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上户口(1 / 2)
杨念远站在路边, 看着疾驰而去的汽车,心无端地揪了一下。
也不知道钟卉刚才听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他有些后悔没有直接挑明, 又担心钟卉这个婚可能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离。
江晟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霸道得很 。以前在厂里,就曾经为钟卉跟别的青工打过架。
眼下终究还是人家夫妻间的事, 他再担心,也只能过段时间再问问钟卉。
江晟抿着嘴角,脸上罩着一层霜, 侧颜格外冷峻,一路车子开得飞起。
刚才那一瞬间, 小铁匠再多说一句话, 他的拳头可能就控制不住地砸到他脸上了。
幸好,他闭了嘴。
钟卉坐到副驾,没说话。车里的气氛现在只适合静默, 她还想安全无虞地坐到家。
车停下,两人先后下了车。江晟紧紧握着钟卉的手,拽着她进了电梯。
到了门口,江晟掏出钥匙开门,紧扣着她的那只手始终未松开。
“我不进去了。”一股暖风混着烟味扑了过来,钟卉随手摘下帽子和围巾,“你不会是特意去找我的吧找我什么事有话快说,我还要回去看小树。”
江晟猛地回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咬牙道“你还记得小树啊小树才满月,你就能跟杨念远出去勾勾搭搭”
钟卉嗤的一声“怎么生个孩子, 你没管过一天,天天在外面该吃吃该喝喝,我就得在家里坐牢”
活了两辈子还是一样,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反省和承认自己的过错,永远是她的错。
“我在外面应酬是为了这个家”江晟幽暗的黑眸滚动着风暴,怒道“你可以出去找任何一个朋友,杨念远不行我不信你没看出来他在勾引你”
上辈子,只要江晟说他在外面辛苦是为了这个家,钟卉就会开始自责和反省自己,然后将满腔委屈和着眼泪往肚子里咽。就好像他在外面干工程是为了这个家,她在家里忙进忙出是在享福一样。
钟卉知道他永远不会理解,也懒得跟他理论,抬起眼皮看着他“早点把婚离了,就没这么多事了。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你说完没有说完我回去了。”
江晟胸口憋闷成灾,一想到刚才钟卉看杨念远那个眼神,一股强烈的醋意涌了上来。
他冲着她的背影大声质问道“离婚好让你去让找杨念远么”
钟卉转过头,忍不住反唇相讥“彼此彼此你也可以去找许瑶清了对了,我今天还碰到她,她让我替她谢谢你,谢谢你帮她转正江晟,我不管你是怎么把前女友放在眼皮子底下怜惜的,你也别来管我跟哪个男人来往”
江晟额头青筋直跳“我跟你说过了,我和她早翻篇了她一个下岗女人,我没必要堵她的活路”
钟卉面无表情地摆手道“你跟她之间的事,我没兴趣知道。离婚手续过完年就可以办了。”
胸口的胀痛让她的耐心渐渐耗尽,她该回去喂奶了。
江晟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心中升腾而起的黑云几乎要将他吞噬。她坚持离婚难道是因为那个姓杨的
江晟升起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感觉自己掉入了钟卉的圈套。他一把扯开自己的外套,狠狠掼在地上。
在屋内走了几步后,江晟眼眸深处掠过一丝狠厉,拿起大哥大打了个电话给亮子。
过年,江嘉禾最高兴了。一直到正月初七,她都不用写作业。每天就是吃东西、看电视、拜年。
更令她高兴的是,她去年存了将近一百块的零用钱。加上过年姥姥姥爷爸爸妈妈和小姨给的压岁钱,总共有好几百,禾禾感觉自己成了大富翁。
不过这个钱妈妈没让她保管,说过段时间去银行开个户头,给她存起来。
江嘉禾也有烦心事,自打邵宇航的妈妈潘阿姨来家里帮妈妈带弟弟后,邵宇航也不知为什么,不跟她玩了。
每次邵宇航见到她,扭头就走,仿佛不认识她一般。江嘉禾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整个小区,现在她最好的伙伴只有程琳了。可惜,寒假程琳回老家了,要开学的时候才能回来。
妈妈要照顾小树,她也只好整天在家里,要么逗小树玩,要么看电视,真的有点无聊。
家里的气氛也怪怪的。往常过年,爸爸很少在家里,几乎每天都有应酬。
今年爸爸不管是去公司,还是去朋友那打牌,都带着她。
禾禾能感觉妈妈并不想她天天跟着爸爸出去,不过妈妈最终也没说什么。
钟卉也觉得江晟反常,不过她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女儿需要多跟父亲相处。上辈子江晟在女儿的成长过程中,缺席得太厉害了。
钟卉知道禾禾最崇拜的还是江晟。也因此江晟提出要带女儿去爷爷奶奶那住两天,她并未反对。
在荔河花园没有同伴,到了爷爷奶奶住的大院,禾禾便在楼底下找认识的小伙伴疯玩起来。
几个同伴一起在大院里玩摔炮、弹珠和画片,禾禾兜里的喔喔奶糖和佳佳奶糖很快分光了。
江晟拎了两条烟两瓶酒,自家老爷子他比谁都清楚,送什么都不如送烟送酒,挑贵的买就对了。
江父看儿子拎的名贵烟酒,面色缓了缓,又逮到机会提起“离婚”的事,“现在倒底是个什么章程离婚你也不能被钟卉牵着鼻子走啊她要离就离,小树不能归她”
儿子脸色不好看,人也消瘦了些,江母心疼不已,忍不住抱怨起钟卉来“这个女人太狠心了是不是觉得离了她不行了你可千万别惯她你啊,就像灌了汤一样当初瑶清都向你低头了,你就是不肯原谅她,非要跟钟卉好现在看出来谁长情了吧这大过年的,钟卉连个电话都没有,瑶清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拎了东西上门拜年”
听母亲一口一个“瑶清”,江晟只觉得脑门突突直跳,黑着脸闷不作声。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给许瑶清留着面子,没有拿出来说。一旦全抖开来,只怕老太太早对她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