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第二日是个大阴天,天空中厚厚的云像块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明明已快到午时了,但四周仍是灰蒙蒙的,仿佛遮了层纱似的,即便面对面相坐,都觉得看不清对方的眉眼。
赵二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闷得很,便立在门口运了一套心法,只堪堪觉得好受了那么一点点,又起来原地翻了十五六个空心跟头,倒是引来一群人看猴似的围着他叫好,还有人朝他扔了两个铜板,正巧砸他眼角,疼得他追着人家骂人,这才将一帮闲汉驱散。
李胡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转身朝后院去了。
林杭皱着眉,一眼的苦大愁深,嘴里喃喃有词。赵二进门,看了他一眼,便走到他身边坐下,拍了下他的肩膀,问:“林兄,有难事?”
林杭也不理他,脑海中却不断地盘旋着张升阳的“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我喜欢!”,如放电影似的一遍遍重复,这该死的熟悉感不停地折磨着他:在哪听过?谁和他说过?他痛苦地抱住了头。
赵二见他如此,担心地一掌将他拍倒,大叫:“林兄,醒醒!”
赵二这一嗓子用了八分真气,雾似的空气似乎被打破的水面,一层层荡起了涟漪,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真切起来。
“好一个狮吼功!”但见一锦衣老者抚掌从楼上而下,眉目含笑,三缕长髯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坏就坏在那一张方脸,真正是四四方方,如麻将中的白皮,板板正正,观之惹人发笑。
赵二呆呆地看着老者,半晌才回过神来,举手刚要发笑,却突觉脚上剧痛,转头一瞧,不知何时张朝阳站到了他身旁,正使劲地踩着他的脚,咬着后槽牙说:“这位是袁师父,快行礼!”
赵二痛得一把推开张朝阳,正准备发飙,那锦衣老者呵呵一笑,摇手道:“贤侄倒不必多礼了。我师弟已然告诉我你乃故人高徒,现下与我师兄弟二人又同为二少爷所驱使,就不用那么见外了。”
驱使?赵二只听见了这么个词,疑惑地转头看向张朝阳。张朝阳呵呵一笑,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赵二朝他瞪了瞪眼,心想:等有机会再问这小子,什么时候倒成了为他所驱使了?
林杭却仍是呆呆的,仿若对周围一切都未感知,迷迷瞪瞪地朝楼上走去。
赵二瞧着他的背影,纳闷道:“竟然没有喊醒他?他这是中了什么邪了?”
方师父从门外走进来,朝了袁师父行了一礼,神色凝重道:“师哥,不妙啊!这霾起得怪,出了这个镇子就是天朗气清。”
袁师父抚了抚长髯,呵呵一笑:“师弟,别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阁主让我们入世修行,不就是扫荡这世间邪祟吗?昨天晚上的那只山鸡精就是前哨,正主快要现身了吧。”
袁师父又转身朝张朝阳行了一礼,张朝阳忙侧身避开,神色不安道:“袁师父这是作甚,不需多礼,有什么要求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