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仆讲述的故事(13)(1 / 1)
我和兰文琬都盯着木清看,我心里想,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家伙对这个世界如此有感情,等我骗到了灵魄石后,还得小心防着她才是……不过,只要土老大的灵力无法恢复,这个家伙对我来说不足为惧。
兰文琬沉吟良久,开口道:“小阿珠……我还是这么叫你吧,对不起,我实在无法称呼你……什么神仆。我相信你,无论你现在自称是什么身份。我的确不知道卜有道先生在哪里,帮不了小方先生。但说到你们神仆的任务,我们兰家,也的确不是对现在的情况一点事先准备都没有,小阿珠,你愿意和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吗?但请你,不要试图用你的什么神术,来探查我的心思,行吗?”
我听楞了。
兰文琬的这番话,十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竟会对我们有所防备?这怎么可能?兰家的人再精明,也只是凡人,她说事先有准备是什么意思?她能怎么准备?
木清看了看我,淡淡说道:“要不要与大堂姐开诚布公谈我们的任务,还是你来定吧。另外,大堂姐刚才说的是实话,她不知道卜有道在哪里,她对我也不排斥,我已探查到她对我的善意,不想再继续探查了,我不喜欢利用大堂姐对小阿珠的善意,去帮凡人方柏梧探查讯息,你明白吗?如果你找卜有道只是为了完成凡人方柏梧的梦想,那么,你还是用凡人的方式,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木清站了起来,对兰文琬说:“大堂姐,很抱歉,刚才我探查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这样做,所以我停下来了。这位……你还是叫他方先生吧”,她指了指我,续道:“方先生并没本事探查你的心思,他虽是神仆,眼下却只想当个凡人。我先走了,你和他单独谈就好,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不愿意说也不必勉强。”
说罢,木清就施施然而去,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反对。
我心里着恼,这家伙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我的脸上仍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目送她离去,然后转头看向兰文琬,问道:“兰大律师,你到底想谈什么呢?无论是跟神仆谈,还是跟凡人方柏梧谈,你都可以对我开诚布公。”
兰文琬盯着我的眼神里,已完全没有了刚才看着木清时的那一丝迷惘纠结,整个人仿佛醒了过来似的,浑身上下都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正色说道:“方先生,可否诚实见告你找卜有道的真正目的?”
我摊摊手,道:“什么目的?我需要用钱,实现作为一个凡人的梦想,你刚才不是也很支持我的吗?”
兰文琬笑了笑,说:“明人面前就不用说暗话了罢……方先生,刚才对着小阿珠,我的确有些吃不准自己的判断,可现在光剩了你……你这样的人,我和卜有道都已见过太多了,你嘴上说的和你心里想的,绝不会是一回事。我虽是个凡人,不会读心,但总算是历练过江湖,略通识人断相,要不要我猜一猜你的真实目的?咱们先说好,如果我猜中了,你可不许不认。”
我觉得有些好笑,这是啥意思?挤兑我么?哦,她说啥我都得认,不然就算我说谎?切。
我没有答话,只是舒展出一张笑脸。
兰文琬叹道:“方先生,你真是有经验啊,但凡看见你这张笑脸,还能坚持住不受蛊惑的,大抵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女人了……可惜,你碰见的是我,我这人从小到大就爱跟男生比高下,心态上早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女性。所以,你现在这么笑,对我并没什么影响……方先生,我猜,你想找卜有道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找他的兄弟卜杜,我说的对吗?”
我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从容说道:“你知道,我好歹算个半仙,得为拯救这个世界尽些绵薄之力,我本来确是自己有需要,急着要找卜有道,而卜杜亦是我的同类,为着完成任务起见,当然也要找卜杜。这是公私两便的事情,我没必要不认。兰律师,你能立刻猜到我没说出口的这个原因,真是人中豪杰,不让须眉啊。”
兰文琬听着我讽刺她,摇了摇头,可脸上表情也没什么怒色,呵呵,她当然仍是个女人,对着我这张英俊的笑脸,还能真生气的女人,我从来就没碰见过。只听她道:“你说什么,要急着用林氏的股权筹资金,肯定只是借口。当然我也并不想居功,能猜到你的真实目的,是因为卜有道在离去之前告诫过我,如果你要找他,就必是为了找他的兄弟卜杜。卜有道说,他的目的和你的目的未见得有冲突,只是你必须把他当作伙伴,肯与他开诚布公地合作,我才能与你往下谈,否则就不必理你。其实,真正了解你的,是卜有道,不让须眉什么的,谬赞了。”
这一下,我真正好奇起来,往兰文琬的身前凑了凑,问:“卜有道有什么目的?”
兰文琬不易觉察地挺了挺身子,道:“方先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说:“咱们就别车轱辘话来回转了吧,行,你若说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找卜杜,我可以承认。但我急需用钱,一样是我的目的,这两个目的都有,谁为主谁为次,无关紧要吧?兰律师,我表个态,我愿意和你、和卜有道开诚布公地合作,我们可以继续往下谈吗?”
兰文琬道:“行吧,无论真话还是假话,你有这个表态,总是个不错的开端,我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能够越来越彼此坦诚。我先讲吧,卜有道和我,对你们这几位,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你们这五位之中,应该是有真的会特异功能的人,估计就是小穆那乡下两兄弟,其余却仍是普通人,你们想要做的事,就是攒个天大的骗局,想谋取巨大利益。我们认为,你们绝不可能是什么创世母神的仆人。”
我放松了,含笑斜靠在椅子边上,离她的身体距离不过几寸,示意她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