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美少年救少女脱离火坑 廷尉府巧破红袖楼疑案(1 / 2)
在四方绸布庄,且说管家童鸽早上起来,对照铜镜绾盘起秀发,来到东厢房的厨房,厨房的伙计早把大口釜和小口的鍑生好火烧着热水,庄上的厨师开始在鍑中煮小米粥,然后在釜上摞好三笼屉蒸馒头。
碧兰多年养成的习惯,常下厨房帮厨,正在砧板上切着萝卜咸菜,碧兰说道:“童鸽,今天老爷和可卿不在家,咱们都在厨房餐厅吃吧,过一会儿就招呼大家吃饭。”
童鸽回到西厢房,李千还没起床,童鸽来到李千的床边察看,绣花枕头上湿湿的,脸上留着泪痕,这会儿睡得沉沉的,童鸽想:“这李千兄弟又是一宿未睡好,又在想他的姐姐。”
童鸽拿上泥盆、陶杯和毛笔样的牙刷,又重回厨房,用水瓢从大瓮中舀水斟满泥盆内的陶杯和盛满半盆水,来到院中,把泥盆放到石台上洗漱。
童鸽洗漱完后,来到厨房敲击餐厅门边几桌上的木鱼,招呼大家吃饭,碧兰、薛梅和丫鬟及众仆人伙计都来餐厅内坐于几桌旁吃饭,只有李千还没来吃饭,薛梅对童鸽说道:“童哥,李千怎么还没有来吃饭?”童鸽道:“这会儿睡沉了,好像是偷偷地掉了一夜泪,让他再睡一会儿吧,给他蒸着留些饭菜。为他姐姐,这两天他是心事重重,没精打采的。他姐也甚是可怜。”
碧兰对童鸽说道:“童鸽,吃完饭来我房中一下。”
童鸽来到正房碧兰的房间,碧兰从铜镜梳妆台下面抽屉里拿出手帕包裹着的一对冰水剔透的玉镯,交到童鸽的手中说道:“这是逃难分别时平阳公主赏赐给我的,平时我一直舍不得戴在手上,准备给可卿将来作嫁妆的,李千的姐姐真是可怜,得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就把这对镯子到当铺当了吧,估计能当一百金以上。”
童鸽惊讶地看着碧兰说道:“师娘,这可使不得,还是将来给可卿作嫁妆吧,我们商量好了凑些金钱,一定把李千姐救出来。”“这赎人,那红袖楼还不狮子大开口,你们凑的那点钱能够吗?”碧兰说道。
童鸽把玉镯放到梳妆台上说道:“就是赎人钱再多,也不能当这对玉手镯。我和关掌柜的去想办法。您还是把这对玉镯收起来吧。”
童鸽说办就办,和关山禹商量好,从关山禹柜台上打条先拿一百金。童鸽和薛梅带上李千一起来到了红袖楼,童鸽在前,薛梅在中,李千在后,进到门里,香妈带着两个丽女迎了出来,香妈道:“客官,客官楼上请。”“我们要见李兰园。”童鸽说道。
香妈厉声道:“现在真是倒了血霉了,自从发生了人命案,左近的达官贵人就不来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外地客人还能光顾。你们想见李兰园,我们都不让见。这两天也不知怎的,这张少豪大少爷良心发现,看上了李兰园,李兰园可成了他张大少的宝贝了,几个阔少爷成天轮流守护着,我这一百金可要打水漂了。这张大少,长安城富家小姐有的是,任他挑,可偏看重身体单薄家境贫寒的李兰园。你说李兰园怎个好,我这到成了他张大少爷,谈情说爱的闺房了,我还得花钱供养着。这不,一让李兰园接待宾客,张大少就领着这些玩混们要砸我的红袖楼。我可惹不起,况且我们都不让见,你们能见到?”
薛梅道:“我们是李兰园的亲戚。”“啊!是亲戚,那好!你们快拿一百金把她赎回去吧,我可糖吃不了。”童鸽道:“那好,感谢香妈了,您去拿李兰园的契约,我们看一下李兰园,就按您说的给您一百金。”
香妈涨红着脸道:“那您还得把这一个月的吃喝供养和胭脂粉费用给我,那就再加十金吧。”
童鸽有些生气道:“我们看看李兰园在你这,受委屈没有,再给你加十金。”“柳叶,你领他们上三楼去李兰园房间,看这些玩混们让他们进吗?”柳叶丽女领着童鸽他们三人上到三楼。
只见三楼李兰园房间门口,站立四个穿奇装华服歪不横楞的纨绔子弟,手持棍棒,一见来人,四人立起凶神恶煞般嚷道:“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人看到后面跟着的李千,赶紧点头哈腰,和颜悦色说道:“是李千师哥光临,李千哥。”四人赶紧鞠躬施礼道:“李千师哥好!”
李千嚷道:“你们闪开!”李千闯进了李兰园的房间。
“噗通”跪倒在地爬伏到李兰园的床前,只见李兰园躺在床榻上,见李千进来,赶紧坐起身来,李千哭诉道:“都是我害的姐姐,我该死!我该死!”
李兰园拉扯着李千眼泪扑簌地掉了下来,说道:“咱妈还好吗?”“还好,可卿姐救了咱妈,病也给治好了。现在咱妈只惦记你。”二人又抱头哭了起来。
童鸽和薛梅见此情景,也掉下泪来。
李兰园见童鸽和薛梅在门口站立,赶紧擦拭着眼泪,掏出绣着兰花的白色手帕,为李千擦拭着脸颊,说道:“咱妈好,你好,就没事了。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以后要重新做好人,姐姐就放心了。”李千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童鸽见那李兰园,高耸云髻,瓜子嫩肤脸,新月眉,丹凤眼,天生精致丽质,娇滴滴,似初放的蓓蕾,娇艳而不俗,举止百般尽显母爱表情,似仙女下凡一般,心中萌生火辣辣地怜爱之情。薛梅拉扯李千坐于床榻边。
李千右手抹拭着脸说道:“姐!这是童鸽哥,府上大管家。这是薛梅姐。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兰园有些羞涩腼腆地向童鸽和薛梅行万福礼道:“兰园,见过童大哥,见过薛梅姐。”然后“噗通”跪下叩首又道:“我给二位磕头了,谢谢救命之恩。”童鸽赶紧上前去搀扶,又突然停止,薛梅看在眼里,上前拉扯起李兰园坐于床榻边道:“您不必如此,咱们都是兄弟姐妹。”
童鸽对李兰园说道:“李千已是我们四方绸布庄的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四方绸布庄的事情。我们来此,是奉师傅和师母之命,来此交涉赎你出去事宜,你听我们的就行。”
突然听到楼下一楼吵闹喝令声,进来手握斜挂在腰间的青铜宝剑剑柄的八名威风凛凛的卫士,命令众人抱头面壁,随后穿戴青色朝服的廷尉左监走进红袖楼一楼,他扫视了一下厅堂内的这些人,也没说什么。
香妈赶紧迎出来,跪倒在地磕头道:“红袖楼家主,叩见官家大老爷。”
随后闯进来长安县县令萧敬蹇、主薄萧云峰和仵作,面见廷尉左监贴掌鞠躬施礼道:“长安县令萧敬蹇拜见左监大人,卑职来迟请您恕罪。”
廷尉左监面色冷峻道:“你们来得正好,你们上报的张昌被杀一案,我已看过了卷宗。咱们再看看现场,红袖楼家主带路。”
香妈对身边的柳叶道:“快去唤管家来,把三楼蝴蝶房间打开。”柳叶匆匆跑向里院。香妈头前带路,萧敬蹇等人簇拥着廷尉左监上到三楼蝴蝶房间。
长得油头粉面中等身材的管家,小跑着来到三楼,拿着一串钥匙,廷尉左监盯视着开门的管家说道:“你们红袖楼内有内奸。”管家一惊手拿着的钥匙串掉落在地上,又赶紧拾起将房门打开,闪身到门外。
廷尉左监进到房间,萧敬蹇令仵作跟在后面,仵作介绍指点道:“这个地方就是张昌被刺躺卧的地方。”廷尉左监见床榻边地面上还依稀有些血迹,床帐一侧丝绳被割断。仵作又领廷尉左监来到木床榻边说道:“这就是蝴蝶被勒死的地方,是用床帐丝绳勒死的。”
廷尉左监细细地扫视了整个房间,来到后窗户近前,推开绸布窗户细细观看,拿出白手帕轻轻沾贴窗台和窗框,翻看手帕上挂满灰尘和显现出黑黑的印痕,给身边的仵作看。
仵作疑惑道:“您是说杀人者,不是从后窗户跳进来的。那怎么门插棍从里面插得死死的。这又怎么解释?”
廷尉左监道:“那还不容易,你们来看。”廷尉左监令大家都走到门外,廷尉左监最后出来,在门里把两扇门的右门上的门插棍,左移对准左门插棍孔,轻轻打开两扇门,反身双手拉着两扇门,轻轻地把两扇门合上,从身边的卫士身上抽出青铜宝剑,从下门缝将宝剑轻轻伸进门缝,剑刃向上碰到门插棍,再一点点拨动门插棍向右,再推门,两扇门就被插得死死的。
然后又用宝剑反拨门内插棍,把门打开,问道:“那把杀人刀具找到了没有?”仵作回答道:“还没有。察看死者的伤口及深度,应是民间一尺多长的杀猪刀。”廷尉左监又用刚才的白手帕折叠出干净的一面,在青铜宝剑拨动两扇门对缝处门边两面,使劲擦拭后,展开手帕细看显现红碎点。
廷尉左监扫视在场的人后,命令道:“赶快把红袖楼的管家拿下。”跟随的两卫士飞快地跑到楼下一楼,把柜台后的管家按倒在地掐肩头拢二臂绑个结实,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廷尉左监等人也来到楼下,管家嚷道:“我没有犯法,为什么抓我。”“你干的事情你知道,没有内鬼引不来凶煞。把这人犯押进县衙大牢。”廷尉左监厉声道。
香妈跪地道:“大老爷,管家平时都很本分,可不能冤枉好人哪?”
廷尉左监立眼怒叱道:“他是好人。他和郭颉一起作奸犯科,郭颉被陛下处死,他韩昊隐姓埋名,藏身你这红袖楼。没有你们这些藏污纳垢,狼狈为奸,好坏不分,唯利是图,哪能出现这样的恶性事件呀?”香妈现瑟瑟之状。
管家韩昊斜眼看廷尉左监道:“你怎知我叫韩昊。”“你寻思改名换姓,改头换面,就能逃脱追捕,你刺杀张昌,是为了给你师父郭颉报仇,张昌是你们的叛徒,你恨之入骨,刺杀张昌,我就知是你所为,你是自作聪明,鬼神不知,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廷尉左监现鄙视脸态说道。韩昊目如死灰,茫然地低下了头。
回县衙的路上,廷尉左监和萧敬蹇同乘一车舆,在车舆上萧敬蹇问廷尉左监道:“大人,您怎么就识破了管家就是杀人凶手?”
廷尉左监回答道:“我看了你们报上的案卷后,分析张昌在弄水赌坊虽然干了不少缺德事,但不至于引来杀身之祸,我就想到了黑道上最恨叛徒,这张昌是郭颉一伙人的叛徒,郭颉是因张昌出卖才获罪,韩昊对其恨之入骨。郭颉犯杀人罪时,这韩昊是参与者之一,韩昊这人平时很不起眼,表现低调,不动声色,但此人诡计多端,异常凶狠狡诈,有仇必报,当捕快去拿住他时,此人谎称上茅房,逃之夭夭,一直未归案。我从外面观察这红袖楼三楼的后窗户又小且都一样,就是游侠高手飞檐走壁武功再高强,从后窗也不好分辨哪个房间是蝴蝶的房间,所以判定不大可能凶手是从后窗户跳进来杀人的。当我看到这管家来开门时,我见其长相和当年捕快的描述相像,左耳耳垂有豁缺,右手小指残缺,我以口气试探,果真此人露出了破绽。进到房间内,后窗户的窗台和窗框的表面上的尘土均匀没有擦拭的痕迹,另门插棍能从外面拨开,就能从外面拨进插死,而且门缝面用白手帕擦拭显现红碎点,确定凶手从房门进出无疑。韩昊这人善易容伪装,郭颉手下人数众多,或者张昌压根就不认识韩昊,张昌未在意,可这韩昊却盯上张昌,张昌却丝毫未察觉,韩昊作为红袖楼管家,自然策划好了刺杀张昌的周密计划,这次张昌到红袖楼吃酒与蝴蝶厮混,是自投罗网,命丧红袖楼情理之中。从现场看张昌躺在床榻上被一刀扎到心脏,挣扎着滚落到床榻边的地上,未有打斗痕迹,从仵作勘察录记中脚印痕迹判断,是两人一起作案无疑,一人控制张昌,击杀张昌而死,另一人控制蝴蝶,用床帐丝绳勒死蝴蝶。咱们到了县衙应赶紧审问,另一同伙是谁?那个同伙作案动机是什么?”
再说三楼上,在李兰园房间门外守护的四个富家官宦二代玩混子弟,闻听廷尉左监大人来到了红袖楼勘察现场,个个表现惧怕胆颤,楼下通路已被卫士管制挡死,于是四人推开蝴蝶房门,赶紧将房门关好,一人说道:“李千师哥你们可别声张,外面来了朝廷大员,怕引起朝廷大员怪罪,我们暂时在兰园姐的房间里躲一躲。知道豪哥与李千师哥最要好,豪哥说他钟情于兰园姐,为了成全豪哥愿望,也是为保护兰园姐,防止坏人祸害兰园姐,受豪哥委派我们四人来此保护兰园姐。我们四人可都是好意。”细看四人,玉扣香囊,戴金挂银,纹身刺青,服装打扮异态。
李千嚷道:“你们都是张少豪的走狗,都给我滚出去。”其中一人道:“我说李千师哥,你不是和豪哥好得和一个人似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连我们这些兄弟都不认了。”
李兰园摆手示意李千道:“李千弟,不要难为他们,他们对我还是很尊重的。外面朝廷大员在外,你让他们怎么出去?都坐到蒲垫上吧,等朝廷官员走后,再出去。”李千低下了头。
李千垂头,似自语似对玩混四少说道:“我真不该说,过去我是鬼迷了心窍,悔恨当初加入地绺帮,犯下大错,现在我是追悔莫及,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和这地绺帮一刀两断,以后再不会被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事情发生了。我也劝劝你们,虽然你们家里都很富裕,有权有势,父母溺爱,沉溺在吃喝嫖赌玩乐之中,还逼迫父母,把家人也都拖拉下水,家里再富有,也禁不起这样挥霍折腾呀,我劝你们还是脱离地绺帮散了吧,各回各家,可别再让家里人担惊受怕了。”
在张仁府中,穿戴齐冠华服的张少豪跪地哼唧地哀求父亲道:“我求爹了,给我一百金吧,我把兰园赎出来,我和她成亲,以后都听您的,好好过日子,就这一次。”
这张仁厉声道:“你个没有出息的孽子,红袖楼那妓院里的臭娘们能有好东西,你不好好跟师傅习文练武,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整天扎在红袖楼成何体统,你这样下去谁家的好女子愿嫁给你。今后你要是再到红袖楼去,让我发现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滚!”
张少豪耷拉着个脑袋,愤愤地走出了父亲的厅堂,“铛铛”地踹了两下门前的廊道木柱,转了三圈,这会儿想起了亲妈来了,走进了后宅母亲的房间,进屋看见母亲正坐在床榻上,穿针引线绣着花鸟团扇。
张少豪“噗通”跪地磕头说道:“母亲大人,快救救孩儿吧。我相中了一漂亮女孩,她叫李兰园,是我儿时的玩伴,她为弟弟还赌债,自愿以一百金卖身红袖楼,我若不能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不把兰园从红袖楼火坑中赎出来,我也不活了。”
母亲劝解道:“我的傻儿子,长安城内大家闺秀有的是,一棵树吊死人不值得,等你爹回来,我求你爹,为你请个媒人,在长安城内寻个知书达理、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你看多好。”
张少豪道:“你别提我爹,他也没把我当成他儿子,他都不救我。我要是娶不到李兰园,我就终身不娶。”母亲心疼儿子,起身到镶花坦柜中,翻箱捣柜从箱底中拿出了一百金,递与张少豪道:“这是我的养老钱,为了我儿只能豁出去了。你可拿好,一定把兰园小姐救出来。”张少豪拎提着钱袋,急急火火赶奔红袖楼。
在红袖楼三楼,香妈上到三楼李兰园的房间,对童鸽说道:“朝廷大员走了,我的管家韩昊也被抓了,今后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大家散了,好了!这是契约,赶紧给我一百金,你和李兰园过好日子去吧。”童鸽接过契约看了看,右手塞进左大袖筒内,将一袋一百金钱交与香妈,说道:“这是一百金,你清点好。”
李兰园房间内的玩混四少见状面面相觑,一人道:“还不赶紧报告豪哥去。”四人急急走下三楼,出得红袖楼楼门就远远看见张少豪手拎提个布袋,向这边跑来。
走在前面的玩混四少中的高个子,气喘着对张少豪说道:“豪哥!李千师哥带着一伙人在楼上,交给香妈一百金,把兰园姐赎走了。”张少豪跺脚脸色赤红道:“你们怎么不阻拦呢?我不跟你们说了吗,守住房门,谁也不让进去吗?这可坏了我的大好事!”
玩混四少脸现疑惑之色,一人道:“您和李千师哥要好,李千师哥带人将兰园姐赎出,不和您花钱赎出一个样吗?”张少豪怒斥道:“你们懂个屁,你花钱买一枝花和我花钱买一枝花能一样吗?我不花钱,你们兰园姐能感激我吗?”
这时,只见薛梅手牵着李兰园的手在前,童鸽和李千在后,走出了红袖楼。张少豪急急地向李兰园奔来,来到近前,一脸凝重地说道:“太好了!兰园姐,你可出来了。我母亲听说你深陷火坑,拿出来自己积攒的养老钱,让我来把你赎出去。你看这是母亲拿的一百金。”张少豪扬着手中的布袋让李兰园看。
李千冲到李兰园的前面挡在张少豪前面说道:“你祸害了我,还要祸害我姐呀?没门。姐,咱们走!”
张少豪上前去拉李千的手,似表示亲近地说道:“李千弟,你我是好兄弟,我怎能害你呢?你看现在从当今皇上到平民百姓谁不爱玩六博棋呀?当初我不是想让你高兴高兴吗?谁知你是个新手,臭棋篓子。”李千甩手道:“谁跟你是好兄弟呀。事后我才想明白,是你事先设计好的,提前找好高手,给我下好套,所以让我输的一塌糊涂。走开!”
张少豪心里越发急,越结巴说道:“你,你这可冤枉我了。是我不对,让你玩六博棋,可我看你手气不行,就劝你收场,你输红了眼,死活非要往回捞,你才输的一塌糊涂。”
李兰园脸色阴沉说道:“张少豪,你明明知道,赌博是祸害坑人的事情,你还招引我弟往里跳,害得我家成了这样子。”
张少豪脸色憋得通红,气急说道:“这,这,我也是深受其害呀。李千你说,这在弄水赌坊柜台上的一百金欠条是你打的不?你只想着你姐卖身还了一百金,我还替你还了一百金赌债呢。”张少豪从大袖中掏出一帛条,李千瞪视,李兰园上前抢过帛条一看上书:“今借到弄水坊壹佰金,借款人:李千文帝前元六年农历四月初六”上有画押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