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楚余孽,剑圣盖聂(1 / 2)
秦二世胡亥某日宴请外臣之后,便不明不白地死在胡姬的怀里,而不受胡亥待见的皇子之一的赵嬴天,自此,便走了狗屎运了。
他不受父皇胡亥待见,原本被贬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地方,当了一个每日衣不遮体,餐不裹腹的悲戚皇子,随时亦有被皇帝与兄弟诛杀的的可能。
那知父皇胡亥薨了,阉党首领赵高与权臣头目司马颐经过一番博弈与权衡,竟同时相中了没有任何政治根基的弃皇子赵嬴天,于是,便派人把赵嬴天从乡下抓到京城,让其当了大秦的君王。
自此,赵嬴天便成了赵高与司马颐把控朝廷的傀儡,而一直负责监视与囚禁他的,便是小太监冯宝宝与禁军统领司马雍。
所以,今晚站在皇帝寝室之外,随时等候皇帝叫唤,准备伺候的冯宝宝,突地见到从皇帝寝室里出来的典韦与李妙真,惊诧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愣了一下,身子一闪,站在二个陌生人的跟前,横眉怒目,手指典李两人,尖声呵斥:
“何方贼子,为何在此出现?”
典韦一愣,斜睨着冯宝宝的装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便掏出赵嬴天赐给他的通行腰牌,晃了一晃,神色倨傲,嗡声嗡气地道:
“鄙人保龙卫首领典韦,副首领李妙真奉命在此保护皇上,皇宫禁地,闲人勿近!”
冯宝宝听了典韦之言,脑子里有点发懵,惊诧疑惑,圆睁着眼睛,定定地打量着典李两人,暗自嘀咕:
皇帝身边几时来了这么两个憨比了?
朝廷几时又有了保龙卫这么一个组织了?
李妙真听了典韦对冯宝宝的呵斥,眉头一挑,扭头盯着典韦,眼光有些异样。
她突地发现典韦这个大水牛,冒似粗鄙憨傻,实则大智若愚,虽说是随口胡诌,可是话中虚虚实实,滴水不漏,挺能唬人。
冯宝宝每天给赵嬴天更衣伺候,皇帝的贴身之物,他自是熟悉的,他只是一瞥,便知典韦手中所持的,的确是皇上的信物,神色一滞,气势顿时蔫了稍许。
他眉头一垂,目光变得柔和,放低了声音,犹豫着问道:
“你、你们真的是皇上的亲卫?”
李妙真性子泼辣,脾气比典韦还臭,见冯宝宝还想纠缠,眉头一蹙,很不耐烦,凤眼一瞪,沉声呵斥:
“滚!再敢纠缠,仔细本姑娘让你柱倒房塌,鸡飞蛋打!”
典韦一愣,扭头盯着李妙真,讶然问道:
“太监有蛋吗?”
李妙真神色一滞,突地脸颊一热,翻了一个白眼,别过头去,不想搭理大水牛。
冯宝宝是一个太监,最是忌讳别人提及他身体的残疾,他见典韦与李妙真居然拿他残缺的身体,进行调笑,真是阴损刻毒,无以复加,登时将两个憨比恨到骨子里去了。
他剜了典韦与李妙真一眼,冷哼一声,咬牙切齿,一个转身,拂袖离开。
典韦与李妙真商量一下,今晚典韦当值站岗,保护皇上,而李妙真则跃上了一间宫殿殿内的一根粗大的方粱上,双臂抱胸,和衣小憩。
哎!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她经常往草堆子里一滚,便对付了一夜,有时还会被雨雾给淋醒的。
赵嬴天屏退了典韦与李妙真两人,看了一下漏斗,估摸着时间,大楚余孽剑圣盖聂,也该前来刺杀他了。
于是,他挑亮了烛火,爬上了御床,靠在床头,拿过一卷书籍,仔细地阅读着,静侯盖聂的到来。
而就在这时。
在紫禁城城郊北面的官道上,在星光之中,有一个人正往皇城走来。
此人长发披肩,随风飘舞,剑眉斜翘,眼眸犹如星子,深邃明亮,挺拔的身上,套着一袭白衣,腰系青丝绸带,脚穿黑色布鞋。
他双臂抱胸,背负一柄长剑,整个人气质俊朗飘逸,冷峻凌厉。
此人乃是剑圣盖聂,临天境高手,天下五绝之一。
盖聂原是战国七雄之一楚国贵族后裔,后来大秦一统天下,楚国没有了,但是,作为楚人的盖聂,因为身怀家仇国恨,不肯归顺大秦。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从事着反秦复楚大业。
因为按照大楚复国计划,今晚他将要潜入皇宫刺杀秦三世,籍此搅乱天下,好让各方反秦势力趁机起事,完成他的复楚大业。
此刻,盖聂眉头微皱,神色肃穆,脚步沉稳地往皇城走去,他一步一步的,看似走得很慢,其实,却走得快极,十几里来的路程,几个眨眼,便来到了皇城下。
他身子一闪,便轻松地越过了紧闭的城门,进入了紫禁城。
他对皇城的道路,似乎很是熟悉,他走过外城,进入内城,在内城里左左右右的,没有走任何的弯路,一会,便来到了赵嬴天的寝室外。
从城郊抵达赵嬴天的寝室,这一路走来,至少有几十来里的路程,巡逻、盘查、警戒、禁军、府兵、暗卫等等,沿途不知有多少支保护皇城与皇帝的力量,可算是防卫森严,高手如云,其中,还不乏仓揭覆手境这样的绝世高手。
但是,当盖聂从城外径直走到了赵嬴天的寝室,沿途紫禁城城外城内的所有防卫力量,居然毫无察觉,可见盖聂身法之快。
赵嬴天在寝室里静静地等候盖聂的到来,心静如水,精神空灵澄澈,感官便变得异常灵敏,他见烛火突地微微摇晃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便知道盖聂来了。
他搁下了书籍,将腿放下了御床,坐正了身子,唇角一扯,露出一抹冷笑,淡淡地道:
“盖聂,寡人正在等你,既然来了,请现身吧!”
虚空蠕动,白影一闪。
盖聂那挺拔的身子凭空出现在赵嬴天的寝室里,他站在寝室中央位置,一对精光潋滟的眸子,定定地盯着赵嬴天,眉头微皱,淡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前来?”
赵嬴天为了掌握谈话的主动权,自然是不会回答盖聂的问题,脸上似笑非笑,而是进行反问:
“你就是盖聂,听说你剑法精绝,无人能挡,江湖号称剑圣,是天下五绝之一?”
盖聂神色冷淡,声音不待一丝情绪地道:
“江湖抬爱,溢美之名,言过其实,贻笑大方!”
赵嬴天笑容一敛,目露凶光,瞪着盖聂,厉声呵斥:
“盖聂,我大秦先祖奋六世之威,义师百万,横扫六个,统一天下,方才使得黎民百姓,自此免遭战火,安居乐业,实乃上承天意,下合民心之举,得国之正,无可诟病。
而你如今作为大秦子民,身负奇才,本该为国为民,多行善举,造福一方,为何却迂腐昏聩,不晓大义,要跟那些前朝余孽搅在一起,欲行悖逆?
盖聂,卿本良人,奈何做贼,你是否想过,若是因为尔等悖逆之举,致使天崩地裂,兵戈再启,天下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此等滔天罪孽,你们担得起吗?”
盖聂见自己还未进入皇宫,赵嬴天便在等着他了,便知自己的底细,已经被对方给摸清楚了,因此一愣之后,再次面对秦皇之时,心里已经坦然了。
但是,当他突地遭到赵嬴天的厉声呵斥,见秦皇之言天道煌煌,正气凛然,脑中突然如遭雷击,略有所悟,一时竟被赵嬴天的气势,给镇住了。
他神色呆滞,念头闪烁,顿了一顿,待得回过神来,心里复国的执念,又冒出了,眼中复又变得坚毅,同时,心里很是为自己刚才心志的软弱,而闪过一丝羞愧。
盖聂眉头一挑,眼睛微眯,斜睨着赵嬴天,神色淡漠,道:
“赵嬴天,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因你赵氏如今得到了天下,为了坐稳大秦的江山,方才拿那些黎民百姓的幸福与太平说事,如果你赵氏真的在乎天下黎民百姓的幸福与太平,当年又怎么会对别国年复一年,开启战端,屠戮各国百姓,如戮猪狗,至今在九州大地上,每夜皆有孤儿寡母的悲戚之声?”
赵嬴天哼了一声,不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