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萨拉·肯托”的故事(1 / 2)
里埃尔·肯托,曾经并不是一名警察。
他是奈特威尔小镇,臭名昭著的肯托家族中,一个纨绔嚣张的黑帮小子。
就和他的父亲查尔德·肯托一样,里埃尔狡诈,阴险,狠毒。他开设赌场,他非法集资,开设私人基金银行,他组织地下黑拳竞赛,组织以玩命挣钱的车手们,在奈特威尔小镇的盘山公路上奔驰。
是的,就连深水酒吧,都曾经是腰缠万贯的里埃尔·肯托一手建立起来的。这罪恶小巷中目无王法的一切,这潜伏在那些光明伟岸的正义背后的一切,都是由那梳着脏辫,整天跟着一群homie唱rap的混账小子,搭建起来的黑暗王朝。
他乐此不疲,或者说他压根就是干这个的料。他对作恶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毫无兴趣,唯独只有这些游离于法律之外的,打碎桎梏的罪孽,能让他的灵魂感到震撼和澎湃,能让他感觉真正活着。
他从未站到过法理和公正那边。他也把自己的个人快感,置于任何其他人的利益之上。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的父亲,查尔德·肯托。
意识到自己的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的查尔德·肯托,对里埃尔·肯托的邪恶产业开始打击,用整个肯托家族的力量,近乎一夜之间,剥夺了里埃尔·肯托的所有“成就”。
他所苦心经营的那些产业,被他父亲尽数捣毁或是收缴。
于是,被家族处以禁闭三个月的里埃尔·肯托,怀揣着不解和仇恨这般向父亲吼道:
“那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凭什么毁掉它们?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我只是在学你罢了我所做的一切你都做过,又凭什么来阻止我干这些?你有什么资格?”
而查尔德·肯托却只是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理亏。
他面对自己羽翼渐长的孩子,第一反应不是为他高兴,而是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担忧。
多年以来,他们肯托家族一直都和奈特威尔的警方有着巧妙的平衡。条子们会允许肯托家族做一些不逾越底线的灰色产业,而肯托家族也会为条子们让步,尽可能地削减这些产业的影响力,避免影响到太多的人,直到不可收拾,同时,出资支持奈特威尔小镇的基建发展。
这种平衡,某种程度上促进了城市的繁荣,也让这些灰暗深邃的东西,虽然邪恶恐怖,却始终被压抑在暗处。
而嚣张跋扈的里埃尔·肯托,毫无疑问会把这种平衡打得稀碎。他有着不输查尔德·肯托的心机,胆识和体魄,却有着比查尔德更庞大的野心。如不加以束缚,他的暴行迟早会让警方跟肯托家族撕破脸皮,导致一切都不可挽回。
因此,虽然他很有统治黑帮的天赋,但如今还不是时候趁有机会,必须摧毁他的野性。
于是,查尔德·肯托的凶狠和暴戾,开始应用到了他的孩子身上。
虎毒尚不食子,可查尔德却是一条目空一切的巨蟒。他的眼里没有亲子关系,没有血脉亲情,却只有利益,名声和荣誉。
他不能允许自己运营了如此之久的基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这般轻易地夺走。
于是,他为了打压里埃尔·肯托的嚣张气焰做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将拷问叛徒的那一套刑具,和他的黑帮里最残忍的刽子手,用在了里埃尔·肯托身上。年轻可怜的里埃尔自然不会想到,他的父亲的决心已强悍到如此的地步,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父亲。
他近乎当场丧失了所有尊严,双腿瘫软,跪倒在地向父亲祈求怜悯。而他那冷漠自私的父亲,却仅仅是关上了地牢的铁链,沉默着离开了。
那双靴子的声音渐渐消散无踪。而属于里埃尔·肯托的痛苦折磨,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
当手术刀闪耀着寒光在眼前闪烁时,男孩的恐惧将理智彻底冲散。他尖叫着跪倒在地,抱头痛哭,拒绝接受这般审判的厄运。而脑海中盘旋着的一切情感,都在不断的消融和凝结中,起伏成了某种黑夜般的倒影。
那是对未知的恐惧。那是对自己命运的恐惧。
那是因为迷茫,挣扎和错乱而形成的某种,意识深处狰狞的残影。是所有本质的浮华褪去色彩后,所留下的干瘪的真实。
是的,那团虚影那团包裹和涵盖一切的虚影。那才是他真正的意识。他真实的面貌。
当刽子手准备行骨肉刮刑,霍霍磨刀之时,那团虚影中浮现出了某种“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