,那该把朱祁鎡踢出去,让本王继承赵王王位啊!这是好事啊!
就是母后的名声……
孙太后脸色煞白,头也不疼了。
郑王更浑身瘫软:“赵简王长相凶悍,和太宗皇帝并不像。”
言下之意,是宣宗皇帝和朱高燧不像。
那长得和赵王像的朱祁镇是哪来的?
噗通!
朱祁镇竟吓得跪倒在地上,恰逢其会。
好似秘密被揭开了一般。
时机完美,内容实锤。
“漠北王,你跪下干嘛?朕也没说你非先帝亲子。”朱祁钰直接一刀,捅死漠北王。
顺着这口风,先帝够冤的。
俩儿子,都不是自己努力出来的,都是别人帮着播种的。
孙太后差点气绝过去。
“陛下!”
孙太后佯怒:“先帝崩逝二十余年,如何还能开此等玩笑?子不言父之过,你堂堂天下人的君父,岂能口无遮拦?”
“朕喝多了,信口胡说。”
“大家别传出去,当个乐子一听,就算了。”
朱祁钰笑道:“皇太后莫怒。”
“您有头疾,这位王太医乃江南名医,最擅长针灸。”
“不如请他为皇太后治疗一番,也好缓解皇太后疼痛。”
针灸?
你要公然杀了哀家?
孙太后赶紧拒绝:“哀家好些了,不必让太医诊治了。”
“太后这头疾,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朱祁钰讥讽道:“既然大家都是亲戚,把话说开了也好,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是不是啊漠北王?”
朱祁镇有点明白了,母后手里的把柄,是质疑皇帝是否是先帝亲子。
结果呢,皇帝直接把他拖下水。
若他也不是先帝子嗣,就只能便宜宗室了……
等等!
母后的意思,是放大皇帝的疑心病,把皇帝的怀疑,转移到宗室上去,让皇帝沾满宗室的鲜血!
这才是母后的深意!
没错,朱祁钰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孙太后无限放大他的疑心病,就是想让他把刀对准宗室。
进而放松对漠北王的掌控,给漠北王一息喘息之机。
母后爱他之深,天可怜见。
“微臣以为,此事倒可以听诸王的意见。”朱祁镇也不否认,也不解释,反而祸水东引,继续放大皇帝的疑心病。
朱祁钰微微皱眉。
诸王胆寒。
皇帝家族杀疯了。
遭殃的是他们啊。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出去后不可再议。”朱祁钰知道,问下去,也是和稀泥,没有意义。
本想一劳永逸,彻底解决。
可孙太后使幺蛾子。
干脆送她走吧。
也一劳永逸。
“诸卿,举起酒杯,陪朕喝一杯。”
朱祁钰笑道:“朕之前骂你们家,狗屁倒灶,现在看来天家也差不多,狗屁倒灶的事也不少。”
你怎么还说呢?
要不要脸啊?那是你亲爹!
孙太后整张脸涨得通红。
你直接就说哀家出轨了不就完了?
至于指桑骂槐吗?
你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吴太后淡然,哀家本就是妾室,以瑟娱人,有什么不对的?哀家娱得还是自己的丈夫,又不像某些人,以瑟娱叔……
孙太后快被气疯了。
“大家喝得开心,却没有舞乐!”
“郑王,你来给大家舞一曲!”
“漠北王,你擅长吹拉弹唱,你来弹唱。”
朱祁钰笑眯眯道。
报复来了!
郑王不是两面讨好吗?
那就就当个伶人伎子,给亲戚们舞一曲。
朱祁镇却习惯了,反正都是传统手艺,给瓦剌人弹了,给自家人弹了就弹了吧。
“皇帝说的对,郑王,你来舞一曲。”
孙太后也把矛头指向郑王:“淮王,你擅长音律,你来弹琴,漠北王受了伤,不便弹唱。”
朱祁钰看向她。
孙太后也瞪着他,你要干什么?把漠北王当伎子般糟践吗?哀家不同意!
哀家手里的法宝,还能用呢!
“那淮王弹,漠北王唱。”
见孙太后还有话说,朱祁钰幽幽道:“王太医,跪在一旁候着,万一皇太后头又疼了,你要及时诊治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说话,就扎死你!
当着天下诸王的面,杀了你!
朕之前就说过,你敢乱说话,朕就杀光所有人!
看这大明听谁的?
淮王却哭了,你们母子俩龙争虎斗,带着我干什么啊?我无辜不无辜啊!
“微臣伤势无碍,可弹唱娱乐。”朱祁镇算豁出去了,反正我脸皮厚,扎不透。
“淮王跟着漠北王弹。”
朱祁钰嘴角翘起:“郑王,跳起来!”
淮王发现,自己就是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没人问他的意见。
郑王也想哭,皇帝的报复也太恶心了吧,我堂堂郑王,竟在宴会上跳舞,取悦诸王,我多大岁数了还遭这罪?
音律响起,郑王“翩翩起舞”。
肥肉般的舞姿,简直恶心死人。
多大岁数了,胡子都长到胸口了,却还跳媚人的舞蹈,一看就知道平时爱看这种,没少祸害小姑娘。
着实倒胃口。
但朱祁钰看得津津有味。
跳了半刻钟,郑王满头是汗,扶着膝盖喘息个不停。
“不许停,接着跳。”
朱祁钰饶有兴致:“郑王虽老,但跳得颇有韵味,朕喜欢看。”
郑王看了眼已经死透了的荆王。
咬牙接着跳。
诸王哪有心思看郑王跳舞啊,反而在琢磨着,如何讨皇帝欢心,难道也下场跳一舞?
荆王死了,郑王跳舞,漠北王、淮王弹唱。
这几位可是皇帝血缘最近的兄弟了。
都被折磨成这样。
他们会是什么下场呢?
“好!”朱祁钰鼓掌。
诸王跟着鼓掌,一个个却神游天外。
郑王累得实在不行了,血压上涌,血糖爆炸,停歇下来,坐在地上喘粗气。
“接着跳。”
朱祁钰表达不满:“朕看着正入迷呢,怎么能停呢?”
“陛下,微臣年老体衰,体力不支,请陛下恕罪!”郑王趴在地上求饶。
“郑王,朕的心情重要?还是你的体力重要?”
朱祁钰问他。
郑王知道,皇帝这是报复他。
可他实在跳不动了。
您就看在我是第一个入京的份上,饶了我吧!
“陛下,微臣实在跳不动了!”
郑王哭着求饶:“回去后,微臣苦练,等下一次,一定会让陛下尽兴!”
他头发、胡须上全是汗珠。
但是,朱祁钰的脸色却阴沉下来:“下一次,你们下一次入京,就是给朕奔丧了。”
“难道去了地下,朕再看你跳舞吗?”
皇帝说话不忌讳。
但诸王不行啊,跪下求皇帝收回此话。
“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一次相聚,下一次就没机会了。”
“你们都回了封地,到京中路途遥远,如何来回奔波?”
“后日,你们就要启程,返回封地了。”
“朕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朱祁钰语气阴寒:“哪来的下一次?”
诸王是又惊又喜,再熬一天,就回家了?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