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趁火打劫(1 / 2)
明天要封淳于长作大司马,自然免不了一系列的安排,提前得到自己传话的淳于长,今天也是早早回去做着该有的准备,此时并没有在宫中陪自己。
从早上到下午,刘骜好不容易忙完。
淳于长定然将会是自己做皇帝以来最贴心的大司马了,想起明日之后可以更逍遥无念地尽情享受,他忍不住便藏了个仙丹,准备再去昭阳殿提前庆祝一番。
只是,刚迈出御书房,那个叫刘向的宗室大臣,中垒校尉,神色匆匆而来,阻住了自己的脚步。
“陛下!陛下啊!家丑,家丑啊!”
已过中年的刘向匆匆急急,远远一见着刘骜,便忍不住失声喊着。
“喊什么喊,这么大年纪了还冒冒失失地,何来家丑?!”
对方这莽莽撞撞的叫喊,引得刘骜心中不悦。
他止了步,责问着,却也忍不住将目光扫了扫,远处的侍卫见状识趣地转向其它地方去了。
不知为何,家丑两个字莫名挑着他的神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听到家丑二字,他第一想到的便是赵飞燕之前私偷汉子的事。
难道此事外泄?或是赵飞燕还敢偷了汉子?
如此一想,他忍不住瞪了刘向一眼,很是不欢地转身重回御书房。
御书房中,刘向献出了那纸书信,声称是许氏托人转交于他的。
乍一看其中的内容,汉成帝是如被惊雷所劈一般,目瞪口呆了半天。
这么些年来,淳于长跟在自己身旁那真是鞍前马后地,事无巨细、不分大小,但凡是与自己有关的事他都是竭心尽力地出谋划策,奔走操劳着。
在他心中,这家伙虽无王莽的大智,但也算聪明机灵,更是知道维护皇家利益,自己的利益。
可万万没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
他若贪财也就罢了,虽然胆大到敢贪自己原配皇后的财。虽说毕竟是原皇后,却也是个被自己冷落到快忘了的女人,看在这小子的功劳与贴心份上,敲打敲打就过去了。
可他竟敢惦记她的肉体!
不说她毕竟曾贵为皇后,仍扯着皇家脸面,也是自己的脸面。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嫔妃、贵人,那也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宠与不宠都是自己的女人,朕的女人岂容他人染指!
何况,他敢惦记原皇后,谁又敢保证他没有惦记起赵氏姐妹的一天?
说不准心中早已暗暗惦记垂涎已久了,也只等一个时机罢了!
如此胆大包天,说不定还敢惦记自己的皇位!
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敢调戏我的女人!真是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女人,是他的逆鳞!绝对不可原谅!
“这书信,真是子鸿所写?”
当然,他仍不忘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刘向一句。
虽然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如此熟悉。
“陛下,身为皇室宗亲,臣岂能拿皇室的脸面以作儿戏?况且,陛下若是有疑,可持书信自去问许氏。”
问许娥?
哼!莫说问,他现在见也不愿见她一眼。
‘这蠢货,白当了那么多年皇后!丢皇家的脸,丢我的脸!’
“宣,马上给我宣淳于长进宫领罪!你这就去办!”
刘骜愤怒地撕碎了那张令他脸上无光的纸,当场便指令着刘向直接领着一群侍卫去“请”淳于长。
刘向领着人刚离去不久,王政君与王根就又到了。
“我都让人传话跟你说了,子鸿那小子心思不纯,叫你慎重慎重。想开心找子鸿,但想真正办实事听实话,还得是巨君。不论能力与品行,你光是听听这长安城中百姓的评价,也该知晓谁能谁庸。别整日里只窝在女子怀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两眼只瞧身前媚。”
王政君这次也是真的气到了,一来,便忍不住像以前刘骜还是太子时那般,一顿数落,硬生生地给刘骜数落出了杀心。
当然,虽有杀心,但诛杀一个大臣,还是个皇亲国戚,是需要足够光明正大的理由。淳于长真正令他生气的是惦记起了自己的女人,即使只来得及戴了个精神上的绿帽,那也是极丢脸的被绿了。
这事却无法拿到明面之上来谈,无以定罪。
何况自己母亲生气归生气,也不会只因这种事就轻易让自己便杀了淳于长的。
思来想去,憋着一股怒火,却也只能将受押而来的淳于长一通臭骂,尔后声称念在他之前的功劳上,免了死罪,轰出长安,滚回自己的封国禁足思过!
而淳于长。
当刘向领着人来势汹汹地押自己入宫时,从刘向口中得知自己哄骗并调戏许娥一事败露,他是骇得失魂散魄。
也真是这几年一路顺风顺水,爬得太快,飘得狠了。
更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色胆包了天!皇上的女人都敢骗,敢调戏。
得知许氏钱财散尽,被催得紧的他是一时昧心冲动,想着调戏一番以干净利索地绝了她的念头。
又或者许娥真的如许孊一样,被自己的年轻俊朗与调情撩动了情欲,真满足了自己,人财两得,那更是完美至极。毕竟是姐妹嘛,或许两人性子真的一样呢?
一想刘骜有赵氏姐妹,而自己能占了许氏姐妹,那一时还真心猿意马到不能自持。
以自己如今的权势,暗渡陈仓一个被皇帝冷落到几乎要彻底遗忘掉的冷宫皇后,那是稳稳妥妥的。
鬼迷心窍、热血上头,他写了那封信,哄着许孊转交给许娥。
送出那封所谓的密信之后,回味一阵,他也曾担忧过自己的一时冲动。
但想着这事毕竟是丢脸的,她许娥就算没能投怀送抱,也不至于将之公开,损人害己。
没想到,失算了,真的失算了。
想起那个与赵飞燕通奸的安世庆的下场,淳于长本以为自己铁定是活不过今日了。结果到了皇宫被一顿臭骂之后,居然只是个撤职并谴回封地禁足的处分?
恭恭敬敬,惶惶恐恐地受着骂,他仍是由衷地感谢皇上的宽宏大量,感恩戴德地将脑袋磕得嘭嘭作响。
滚回了府,惊魂未定的他是急急切切地便着手收拾行装,准备次日一早就奔赴回自己的封地,避免还在气头上的皇帝念起自己还在长安城中而不舒服,万一反了悔。
只是,这几年搜刮的东西确实忒多了点,瞧瞧这个舍不得,看看那个也撇不下,心一横,便干脆统统装车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