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槐（1 / 2）

作为帝榆罔的五世孙，姜济穿越而来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差。

自让帝于轩辕，帝榆罔跑到湘江一带后。炎帝氏族除了留在中原的缙云氏，其他多是过得不如意的。

到了姜济这一代更是艰难，穿越之初，重新拥有上百名图腾战士的有槐部，刚刚有了复苏的趋向，结果在与附近的鬼方氏争水时，马上就来了个可耻的大败，生生将自己复兴的势头完全打断，也彻底将炎帝后裔的脸面都丢光了。

虽然积攒的家底一朝尽付，但作为底蕴的图腾还在，有槐部落倒也还能勉强支撑。

可大荒的规矩简单至极，强大的拥有一切，弱小却只能依附强大苟活。

到了姜济12岁的时候，上游的相柳氏与共工氏相争，两个部落都是用水的行家，住在下游的有槐部自然受了大灾。

两强相争，余弱尽付。有槐不再是过去那强大的炎帝部落，源自神巫的太阳图腾，就同天上的太阳般，将要落于西山。

然而有槐部爆发而来的余晖，在这场局部的战争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相柳氏尝到了炎帝部族曾奉行天下的图腾神威。

十日横空，赤地百里。

那是颛顼之后，颇为少见的人祭。有槐的部众，自族长开始，年老的图腾战士，老弱，妇女，青壮。

在年老的大巫祭主持之下，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升到天上，河床上升腾起雾气。“砰，砰。”雾气中不断发出爆炸声，还能看见的空气也变得扭曲。温度急速提升，雾气也开始爆燃。

相柳的神巫，哪怕完全展现其九头蛇身的法相，喷吐足以形成洪水的神通，也抵不住有槐的绝命神祭。

相柳的神巫，九头俱亡，只余残碎的干尸呈于干涸的赤地之上，相柳氏经此一役，损失惨重逐渐沦为共工氏的附属。

这也是姜济自穿越而来所见过的最大的大场面。可是他没有悲伤或是兴奋，只有茫然的恐惧。

······

自那一天之后，大巫师眼中的光芒就越发暗淡，剩下的51个族人都清楚他的日子不多了。

“离开这里，必须尽快离开，去中原，找缙云氏。等天亮······”这就是大巫祭所留下的遗言，3天前的他还是天灾仪式的主持者，可他死去后，却是那么狰狞，远不如那日慨然赴死的族人最后遗留在姜济记忆中的从容。

······

按照大巫祭的遗嘱，有槐的部族很快集结起来。在新的巫祭带领下开始了，向北逃亡。

姜济还处于对大巫祭死亡的震撼时，部族的北迁并不顺利，大荒对于他们这些图腾熄灭的人，太过残酷。

新的巫祭，并不是足够幸运的领袖。在他们离开三天后，就葬身异兽腹中了。

一直到第十五天，神思恍惚的姜济，被部族所剩的33位族人围在中间。他才回过神来，“轮到我了吗？”

姜济病了，作为新的巫祭，自他接过那一块白净的图腾石后，就开始发烧。可喜的是，有槐部的运气似乎在姜济成为巫祭后，有所好转。接下来七天竟然是没有一个族人因意外死亡。33人就这样到了长江南岸。

······

“巫祭，长江横在前面，周遭没有浅滩，最最窄处目测也有百步之远。”

说话的是一个健壮汉子，名字是庭，是当前部族中最健壮的图腾战士，也兼具着石匠，木匠的工作。作为图腾战士，他对图腾的感知很好，他能从姜济身上感知到图腾的气息，于是自姜济生病后便亲自照顾他。

“可有沟通神君？唉，算了，咱们先在附近找找地方停驻几天，我先想想办法怎样去求祈？”

姜济和庭带着仅剩的32名族人到了一处岸边，待族人分开采集资源后，就开始思索这场迁徙，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继续的话，渡过长江之后，又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