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将他的全部都献给这场火吧(1 / 1)
晚上黄昏时,金黄的日光照在我的脸上,也照在我手中那烧的热烈的火把,我坚定的看着那栋单独的建筑物,“你如此对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将我心中以往所受的伤害一并托付给了了这手中所燃烧的烈火,让这复仇的烈火带走你那令人厌恶的身躯,残忍的灵魂,用我复仇的决心带走你那份骄傲。
死吧!我将火把高高举起,在空中如同一个漂浮的灵魂,他是那样的躁动不安,只因为了夺回那份傲慢而兴奋,这个时候父皇来了,他仿佛看见了我的心思,他看见我的邪恶,他抛下了以往的沉稳,以以往从未出现的姿态向我跑来,他的姿态因为我的恶而变得略显丑陋,好似一个不注姿态的野人。
“住手,你在干什么?安之快给我住手!”他大吼着,声音大的能够让硕大的皇宫都能听见他的吼叫。
“您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将那个火把扔去,那原本规整的火焰因风的原因变的飘乱无序,火把穿过窗户进入到里室里,里面就像装满了干柴堆,很快就燃烧起来,形成了火堆,如果没人制止的话,那么那大可能会变成一个火海,父皇见这阵势,立刻叫人:“快来人,救火,快来人。”整个宫殿里立刻忙活起来,侍女仆人们纷纷都放下了自己的伙计,都提着桶去打水扑火,父皇突然想到张先生可能还在里面睡着,立刻向着那栋特例独行的小房跑去,嘴里大喊着:“张先生,快出来,张知余!快醒醒!着火了!”他边大声的喊叫边跑,怕喊的不够大声,他将手包在嘴前声嘶力竭地吼着,屋子里面已经生起了浓浓烟雾,见到这烟雾,父皇更慌了神,他跑的更快,丝毫没有控制速度的意思,他只顾往门口那里跑,快要到门口时,他也毫无减速的意思,硬生生的撞上去的,房门被他撞的晃了晃,好似他就是要撞开这个房门似的,他慌忙的扭动门把手,开始时他并没有扭开,试了几次才得以打开,当打开时,一股股黑烟就从里面冲了出来,父皇被这突如其来的黑烟熏住了眼睛,那黑烟刺激着他的眼睛,冲进了他的鼻腔,抵达了肺部,他被呛得直咳嗽,一只手抹着眼睛擦拭着他流出眼泪来,一只手因为那黑烟太过于呛人,用那袖口挡住尽量少吸入这黑烟。
即使在这种情况他仍旧大声喊着那个张先生的名字,我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即使站在后面的我也发现里面已经是被黑烟完全笼罩,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里面也没只有火燃烧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正是因为这份安静,父皇更加的害怕了,我也明了了父皇想要做什么,我也慌张了,大声对父皇说:“父皇,别去,里面危险!”
幸运的是父皇听进去了,但父皇扭过头来,眉头紧皱,眼里充满的责怪,脸上写满了生气,对我大声吼道:“危险也是你害的!”说完他就跑了进去,火势之大黑烟里已经泛着翩翩红光,如同在一群在迷雾中飞舞的精灵。
直到这里,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父亲跳进了我制造的火海,我有可能会因此杀了父皇,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情已经脱离了我所能掌控的范围,我乱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潜意识告诉我:“救父皇!救父皇!”
我开始动用起那双早已麻木的身体,抢过一个侍女的水桶奋力跑向那个房子,使出全身力气将一桶几乎装满水的木桶一下全泼出去,我敢保证要是以往我是一定做不到的,泼出去的水好似发现猎物的飞鹰向下冲去,但很快就被那份烈焰给化为乌有。
张先生见自己的房子被燃了起来,急匆匆的跑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抓住我的肩膀,我顺势的转了过去,见我这般慌张他也是露显出紧张神色。
“你怎么在外面?”我更慌了,慌到眼泪忍不住的流出,见我的哭泣,他越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但我一时哭泣让他更加着急,他使劲摇晃我,大声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啊!”
“父皇……去……去里面救你了。”我哽咽的说道。我已经彻底慌了,我知道这次很有可能会误杀父皇,我将要亲手害死父皇。
他看向房间里,里面的烟雾比刚刚更加的浓了,他皱紧了眉,二话不说也冲了进去,冲进了那个极危之地,那个很有可能将他的生命就此断送的地方,如今他们却仍愿意为对方赌上自己的生命,那一刻我只顾原地哭泣,我已经被这场景吓得慌了神,我只顾哭,这是在请求上天下一场暴风雨以求救救我的父皇吗?这是一种祈求吗?上天会眷顾我这个邪恶的人吗?他会原谅我所行的恶吗?我现在所后悔还来得及吗?我的祈求会有用吗?
即使经过仆人的一桶又一桶的水扑了进去,那舞动的火舌已经不再那般活跃,但那如同深渊的烟雾却始终没有散去,上天啊,刮个大风吧,即使大到将整个宫殿都吹起又何妨呢?只要将这可恨的烟雾吹走就行,让这温暖的金黄阳光再次洒在他们的脸上,让这被困于黑暗的可怜人不再忍受不该他们忍受的痛苦,只要让他们重获自由,让我这个罪人承受罪恶又何妨呢?这是我应得的,只要让他们重获自由。
我有能力制造这场灾害,却没有能力制止他,我真是可悲。许久之后张先生驮着父皇出来了,原本颜色鲜亮的衣服也被这黑烟给染满了灰尘变得黝黑,父皇已经昏迷过去,张先生面色也十分难看,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一个病癌晚期的病人一般。
我赶忙跑过去就他们,并大声喊着:“快来人啊,叫郎中!”
幸运的是他们都活下来了,但父皇因此也染上了一个毛病,白日早起时会咳嗽不止,即使把那卡在喉咙里的浓痰咳出来了,也会有想咳嗽的欲望。郎中说这是肺部出了问题,给了很多药也没见的有多大效果,我知道这是因为那次火灾,但父皇却总是很少谈及这件事,仿佛这就是他的一个小毛病一般,也或许说我们之间的交谈变少了,那次火灾后,父皇没有叫我去跟着张先生学习了,而是让我跟着他打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