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暝瞳（1 / 2）

冰雪贝猛然睁眼，惊恐再次爬满她的半张脸。

她尖声质问：“你在我沉睡的时候做了什么！”

“冷静点，应该是我们，做了什么。”“我不是你，我是冰雪贝，你不是！”

“切，无所谓，一个破名字争什么，既如此，不如叫我暝瞳吧，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名字。不过至于做的那些事，怕是人人都会认为是冰雪贝做的了。”

暝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连这个屋子都没出去，除了说几句话可没做过什么。我先去睡了，好好珍惜吧，毕竟能交给你控制身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罢，冰雪贝另半张脸漠然的神情消失，冰雪贝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过了许久，响起敲门声，冰雪贝胡乱地抹去脸上泪水，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段时日没见的夜岚。

冰雪贝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夜岚看见她那双明显哭过的眼睛，皱起眉：“雪贝，为什么哭了？”

冰雪贝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忍不住再次大哭起来。

夜岚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轻柔呢喃：“乖，不怕，不委屈了，我还在呢，都会过去的......”

半晌，冰雪贝才渐渐止住哭。

夜岚关上门，把冰雪贝抱在床上，然后蹲下来望着她：“雪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可以和我说，我来帮你分担。”

冰雪贝心中一阵苦涩，这千百年都不曾能解决的事情，她要让夜岚如何来分担？

她哑声道：“我没事，就是做了噩梦，吓到了。”

“别怕，梦都是反的。”“......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

“若是有一天，我做了罪无可赦的事，你们是不是会恨死我，厌恶我至极，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夜岚愣了愣：“你为何要这样问？”“我说的若是，想听听你的答案，你先回答我。”

“......一个人做了罪无可赦的事，是分很多种情况的。也许本来就不是好人，故意做了坏事也不感到愧疚，这样的人我们当然不能原谅。但有些本就是好人，做了坏事是有苦衷的，她的本意并不想如此，不用别人谴责，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的。所以啊，一个人做了坏事，不能单纯地评价，要了解原委才能判定。做了错事当然要接受惩罚，但不是所有的错事都得不到原谅，及时收手，为时未晚。”

“......那我呢？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夜岚拉住冰雪贝的手，认真地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我夜岚有幸配得上你的喜欢。”

心地善良，冰雪贝悲哀地想，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下，但现在，她可能配不上这句夸奖了。

冰雪贝再次抱住夜岚，呜咽道：“阿岚，阿岚......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当坏人，我不想做坏事......”

夜岚紧紧回抱她：“雪贝不是坏人，不要乱想了。我答应你，你若做了坏事我会阻止你，只要我还在，雪贝就做不成坏事。”

冰雪贝终是哭累了，她疲倦地陷入昏睡，夜岚仔细擦去她脸上泪痕，轻柔在额上吻了一下。

“小狐狸，别怕，我会守护好你的。”

南海，冰雪舞正和沫婳说话，门外忽然传来嘈杂。

沫婳有些紧张地起身：“冰冰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看看。”“小心点。”“好。”

打开大门，外面站着的是好几个月不曾见到的父母沫棣和离姝，再往后站着的，是刚在海边欺负过她的三姐沫姣和四哥沫濡。

沫婳见状，心里大概知道他们为何前来了。她垂眸道：“父亲母亲今日前来是何事？”

离姝上前一步：“听你三姐和四哥说你拉拢了一个陌生人，那人还用冰凌威胁他们，险些伤到，这是怎么回事？”

“我结识了一个来自异界的女孩子，她帮我解围我很感激，便请她来我这里做客。”

“异界的人？”沫棣皱起眉，“婳儿，不是为父说你，异界本就是个很乱的世界，你不但要招惹还拉进来做客，若是让族里受到威胁可怎么办？”

“我不过就是想和帮我的人交个朋友，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不认为她会给族里带来威胁，也不认为所有陌生人都有闲心有兴趣来害我们鲛族。”

“族里这么多鲛人，你为何偏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交朋友......”

沫婳打断离姝的话：“族里这么多鲛人，哪一个肯亲近我？哪一个真心待过我？我那些兄弟姐妹，又有哪一个真的把我当做他们的妹妹？就连我的父母，都对我避之不及。交朋友，说得轻松简单，你们所谓不详的象征，让我的生活过得一直如此艰辛，更别提到找到一个愿把我当朋友的。”

“你这朋友就这般好？她威胁你三姐和......”“可母亲为何不问问我的朋友为什么会威胁他们？”

沫婳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没来得及处理，被石块砸伤留下的一大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