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名单(1 / 2)
沈静怡与杜宇阳很小便认识了,那时候沈长明刚当上皇帝没几年,这个小妹妹也是喜爱,那时候去永安城的杜府见到了杜宇阳。两个孩童相见自然是乐意玩在一块的,只是一些糗事使二人成了一对欢喜冤家,甚至在人前也能互骂,二人也从来不恼,或许日久生情就是这样。
曾经火之一族老族长杜渊还是族长的时候,就开玩笑说要杜宇阳娶了沈静怡,可惜自从那次大战之后便耽搁下来了。
桌案前,沈静怡看着那画中的男子,不由得出了神。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长公主府上没几个人,且都是丫鬟,护卫什么的没必要,毕竟沈静怡对于党争什么的根本不会起到什么助力。皇子们想拉拢她也得考虑一下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姑姑能对自己有什么帮助。
沈静怡走出门,抬头一看杜宇阳正坐在屋顶上吹着底子,望着屋顶上的杜宇阳只是一笑,杜宇阳却是先开口了,放下笛子转过头看向她:“好久不见了骚狐狸。”
“臭男人,你不在学院待着,来我这干嘛。”沈静怡笑道,对于她喊自己骚狐狸自己也不介意,也就是杜宇阳了,换作一般人,舌头早被割了。
杜宇阳缓缓飘下来,走到亭子内的石桌给自己倒了杯茶,沈静怡也跟上坐了下来。茶入口又是拿起一颗葡萄送入嘴中:“我的实力就算是陆沉都不能保证胜我,无我的剑就更不行了,我还需要学?外院都是给那些人身份的,浪费时间。”
“我那三个侄子也去了,两个世子也去了,你没跟他们打招呼?”沈静怡剥着橘子问道,还细心地将那橘络给挑下,放到杜宇阳面前。
杜宇阳也不客气,一整个吞下:“年轻一辈的事情让年轻一辈自己解决,我就不掺合了。”
“啧啧啧,你也没比他们大个几岁,居然长辈的语气,可我还偏不能说不行。”沈静怡一脸戏谑地说道。
“你也一样,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杜宇阳说完,又拿起笛子吹奏起来,沈静怡也不打扰,只是坐在那里当个听众。
虽然今夜不是月明星稀,但是这悠扬的笛声配上这景,倒别有一番风味。最重要的,还是人。
深夜无话。
皇宫内,偏殿内的沈长明被一缕阳光刺醒,党妃正躺在他怀里,沈长明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这句话或许便是每个将军的经历。
“大监。”沈长明问了句。
“咱家在。”谨忠虽说在外守候,但耳聪目明,皇帝哪怕只是一道微弱的呼吸,他在里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连忙走到龙床前跪下道:“陛下有何吩咐?”
“昨日的事情,都没有传出去吧。”沈长明睡眼朦胧地说道。
“那是自然。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嘛,则是宣称暴毙,他们在学院内的家族子弟也发出了通知,都是聪明人,没有说什么。学院的大考也从三年后排到了明年,很多说法凑到一起,先前也有例子,所以也没人怀疑什么,至于监视三品以上官员嘛,这是影子的事情,咱家不知。”谨忠很有分寸,影是皇帝的组织,只能皇帝一人知晓情报,这是沈长明的逆鳞之一。
“办得好,你果然让朕省心。”沈长明伸了个懒腰,走出殿门前看向主殿,对外说是流星将至,已经派遣工部的人处理,估摸要不了多长时间便能修好。只不过估摸着其余几个女人会拿着这件事说事,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
至于工部和礼部空缺的尚书之位,自然是让侍郎替上去,底下的位置无数个,顶的位置却就那么一个,只要让他们知道跟谁混有饭吃就够了。
圣王学院,自上次三个王爷来完之后,杜炳辉几人便没在一起住了,学院内也有旅馆,落脚地还是有的。一大早便有一份早报,专门用以传递帝都最新的大事情,明面上是陆沉的情报组织,但背后者自然还是沈长明,而那些事情,则也是沈长明的精心打算,一是为了寻点乐子,二是为了看看那些人有没有眼力见,懂不懂得审时度势。
记录在上面除了一些小事,最重要的便是两件大事,第一件自然是工部尚书和礼部尚书暴毙身亡,算是一块巨石落入水塘,激起惊天巨浪了。战天戈看到后先是一惊,这世上的事情变化得可真快,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早早地便在学院门口等着看那李宇的笑话。虽说这么做有些过分,不过战天戈可不是那种会讲什么礼仪道德的人,他认同的只有手中的巨剑。
至于第二件大事,则是学院每三年一次的大考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提前到明年,对于这众人虽说有些诧异但也很快释然,若是赶上什么吉祥年确实会提前,学院先前也有不少次,因此也没什么可怀疑的。不过第一件事可就很耐人寻味了。两个尚书,突然在家中暴毙身亡,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是出事了,说不定这第二件大事便是因为第一件大事导致的。
至于乾祥宫被毁,算是沈长明的家事,能不写就不写,后宫的事情要是写出来,怕不是要写上个两三天才能写完,一般也就记录太后或者皇后去世或者更替。
众人都很平静,局势变得更加微妙,明年的大考,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
杜炳辉与沈无念走在一块,独孤松则是在二人身后,对于沈无念杜炳辉还是很有好感的,就算他是装的那装一辈子也就成真的了。
“两部尚书家里面暴毙身亡,这可不简单。”沈无念率先开口道。
杜炳辉不想与他谈论这些权谋,反将一军:“礼部尚书之子李宇和工部尚书之子龚楷在我们五大家族刚进学院的时候闹了些不愉快,我那结拜大哥可不是什么将礼仪道德的人,估摸现在已经在门口等着看那李宇的笑话了,殿下要去看看吗。”
“可以。”沈无念一笑,如今这李玄和龚殊已经暴毙身亡,两座尚书府换人,便是树倒猢狲散,平常鱼肉了多少百姓,得罪了多少官员,现在便是要还了。都说人逃不过子孙债,这两家可好,唱了个反调。
“那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情,殿下自己去吧,告辞了。”杜炳辉拱手便快步离去。
独孤松走到沈无念跟前:“他是不是有些不太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