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天水感悟乾坤天地 神州流转百家争鸣（1 / 2）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公元前356年，夏至将至，这天在秦岭山脉的西端小陇山中有一形似麦跺的巨石奇峰，人称：“麦积山”。
麦积山突兀伫立在群山怀抱之中，人迹罕至，周围千山万壑，重峦叠嶂，郁郁葱葱，青松云杉林海，云雾阵阵，飘忽云间，虎吼狼嗥，猿啼鹰鸣，群猴游荡穿行林间，似湍风略过，近前密布着翠柏苍松，野花茂草，松鼠蹦跳蹿行，百鸟鸣唱。
中午时分，万道霞光，照射麦积山山顶，只见紫气如团，笼罩着一端坐之人，此人坐在一青石上，青石方圆丈宽，形似静卧龟石。他身柳细腰，肤色白嫩，细眉凤眼，秀发如漆，头戴纶巾，身着宽袖衣裳，腰系玉钩丝绦，脚穿麻屦，英俊潇洒，跏趺盘坐龟石背上，面如桃红，双眼微闭，似睡非睡。此人天姓，名水，字子阳，他是老聃的弟子壶子的弟子，今天是受师傅壶子的指点迷津，游历名山大川，遍访隐士圣人，悟道求仙，寻求救苦救难。天水每天日落而眠，日升而行，追随着落日的地方不停前行，这天误闯误撞来到伏羲的出生地秦岭雍州的麦积山。
中午昏昏入睡，梦见滔天大水，巨星下凡，伏羲现身麦积山顶，手端拂尘，挥向滚滚而来的漾水，再现龙马，背上长着花纹：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睡梦中躺卧的龟背呈现出了花纹，中间五块，周围八块，外圈儿十二块，最外圈儿二十四块，随后金光四射，幻化出八卦神图，八卦神图飘忽到天空，飞来飞去，随后八卦图演变成二十四节气幻化图。忽间，闪出一头上扎着两个大爪髻的带着红兜兜儿的胖娃娃，飘忽在云朵间，托着旋转的二十四节气轮盘幻化图，稚嫩的鸣唱道：“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伴随着红兜兜娃娃的吟唱，呈现出雄雌两条巨龙缠绕在一起，冲高到天空，两条巨龙凝结在一起，幻化成一五彩斑斓的球体，球体不断地旋转扩大，幻化出江海、群山、森林、河流、楼宇、村庄等万物万事，看到一繁华区域，似清明上河图景象，情景真真切切。突然间，刮过来巨风，呈现出烟雾滚滚，城市、村庄、森林、群山、江海等景象被席卷覆盖旋转幻化成一圆球，跌落在天水的左手掌心中，仔细看来名曰：“太极消息球”，忽地从天而降，来了一个身穿铠甲，两眼圆睁的天王，飞身近前，伸右手就夺了天水的“太极消息球”，天水去抢，天王回左手还给他一扁圆的“十二消息卦二十四节气图”，天王腾云而去，急得天水大呼，惊醒，一身冷汗，回想起来记得清楚的是：复卦-子，临卦-丑，泰卦-寅，大壮卦-卯，夬卦-辰，乾卦-巳，姤卦-午，遁卦-未，否卦-申，观卦-酉，剥卦-戊，坤卦-亥，环绕太极图，似在告诉日月旋转，四季变化，阴阳消息，周而复始，依道而行。
天水参悟大醒，端坐龟石背，心旷神怡，眼前似见祥云缭绕，四季如春，溪流纵横，鱼翔浅底，百鸟争鸣，龙飞凤舞，泉水叮咚，似见远处一巨石十分奇异，如有人形，豹头环眼，铁面虬鬓，一手执剑，一手执扇，五蝠飞舞，正气浩然，天上传音：“道可道，非常道，宇宙造物，天地之始，万物之母；道者，生育天地而不衰败、资助万物而不匮乏者也；天得之而高，地得之而厚，日月得之而行，四时得之而序，万物得之而形，道法为之也；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此乃道法自然也。”
这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天水跏趺盘坐龟石背，闭目养神，忽见眼前红光一闪，倏地一影闪过，天水睁开眼睛，坐前出现一方形红丝巾上摆放三个毛桃，回头看时没有人影，低头看时毛桃金黄红润味香，此时正巳时，掐指算来，天水露出笑意，自语道：“聪颖异类可教也。”用红丝巾擦拭毛桃，吹了吹，塞进口中咀嚼酸甜可口，提神爽心，明视五脏六腑，睁开凤眼，远处见一老鹰盘旋在天空，下面丛林中似一猿猴灵动跳跃，闪电般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一会儿树稍上，一会儿孤石上，一会儿树杈上，见丛林风驰电掣般传递着树梢晃动波，晃动波箭一样地传递到远处的丛林瞬息间消失，天上盘旋的老鹰也追随着那灵动的猿猴消失在远方。
虽然天水仍端坐在龟石背上，但他的心早已追随那灵动的猿猴，飞向远方，千里寻踪，来到一处阳坡草地，草地后森林蓊郁，背后峰峦叠嶂，裸露的岩石点缀着云杉松柏，在这砬根下，背北朝南一处用整齐的杂木杆围起的栅栏院落，这里居住着子布一家四口，妻子寰氏，女儿婵织，小弟毛球。
院落正中是三间泥坯茅草正房，正房设厅堂，左右间是主人子布的禅堂和夫妻二人的起居室，紧邻正房东侧低矮茅草房为厨房。东西各有两间泥坯茅草房，东房里放着弯弓、竹杄、绳索等猎捕工具，墙上挂满了岩羊头骨、麋鹿角、狍子角等，北墙放置一张竹榻，竹榻上叠放着绵丝被皮褥，正中摆放一案几，案几上摆放着简册，是弟弟毛球居所。西房里放着织布机，北墙放一木榻，木榻上挂着丝纱帱帐，榻上整齐叠放着丝绵被丝绵褥，织机旁长条桌上放着织好的几叠纹锦，是女儿婵织的居所。院落的西北角矗立着一棵三人才能合抱的苍劲挺拔的大槐树，槐树下有一口深达丈许的石砌小水井，东面一片枣林，门前一条蜿蜒的溪流，点缀几棵流苏，几棵梧桐，宛若世外桃源。
子布，姓姬名髯，字丝长，在周朝曾担任典丝官职务，他和扁鹊是好友，深得扁鹊医术真传，善砭、针、灸、汤药等治病医术，周列王姬喜得了面部偏瘫，太医束手无策，子布按扁鹊医术针灸疗法，治愈了周天子姬喜面瘫，现在周王室越来越衰微，诸侯国征伐不断，子布看到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心生厌倦，避天下乱事，弃官归隐深山老林，一家四口来到秦地三阳川，一面躲避战乱，一面归田狩猎、栽桑养蚕织帛，整日观天觅道，研读扁鹊所著《难经》，采集山野草药，配伍强身健体不老药，探究养生不老之术，悠哉悠哉，世外桃源，不亦乐乎。
妻子寰氏和女儿婵织平时家里做家务，种桑养蚕，缫丝织帛，寰氏深得周室亲蚕技艺，从种桑、养蚕到缫丝、精炼、漂白、染色，再到操机织锦，样样精通，婵织继承了寰氏的织锦技艺，聪颖过人，心灵手巧，改“先织后染”为“先染后织”，用彩色丝线织成提花的绚丽“花鸟纹彩绣”的纹锦，惊艳天工。弟弟毛球年十六岁，天生猿猴野性，飞毛腿，日行千里，随父亲习六经六艺，狩猎农耕，现已独行，与鹰为伴，玩耍于山林中。
毛球向父亲子布说：“爹，麦积山上坐禅修炼的人，似是我睡梦中最亲近的人，他被紫气光团笼罩还放射出霞光，慈眉善目，神采奕奕，大德大悟之人，我干爹说他就是我的师傅，您说他能收我为徒吗？”
子布看了儿子毛球一会儿，没有说话，端坐到莲花蒲团上，闭上眼睛，掐指算了一会儿，说道：“毛儿，你命中就是他的徒弟，他是通天高人，好像在天上看着我们，我和他比，他在天上，我在地下，他有1年的道法，我只有5年的道法，学到他的本领，可知人、知福祸、知胜败、知兴衰、知天文、知地理、知万事万物，你去拜他为师吧！”
天水听到父子的对话，心里有些腼腆害羞，一走心神，断了音讯联系。天水鸟瞰了子布一家，收了心神，油然而生仰慕之心，自视元神禅体的功力又上了一层。
天色一黑，天水在麦积山子仙洞窟中，石榻上蛰伏而眠，守丹田，精气徐徐运转，导引连通任督二脉循环，明视五脏六腑，身心深度入眠，全身体液细胞秩序阳气冲盈，子时阳气盈满唤醒，心挂子布父子，无不心潮澎湃，走出了子仙洞，来到麦积山龟背上坐定，仰望星空，思绪万千：银河在旋转，天河群星灿烂，世间你我，好比星空中的繁星，不知那颗是你，那颗是我，有新星诞生，有老星湮灭，有生有灭，斗转星移，时间的长河，无尽头的流淌，天上的繁星尚且如此，何况人的生死，也跳不出三界，逃不出五行困局。“唉！什么时候能跳出四维天道外，超生永恒？”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只见麦积山下来了个拄着花椒木拐杖的老者，蓬头垢面，左额上长一粉红色大肉瘤，脸色黝黑，胡须杂乱，圆瞪眼睛，上衣下裳外套鹤氅，脚蹬皮筋鞋，挑着酒葫芦，背着皮行囊，走路有点瘸，蹦跳着走路疾快，眨眼间就来到子仙洞窟前，用拐杖敲击洞口壁，长声道：“道家！在吗？”
天水赶忙迎出洞外，见来者异状，非等闲之辈，赶忙拱手道：“贫道乃姓天名水，初来仙山，请您多多关照！您是长辈？”
老者拱手道：“老夫，姓李，名瓠子，和你的师傅壶子志同道合，知道你是壶子的爱徒，道法深厚，学识渊博，敬仰你的品德，特来拜访求教。”
天水急忙上前搀扶老者，说道：“不知是夫子来到，弟子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夫子请洞内上坐。”
“不必客气，我和你师傅同堂学习，都是一家人，难得见到你这大智大谋之人，拿些野味、黄酒，咱爷俩喝两觞。”于是将带来的酒葫芦递给了天水，从皮行囊里掏出煮熟的鹿肉、雉鸡肉，炒熟的松子和白豆，放在石桌上。
二人吃酒论道，从开天辟地，到夏商繁荣，再到当今百家争鸣。瓠子凝视着天水困惑说道：“先师说道法自然，无为而治，难道治国就任其自然，没有作为，才合乎道法自然吗？”
天水侃侃而谈：“自公元前43年，周天子周威烈王命册韩、赵、魏列位诸侯国，西嬴姓秦国，东田姓齐国，中原三晋（赵国、魏国、韩国，南芈姓楚国，北姬姓燕国，七国争霸局面已经形成。魏国在三晋中最弱，经济上不如韩国，军事上不及赵国，魏国的东面是齐国，西面是秦国，南面是楚国，北面是赵国，四强雄霸环抱其中，地利处于劣势。李悝实施‘尽地力，平籴法’进行变法改革，最后魏国成为雄霸天下的霸主；还有吴起在楚国的变法，楚国的国力日渐强盛。像李悝、吴起推行变法，不外乎契合了道法自然的主张，就是拆除道路上的障碍，使车轮入道入轨，合乎了国家治理的大道，黄河之水浩浩荡荡归大海，顺其道而昌，逆其道而亡，驾驭治理国家，就像水行要乘船，陆行要乘车，合乎道法，顺其自然，所谓道法自然。”
瓠子沉思一会儿，说道：“咱先不说这些离我们很远的人间烦事，我这次拜见你，主要是为我那干儿子，别看他相貌丑陋，就是聪明伶俐，摸爬滚打、飞檐走壁、天生的飞毛腿，日行千里，弯弓守猎、抓雉鸡、打狍子、下地箭样样精通，先师老子的《道德经》过目不忘，六经六艺掌握的都超过了他爹子布和我，我俩是再没有可传授的了，教授不了，还是另择高明大德，你就是我们心目的高明大德，你就收了这徒弟吧？”
天水兴奋地说道：“你说的是子布的儿子毛球？”
“嗯，就是那个全身长着黄毛的小子，自小就是那样，胎带的，像个猿猴，我们都叫他毛球。”瓠子答道。
天水又说道：“我已经见到他了，他还送我仙桃吃，我俩已有灵犀，我知道毛球的本领，不是平常子弟，应像培育参天大树一样，培土、施肥、浇水使其茁壮成长，并经受风吹雨打，不远的将来必成为栋梁之才，造福我华夏子民，是华夏大幸，人民大幸。我非常乐意收他为徒。”
洞外传来“咻……”的鹰飞翔声音，“说他，他就来了”瓠子话音刚落，蹿进来一个长得似猿猴的毛茸茸的东西，金黄的桃型头发上耸，袒胸露背，满身满脸覆盖着金黄的细茸毛，五官端正，杏眼圆睁，细长的手指，肌壮的粗臂粗腿，赤脚，下身扎着至膝的皮裙。
单腿跪地，拱手道：“见过干爹”。声音洪亮，传声远方。
“毛球，这就是我说的高明大德，你的再生父母，师傅呀。”
毛球赶忙跪地向天水磕头道：“师傅在上，毛球给您磕头了。”
“毛球，师傅认你这个徒弟了。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毛球蹿到天水身边跪附，天水拉住毛球的手，顷刻间，电弧蓝光，升腾起雾气，二人被笼罩在气团里，约半个时辰，雾气散去。瓠子惊愕地来到近前，只见天水大汗淋漓，瘫倒在地上，毛球全身覆盖黑糊糊的焦皮，整个洞中充持弥漫着焦糊的味道。一会儿，天水和毛球都坐起，两人发出霞光万道，满洞金光四射，只听得毛球的身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毛球站起，全身焦糊的黑皮脱落，浓眉大眼、直鼻、口方、大耳垂肩，五官端正，胸背白净如雪，细长嫩手、肌壮的粗臂粗腿，毛球蜕变成英俊少年。
瓠子看到这一切都惊呆了，自语道：“真是高明大德。”
毛球看到自己身上金黄的毛没了，皮肤和大家一样了，英姿飒爽，高兴地跑到瓠子的身旁，说道：“干爹，您看我怎样？”
瓠子拉住毛球的手说道：“真是的，换了个人，你这皮肤白白嫩嫩的，俊俏的像个女娃子。是你师傅点化的你，今后你可要好好向师傅学本领。”
毛球点点头，走向天水说道：“谢谢！师傅的再造之恩。”
天水拿出白色的衣裳给蜕变的毛球穿上，换上麻屦，白衣少年亭亭玉立。
天水看着毛球说道：“从今天起你就不在是毛球了，你已经第二次脱胎换骨，新的生命，就应有新的生活，得给你起个新的名字，你出生在秦地三阳，就叫秦三阳吧。”
瓠子走出子仙洞，洞外天空中不停地传来鹰的“咻……”的滑翔声，他思考了一下，回身又走回香气扑面的洞中，对秦三阳说道：“三阳，你应将你的鹰遣回它的原籍，让它回归自己的生活，否则会拖累你进益修行。”
秦三阳走出子仙洞，将拇指和食指深入口中，发出哨音划破天空，只见天空中的鹰箭一样“咻……”的俯冲下来，鹰落到了秦三阳端着的右胳膊皮套上，秦三阳抚摸着鹰背翅膀，说道：“回到昆仑山吧，回到昆仑山吧。”一扬手，鹰就飞向了天空，在头顶上空盘旋三圈，飞向了西北方。
瓠子望着远去的鹰，对天水和秦三阳说道：“老夫，我也得走了，魏军包围了赵国的都城邯郸，战争是凶事，是祸害，生灵涂炭人民遭殃，以我一命换劳苦大众的命，我作为赵国的公子，也是赵国一分子，有责任想法解邯郸之围。”
天水思考一下，说道：“你们墨家，兼爱侠义，主张非攻，救百姓于水火，深受百姓爱戴。但当今礼崩乐坏，已不听从周天子的节制，恐怕老师也无功而返，如若碰到暴君，恐有杀身之祸。”
瓠子拐杖戳地咚咚，说道：“我心已决，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要一搏。我儿三阳，可要好好向你师父学习，学得江海博智，建功立业平天下，救百姓于水火。老夫就此拜别。”
秦三阳跪地说道：“干爹，您可要保重身体，早日回归，我早晚侍奉您老人家。”说完父子泪别。
瓠子远赴魏国，无功，身首异地，那是后话。
秦三阳告别师傅天水，下午申时刚一进家门，母亲寰氏和姐姐婵织眼前一亮，见一白衣英俊少年，英姿飒爽走进院落，母亲寰氏和姐姐婵织都没认出，只有子布神秘一笑，说道：“是毛球回来了，拜师成功，师傅点化成形，破茧成蝶，我儿已成英雄。”
婵织平日帮助母亲操劳家务，织锦不停，忽见弟弟脱毛易容，往日今日两重，惊叹大师大德高明，暗自要窥其尊容。
第二天早晨，秦三阳走后，姐姐婵织穿上便装，戴上斗笠，背起竹篓，拿上镰刀，尾随秦三阳踪迹，上了麦积山顶，藏身桲椤树后，望着天水和秦三阳师徒二人，对坐龟石背，静思冥想，窈窕的身姿，令婵织怦然心动。眼前两只松鼠，一前一后蹦跳着蹿过，惊起一只雉鸡扑愣愣的飞起，婵织赶紧快步躲进密林，心里怦怦跳个不停，一路慌张到前山的桑园采满桑叶，惴惴不安回到家中。
“嘎吱嘎吱”的织机声，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中，像亢奋的风摇动着靠在一起的竹子来回摩擦的声响，整整一个时辰才得以停歇，婵织走出屋子，望望天空日头光景，又回到屋中，缝制出一个抽绳丝布袋，放在长条桌上，拿起柳条小筐，走进后山阳坡洼，这里长着东倒西歪的十几棵弯曲丛枝桑椹树，大粒紫红的桑椹子挂满枝头，不一会儿，桑椹子就装满了小筐。
日落西山，姐姐婵织盯着秦三阳走进家门，就喊：“毛球，来我屋一趟。”秦三阳走进婵织的房屋，清香扑鼻，玉佩叮当，高挑的个，云髻高耸，插绾白玉簪，面白如雪，嫩红小口，身穿长袖缟衣，腰间束宽带和蔽膝。
秦三阳嗔叱道：“姐姐，师傅给我起名叫秦三阳，毛球、毛球的，多不好听，以后可别再叫我毛球，毛球已成为过去。”
“是，是，是，以后叫你三阳，明天早上把这个带给你师傅。”婵织把装着桑椹子的布袋交给了秦三阳。
“只想着师傅，就不想着我。”
“有你的。”又把装着桑椹子的小筐递给他，三阳接过小筐做一鬼脸，说道：“谢谢！姐姐。”
阴历六月十五这夜，明月如霜，好风如水，天水散步麦积山疏矮的林边小道，远方幽静的山谷中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心中澎湃，暗自想自己应是那随风摇曳的小草，更应是深谷中的幽香兰草，回到洞中，酥油灯下，在涂过胶矾水的帛片上绘画《空谷幽香》，那幽兰亭亭玉立、孤芳自赏，宛若仙子，第二天托三阳送予婵织。
婵织以《空谷幽香》帛画为蓝本，连夜绣出《空谷幽香》的纨扇，雪白的丝帛扇面上，空谷生幽兰，碧绿的三五长细叶，缀着雨露欲滴，清新悠长，金黄的花瓣随风摇曳欲开欲动，蜜蜂灵动飞行觅香，芳香萦绕，栩栩如生。阴历六月十八托三阳送给师傅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