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人（1 / 2）
这是一个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的时代，它发展迅速，却又处于混乱之中。
很多人追求自由、渴望平静，但生活总是那么残酷，只要生活在这个社会上，你就永远无法摆脱身份与地位带来的桎梏。所以，每天，都有人为此而挣扎着，努力着，而有些事情，并非是你不想要去做它就能不做……
但对我而言，人生是一段充满激情的旅程——这个世界太美妙，我想要用我最大的热情去把它填满。
我认为生命的意义就是如此，我只希望做我想做的事，我从不奢求什么权利与财富，我只需要平凡安宁，即便偶尔遭遇挫折，我亦会咬牙挺过去。
我是孤儿，从未有过亲情、友情或爱情，我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能像正常人一样有一个正常的爱好，最后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死。
我是一个孤独者，我不知道我该怎样融入到一个新的环境中去，更不知道我要何去何从。
当然，我也不想知道。
我便如赵志明小说中的“无影人”一般，在虚无中打捞真实，于散漫中溢满虔诚。
我所到之处不留痕迹，我所行之事皆随心意。
我所思所想也从不按常理出牌，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住我做事的话……那只怕是死亡。
但我也并非无用之人。
现在的我是一名医生——精神病医生。
我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但其实也没有别的医院或精神病院愿意要我——因为我的性格特点实在有够糟糕，比起和同事相处，有时候我会更愿意和精神病人打成一片。
后来出于一时的兴趣，我用做‘脏活’的钱自己开了家精神病院，成了院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对此也渐感无聊。
虽然我的外貌看起来仍旧很年轻，但实际上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比起这些年来一直忙碌的工作而言，最近的我确实有点太闲。
所谓的精神病院，其实就是在某个城市边缘建的几栋别墅，里面的住客大部分是一些有精神内耗的有钱人，还有少数真正有病的精神病患者，比起精神病院，这里倒更像一个疗养院，因为在我的管理下它既干净，又不嘈杂，很多精神病人对我的评价极高，因为跟我相处不会让他们感到紧张，甚至有人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家。
这样的人生也许不错吧？
我曾经这么告诉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封邮件，来信的同学告诉我，她的老师想邀请我到他那里去做研究。
我欣然答应。
……
当我来到目的地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在门口接我了，她的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脸上的皱纹和头发间透露出沧桑，一副历尽沧海的模样。
他叫林毅，是国家著名的精神疾病专家，同时也拥有博士学位。
杨毅的学术水平相当高，他甚至曾经获得过很多国际奖项，当然，我对这些事没有什么兴趣，我来这主要是因为我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感到有趣。
我们坐下谈话之后，我首先说了一些表达对林教授的敬仰之情的套话：“您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啊，我对您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教授淡淡地笑了笑：“过誉了。”
林毅对我表示了足够的重视，他亲自将我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让我先坐，并且准备亲自泡茶招待我。
我对茶没什么感觉，反正喝白开水也是一种享受，于是便委婉的拒绝了。
“我们就直奔主题吧，您想跟我探讨或者研究关于精神病人的什么问题呢？”
“哦，其实是一些关于心理方面的疑惑，”林毅说，“据我所知，您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有所涉猎？”
“嗯，是的，我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那好。”林毅顿了顿，继续道，“请问您对‘幻人秘术’有什么特殊的见解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了，屋内的温度骤降。
沉默了许久之后，我终于抬起头来。
“您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和你一样是个医生，又不是魔法师……”我盯着林教授，微微一笑。
林毅叹了口气：“我的学生——也就是你的朋友告诉我，您似乎对这种被她称作‘幻人秘术’的东西很擅长，所以想向您咨询一下。”
我摇摇头，冷漠地看着他：“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林教授急切地拉住我的手：“等一下，我刚才的话可能引起了您的误会……我不是想怀疑您什么，我只是希望，能从您这里听到一些更加具体且有价值的东西……”
我停顿片刻后，低声说道：“林教授，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那个病人在哪里？”
林毅的手僵硬了。
他慢慢放开我的衣角，嘴唇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看到的，从你身上……”我看着他，他似乎不感到惊讶。
“那个病人的症状是什么？”
林教授闭上了眼睛道：“他的情况很奇怪……我…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
我立刻打断他：“他有什么症状？”
“他……他会消失。”林教授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消失？”
“嗯……我找了很多专家来看，他们全都没办法判断他的症状，他们都说……我是不是精神出什么问题，然后看到了幻觉……。”
“病人是不是周期性的消失，而且不吃不喝甚至厕所都不上？”
“没错……你难道知道？”林教授故作惊讶地看着我。
“这不是幻觉，”我缓缓说道，“他是去了自己想象的世界当中，我见过这种病，也治好过。”
林教授紧张兮兮的表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他看着我说：“这么说，您的确有治愈的方法？”
我笑了笑：“当然，我治愈过一个这样的病例，也知道病的根源是什么。”
林教授显得很激动：“那您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治好他的？还有……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让自己陷入深层次睡眠，就像做梦一样，通过催眠术。”
我的回答令林教授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我，喃喃道：“催眠……催眠术？可……他是确确实实的消失了啊？催眠难道能影响现实吗？”
我说：“不能，自我催眠当然不可能影响现实，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