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思考（1 / 1）

铁林一直跟着铁山，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前行，在商场的人群中间穿梭。 兄弟两个都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两张脸也都帅气得刚刚好。之所以形容他们帅得刚刚好，就是因为他们帅得并不水嫩，并不娇气，帅气中还透着阳刚。 如果用男人的语言去形容，那就是帅得不烦人。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样的评价，要知道，世界上确实有一部分男人让女人觉得他们很帅，但是在同性的眼里，就总是觉得这类人不太招同性喜欢。 在大部分男人的眼里，其实并不会主动排斥帅男，只是总会有一小部分同性，会让男人觉得帅得比较讨厌。 而铁山和铁林，显然并不是帅得让同性讨厌的那种男人。一路上，以兄弟二人的年纪和外貌，也会吸引到不少异性的目光。 可是铁山显然对身边的风景和风景没什么心情留恋，他只是在快速的赶路，在旁人的眼里，好像这两兄弟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一样。 直到走出了商场的正门，铁山才停下了脚步，他转回身看着铁林，神情里仍然看不到任何的失落，反倒是有些神采奕奕的感觉。 你说实话，现在我是不是应该悲伤？是不是应该失落？是不是应该难过？是不是应该忧伤？是不是应该心碎？是不是应该悲愤？是不是应该伤心？是不是应该落寞？是不是应该 得得得！打住！你怎么不问问你是不是应该死？哪来那么多是不是，你到底想说啥？ 在这个时候，铁林本来没什么心情和铁山斗嘴，只是铁林感觉铁山的情绪确实有些怪异，从卫生间出来后，铁山之前低沉的情绪完全消失了。 铁山这样的表现，也在无形中感染着铁林，所以铁林说话的时候，尺度自然也就宽松了许多。 兄弟，红月追了我整整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也相信了她对我做出的一切承诺，并且我也付出了自己的感情。 这个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其实其实她在我的眼里也是认真的。 先不说她是怎样的，现在只说我。面对红月突然和我断绝一切联系，不管我和她到底还有没有以后，至少现在我应该是难过的，对吧？ 当然。 可是你看我现在的状态，你感觉我难过吗？我悲伤吗？我心碎吗？我痛苦吗？ 你到底怎么了？进卫生间之前你的状态可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想问的，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因为我只是进去抽了根烟，抽到最后觉得晕了一下，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好像连千分之一秒都没有，之后我的状态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铁林其实想问铁山，是不是有些受刺激过度了，才会有这样不切合实际的精神状态，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不想让铁山再次变得忧心忡忡，况且以铁林的感觉而言，铁山确实还没有表现出精神崩溃的迹象。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其实仍然还在想着红月发给我的话，但是那些话却再也不能引起我半点的悲伤，我这一路上都没说话，我觉得我应该找回那种悲伤的感觉，因为那样的情绪才符合我现在所处的境遇，可是我越是想难过，就越是找不到难过的感觉，反而是有一种十分放松和惬意的感觉。 我我能说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你现在就是一副见了鬼的状态，本来我还想陪你去喝点酒，淡淡心，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酒留着下次我不开心的时候再喝吧，现在喝了也是浪费。 你是不是真吃屎了？除了这个我再找不到其它让你变化如此大又如此快的理由了。 少扯淡，如果屎有这样的功能，人们不得都抢着吃啊？ 哈哈，没错，那样这个世界上只怕就再也找不到穷人了，要是有人伤心过度，自己排出来的那点东西显然是不够用的，到时或许真的有人会发一笔屎财。 别说了，真td恶心。 你真的没事了吗？ 当然真的没事了，现在我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明天上班以后，如何把工作做好，可别辜负了金沙的一片好意。

当铁山又一次提起了金沙，这个名字还是让铁林心头一颤，因为他还不能确定，红月的突然改变与金沙到底有没有一丝的联系。 我给金沙回个消息，告诉他这件事我答应了。 还是我替你回这个消息吧，如果你在金沙的面前表现得太过兴奋，我总感觉不太妥当。 你说得也对，那就你帮我转告金沙吧，告诉他明天我保证按时开展工作就是了，让他放心，我会尽力的。 二铁的对话结束了，铁林也按照两个人的约定，给金沙回复了消息。 本来铁林是想送铁山回去的，可是铁山说自己感觉心情还不错，精力也很充沛，执意要一个人走回去。 面对铁山的坚持，铁林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能任由他去徒步了。 铁林并不担心铁山会寻什么短见，因为事情还没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 铁山的性格里的确带着自悲，但是红月到底是突然在耍小孩子的脾气，还是真的就此永远不再和铁山联系，结果都在两可之间，所以铁林还是认为，铁山应该可以扛住这个未知结局带来的打击。 另外，关于受到伤害以后想要寻短见的话题，二铁在多年前的交往中就曾经谈起过。这两兄弟一致认为，在遇到打击以后想到自杀的行为，是诺夫的行为，当一个人敢于面对死亡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同时也有能力和勇气去面对困难。 假如一个人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放弃生命选择死亡，那这个懦弱的选择自然也不应该得到同情。 这样的结论，是兄弟二人曾经达成的共识，所以，当今天铁林看着铁山一个人离去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度的担心，因为铁林的心里对铁山还是有底的。 虽然铁林的心里还装着太多的疑惑，但是夜已至此，想做什么也都要等待天明了。 于是，他骑着电动车奔向晓一的住所，他想和自己未来的爱人聊聊，聊聊铁山，也聊聊红月，看看从女人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当铁林的电动车尾灯消失在车流中，铁山的脚步也在不紧不慢的朝着家的方向前行。他没有回过头去目送铁林离开，因为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在一句两句的感谢话上，也不会体现在短暂离别时的不舍。 这么多年来，铁林对铁山确实是一心一意的，这份情义铁山心里自然有数。但是把话说回来，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铁林能够这样对铁山，绝非是铁林这边的剃头挑子一头热，而是兄弟两个人从小以心换心的必然结果。 铁林对铁山有多少付出，铁山自然对铁林就有多少回馈，一份真挚的友谊仅靠一个人是玩不转的。当两个真诚的人遇到了一起，想不处成知心的好友都难。 铁山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时的拿出手机，看一看红月对自己说的话，同时也看一看自己发给红月被拒收的消息。 一直以来，无法控制抖动的手指，给铁山带去很多的困惑。特别是在与女孩交往的时候，让铁山不敢放开手脚，可以肯定的是，在感情的面前，铁山是脆弱的，他怕自己带给女孩伤害。 但是，心灵的脆弱不等于傻，感情经历的匮乏不等于缺少分析的能力，面对红月的突变，铁山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仍然可以感觉到，在自己和红月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预想不到的事。 只是他不愿意去过度的分析，因为对于红月的那份情感，铁山宁愿在单纯中被欺骗，也不想在理智中发现问题。 况且，自己最终能不能找到答案，对于现在的铁山来说并不十分重要，让他觉得无法理解的，是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就像他对铁林说的那样，自己现在明明应该是悲伤的，可是为什么会反而感受到快乐。 铁山不断的让自己冷静，让自己用真心去体会自己的真意，可他能够感受到的那份喜悦，的确是真实的，是不可掩饰的，是不可伪装的。 难道失去红月不应该伤心吗？这是铁山问了自己无数次的问题。答案永远是肯定的，但是伤心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呢？铁山找不到答案。 铁山不停的回想，可是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惆怅。铁山不停的思考，可是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压力。面对没有头绪的问题，铁山感觉很无助，可是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孤独。 假如铁林对铁山说出月读曾闯进男卫生间的事，或许那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月读，会引发铁山更深层次的思考，或许铁山也能够把自己的突然改变，与月读的突然出现联系到一起。 但事实却是，铁林为了避免月读的尴尬，并没有把事情的全部告诉铁山。 如果把铁山的两次晕倒说成是无知的必然，那么月读的两次出现，谁又能说是绝对的偶然呢？ 而在她帮助了铁山以后，她又到底是不是在刻意安排不让铁山记住自己，这个答案只怕也只有月读自己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