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陆浑戎寇边(1 / 2)
见此情形,邹兆民赶紧阻止又解释:“我王息怒!此事全赖我们思虑不周。”
义渠骇毅然不依不饶,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反问邹兆民:“义渠国兴师动众,好不容易击败了匈奴可汗,夺了左贤王的地盘,为什么要拱手让人呢?这么重要的军国大事为何不禀报他?”
邹兆民就是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因为这是由渠的决策与命令,他们没敢多想历来无人敢不听,无人敢不尊。事已至此,他只好一味地向义渠骇请罪。正因如此,义渠骇越发觉得自己占理,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邹兆民深知义渠骇正在气头上,此事如若一味地纠緾下去,势必会影响他们的君臣关系。更何况出使匈奴的还是他,说什么都脱不了干系?可是义渠王做事历来一意孤行,除了张焱恐怕天下无人能劝得动他?
面对这事他思前想后,突然灵光一现夜幕降临后,他将上次赏赐的匈奴女俘挑选几名姿色绝佳者,偷偷地送进宫并备些宫里没有的山珍野味。见到义渠骇赶紧说:“我王苦闷,心中不爽,我特来为您解忧助兴。”
“你这唱得又是哪一处?难道是为白天的事情来收买我的?”义渠骇问。
“非也!我见王上心中不悦,特来陪您!俗话说得好‘相争两蜗角,所得一牛毛,不如来饮酒。’我一无所求,绝无二心更无非分之想。”
“那好,既然我们已约定,除了喝酒助兴别的一概不许提!这也是君子之约,淡如水。”
“来,为我王斟酒,请!”
“好,满饮此樽!…再来…”
他们俩觥筹交错,把酒言欢。邹兆民挤眉弄眼示意女俘好生侍候义渠骇,并安排王宫里的舞姬跳起了具有秦人风情的舞蹈。在酒精的作用下,义渠骇看着眼前的舞蹈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和芈月一起柔情蜜意的美好时光。睹物思人,他似乎灵魂出窍,一肚子的烦恼无处发泄,盛怒之下将酒樽、食案摔得支离破碎。
邹兆民还想让女俘夜里侍寝,却被统统赶出来。王妃乌氏宏闻知赶来把他狠狠地训斥一顿,不禁黯然伤神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竟然无人能懂,反倒落了个里外不是人,末了只好悻悻而退。
第二天,张焱领命从高奴城急匆匆地赶来,一见面义渠骇就劈头盖脸地问:“想必你已知晓,所谓何事找你来?我们千辛万苦攻占了匈奴数千公里的草原牧场为何要送予他人,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张焱丝毫不惧,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是王叔执意要送给匈奴谷蠡王,至于其中的原因,你我才智有限,断然不知其中缘故?或许天机不可泄露,我也问过王叔,他却未曾明确答复。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诠释这其中的道理。”
义渠骇听闻大笑不止,说:“大家听听这个解释能站得住脚吗?就连三岁小孩听后都觉得可笑,但这却是我们的大将军所言,能说服大家吗?好了,多说也无益,只要王叔还在,我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请你把义渠军的兵符留下!我先替你保管,以观后效,如若匈奴人数年不来犯境,这兵符仍然归你。然后去把匈奴的使臣打发了,事情的轻重缓急你自个掂量,切莫激怒了匈奴人引火烧身,一切后果自负。”
张焱气得脸色铁青,朝堂之上他是戎王,当着众人的面不敢放肆。于是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就悄悄地离开了。义渠骇还想任命邹兆民统领义渠军,但他坚决推辞不受,无非心存芥蒂,担心这样做会进一步加剧义渠骇与张焱之间的君臣矛盾。
义渠骇又想到了扈三从,但他掌管全国的税赋,哪还有时间操练兵马?他思来想去,谁也不合适,干脆自己掌管义渠军算了,这样一来绝不会让王权旁落,杜绝发生欺瞒他的事情。
今天夺了张焱的兵权,义渠骇心中十分欣慰,他刻意留了几个心腹重臣在王宫中饮酒作乐。这一夜,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酒性所至,倾刻间就醉得不醒人事了。
一日国中无事,义渠骇觉得王宫中苦燥烦闷,于是找来邹兆民、扈三从等人准备前往郁郅城游览狩猎。他们刚出城未走多远就听见后面有人追赶而来,侍卫禀报说:“姜戎王带人追赶而来,有要事上奏。”
义渠骇急忙命令道:“停下,且听姜戎王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