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父女情深?(2 / 2)
不怪他有此一问,只因在中山国时,便是因为刘衎从小身子骨就弱,多病难愈,才有了冯媛的时时祈福,被傅仙音借机搞事。
这么多年,他的身子骨一直都很差,就是在皇宫中养了这几年,也是一副弱难禁风之相,时不时便有御医把脉问诊,药石补品,断断续续的未曾断过。
王莽是想关心一下刘衎身体近况,与王嬿拉一拉家常情感,再趁机套些底细。
偏王嬿却是小脸一红,有些吱唔:“陛下的身体,还,还不错,自然是用功的。”
因为出嫁前王静烟的启蒙与教诲,千叮万嘱要努力做个贤惠的皇后,要尽快为皇家生个太子。
母亲说,父亲为这天下操劳,其实不容易,做儿女的应当多体谅,为其分忧。朝堂危险,没有长青树,只有自己生了太子,才能像王政君一样,能帮得上父亲,也能保自己与娘家余生之福。
她会错了意,以为父亲问的是关于皇家血脉一事,毕竟年轻,想起最近每日夜里的云雨欢好,忍不住脸红。
王嬿的反应,王莽转瞬便回过了味儿,明白了她的答非所问。
想不到,刘衎这病秧子还真是开始成熟了。
王莽望着自己的女儿,改了原本偏于严肃的表情,淡淡一笑,尔后涌上一脸轻愁淡忧之情,放缓着语气开口:“我是问他身子骨健康状态,还有精神活力如何,能否经得起政务操劳?”
王莽这话一出,王嬿的脸更红了,拧着手,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似乎是没看出王嬿的窘相,王莽的话还在继续,语气更温和:“我这谨小慎微地大包大揽,不过是因他身体多病,怕若再操劳,会步哀帝后尘。但毕竟他才是皇帝,终归是要亲政的,眼瞧着这天下也算太平,我在考虑是否该尝试让他接触政务,再慢慢地将政事过渡移交给他。前阵你大哥一个不理解,自行了断而去,你母亲怨了我,我也觉着心累,也想早些回去安享晚年。只苦于这汉朝天下万民,没有一个能令我放心交托的人。”
这是王嬿长这么大以来,王莽第一次用着如此温和的话一口气讲了这么多。
讲到最后,王莽温和的语气中还透出了心酸,忍不住在话音落尽后又是轻轻一叹。
这世间的女儿,有哪个经得住一个父亲的掏心倾诉?
王莽最后的那一声轻叹,叹在了王嬿的心窝子中。
‘原来,我真的也不懂父亲的苦心与无奈。天下人都在夸他的好,偏偏我们几个无法理解他好在哪。是啊,早该想到的,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看错父亲?原来一直错的只是为人子女的我们几个罢了。’
望着眼前难掩忧愁之意的王莽,望见他额间暗生的几缕白发,王嬿心中一酸,忍不住开口安慰:“爹爹无需忧思,母亲只是因为大哥的离去一时伤心罢了。她一直是心疼你的,总与我们说爹爹其实是最不容易的,要我们多理解您,帮您分担。她也知道,您是没想大哥出事的,不会舍得一直怨您的。”
王莽摇头自嘲式苦笑:“不怨就好喽。唉,就怕到最后这天下人都说我有多好,偏偏自己家人没有一个能理解为父。特别是我的苦命女婿,你的夫君,只怕也恨我掌权,更恨我眼睁睁地看着大臣们依法处死了他的娘家人吧?也不知道他掌权后会不会怨恨我,不给我安享晚年的机会。”
王嬿表情一僵,又慌忙摇头否认:“不会,定然不会的!父亲您放心,莫惶忧,这里有孩子儿照应。我定然会将您的难处常与陛下细说,告知您盼他能亲政的苦心,消掉他对您的误解。”
王莽勉力一笑,点头关切道:“辛苦嬿儿了,还要照顾陛下那多病的身体。话说回来,陛下最近身子骨可有回缓?可是还在断断续续的吃药?吃的又是些什么药?可是你亲手熬的?怕他怨恨于我,满腹关心却一直也没敢与他多言。”
话头再次拉回到刘衎的身体状况上,理解出王莽真正关心点的王嬿,脸上红霞褪尽,忍不住透出了 一脸的稚嫩忧愁,与王莽细细讲清了刘衎一直不见大好的身体状况。
体弱多病的刘衎岂止身体未有明显好转。
初尝云雨的新鲜,加上无事可做,与心思沉沉的发泄,因最近床第间的操劳,他的脸色似乎也愈见苍白了。
药不仅未断,什么补气强身之药,御医更是没给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