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身孕风波(2 / 2)
郎中被蒙着双眼带到芈月的房间,为她把脉诊病。郎中先是表情凝重,稍后又转危为喜,随即说:“妇人之病我已明了,但不知对谁来讲合适?”
义渠骇屏退房中所有的人走上前说:“郎中,屋内就剩我一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郎中双手并拢恭贺道:“小的要恭喜您,妇人有喜了,祝贺您要做爹了!”
义渠骇听后大惊失色,慌不择言厉声喝斥道:“山野村夫,不要信口雌黄,这可是大秦的芈太后!”
郎中委屈地说:“我从医三十年,把脉无数从未失手。今日我也不敢乱言,我用性命担保,我的诊断确实无误。”
义渠骇还要说话,芈月立即制止说:“你发什么神精?还不赶紧重谢郎中,赏银百两。出宫之后,切不可对外胡言乱语,坏了秦宫的声誉,定要治杀头之罪。”
郞中吓得跪地求饶,说:“请你们放心,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胡言乱语。我这辈子还要靠行医来养家糊口,请您高抬贵手!”
“知道就好,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保你今生无虞!”芈月言罢,义渠骇送走战战兢兢的郞中,不免再叮嘱几句。
当他返回时,芈月大发雷霆:“都是你干的好事!只顾两情相悦,弄情欢愉,这下子可怎么办?我身为秦宫太后竟然怀了你的孩子,若是传出去岂不遗臭万年,为天下人耻笑。我对你百依百顺,而你却肆意妄为,如今有了这孽种,我该如何是好?又将如何面对稷儿?向天下人解释。”说着说着,两行眼泪汩汩落下,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了。
义渠骇见状,慌乱无措地走上前扶起芈月,拍着胸脯宽慰说:“你只管生下我们的孩儿,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如今我已过了而立之年,膝下无子,定当尽心竭力抚养成人。将来继承了戎王之位,义渠与秦国就是亲兄弟,与子同胞岂曰无衣?”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外人知晓,我快四十岁了还要为你十月怀胎生子,天理难容,我如何说得出口?这真是造孽呀!”芈月哭诉说。
义渠骇慷慨大度地说:“瞧你,为何这般跟自己过意不去?既然生米已做成熟饭,成了铁定的事实,我们只能坦然接受,共同面对一切艰难困苦。今生今世,我发誓对你不离不弃,相伴一生。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你的一切吃喝用度我全部承担。”
“你尽说些没用的废话,诚心来糊弄我,究竟居心何在?”芈月没好气地说。
她一味地耍泼使赖,义渠骇也束手无策,说:“看来,你今天的情绪有点过激,时候不早了我们暂且歇息。明日再想个万全之策,定能化解当前的一切窘境。”
其实,义渠骇的心中皆大欢喜,芈月一向贪恋王权,至今不肯放手。怀孕之后逼迫他放弃贪念,回归一个女人的正常生活,或许会心安理得地嫁给他,同归义渠国,幸福过一生。他最终抱得美人归,还白白赚了一个儿子,岂不是两全其美!这世上爱情事业双丰收,顿感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他怀揣着春秋大梦,脸上洋溢着浅浅的微笑,幸福地入眠。
次日,义渠骇打算让芈月休息静养,但她却执意要陪同义渠骇到义渠国边界的雕令关。他们一行人到达雕令关让义渠骇非常吃惊,义渠国的众臣全来了。由渠白发苍苍,骑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义渠骇远远地就下马徒步,故意拖延时间。
芈月见状绝情地说:“义渠人定是在等你回去,你去吧!我们就此别过。”
义渠骇转过头,用央求的眼神对芈月说:“姊姊同我一起归国吧!”
芈月斩钉截铁地说:“不可,我不能同你去那种蛮荒偏远的地方。”
义渠骇无奈地说:“不管我回不回去,既然来了总得给王叔说一声,不然太失礼。他对我有养育之恩!”
义渠骇这才明白,芈月根本不会同他归国,只是送行而已。随即又听到芈月绝然大度地说:“你是义渠王,不必如此纠结于我,只是这孩子将来出生了问起他爹,我该如何作答?”说着说着便潸然泪下。
义渠骇心中犹豫不决,一方是生他养他的义渠国,一方是情投意合的挚爱佳人,此番抉择将主宰他的人生。不论心中如何优柔寡断,该面对的总要接受现实,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张焱迎上前说:“秦国的使臣三天前就已通知我们,现在恭迎我王归国!”
义渠众臣迅速下马跪迎义渠骇归国。他稍作迟疑,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的芈月,说:“我身后还有人,暂且不能归国。你们都回去吧!”他看到由渠故意扭过头去,不理他,似乎在告诫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义渠骇说完对着由渠三叩首,然后起身准备离开。他刚一转身就听到:“骇儿,你就这样离开吗?家中的老娘、妻子热切期盼着你回去!”
义渠骇这才转过头,看见由渠满目苍夷,老泪纵横。但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为了迎合众人的意愿而辜负了芈月母子。这是他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解释什么?以免传闻沸沸扬扬。于是说:“王叔,多保重身体!我们就此拜别,后会有期。”他强忍着泪水盈眶,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王,千万别去我们等你归来!我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的身后传来义渠人深情的呼喊。他强撑着精神,给自己打气,任凭复杂的情感在内心风起云涌。既然铁了心要跟芈月走,就不能回头,这些声音只能当做是扰乱他耳根的噪音罢了,大可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