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线索(1 / 2)
又是一夜通宵,母亲将织给我的毛衣赶了出来。看着她熬得通红的双眼,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任由她亲手为我穿上了那件刚织好的毛衣。
“还好,穿得上。以后啊,这些事就得你媳妇为你做了。”母亲抬手在我的脸颊上轻抚着说道。醉了酒的父亲,此时也从床上起来。他只是对我们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拿起抹布就开始打扫起了房间。我想上去帮忙,却被他给拒绝了。
母亲走到我身边说着:“就让他干吧,这是他当初看上的房子,让他亲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心里也舒坦。”就这样,父母花费了一个上午,将这旧宅全部打扫了一遍。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们笑得很开心。
“你爸以前可是从来都不打扫卫生的,为了这个我没少跟他吵架。”母亲给端来一杯茶递到了父亲手里,还扯了几张纸巾为他擦起了汗水。听见母亲提起从前,父亲喝了口茶水笑道:“大老爷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挣钱养家,谁会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家务活里头去。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父亲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母亲则是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此时的气氛无疑是轻松的,笑声让我心头的那些阴霾全都退散掉,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放松,惬意。
“不是说带我们去你那个院子看看的?走吧?大家早饭都没吃,干脆过去吃算了。”父亲主动提出要去我的合院里看看。闻言我不敢怠慢,连忙安排了起来。
“这就走啊小程?啥时候再回来?邻居们还说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团聚,等过几天再去登门探望的。这怎么住上一夜就要走了呢?”来到了楼下,邻居们纷纷围了过来。知道我们要走,大家纷纷挽留着。已经中年的父亲,在这些大爷大娘的眼里,依旧是从前那个阳光青春的小程。/
“有机会就回来看望大家,这不是儿子在外头做生意,非要我们跟着过去么。大家别送了,留步吧。”父亲跟邻居们寒暄着,口里说着留步,那邻居们却依然坚持将我们一行人送上了车。
“小程啊,得空经常回来看看。这些老邻居们,也没多少年活头了。”离别总是会让人觉得伤感,曾经风华正茂的壮年,如今也都慢慢衰老了。邻居们想念的不是他们嘴里的那个小程,而是在怀念他们逝去的青春,走过的岁月。还有那些让人高兴,让人沮丧还有痛苦的往事。这些经历,不论好坏,组成了大家的人生。
车外的邻居们不停的挥手道别,车内的父母则是频频回头,脸上流露着不舍。半小时之后,车队停在了宅子的门口。留守的兄弟们早已经等候在大门两侧,车刚停下,就有人上前为我们打开了车门。
“不错,你妈喜欢这种环境。”父亲下车之后看着厚重的大宅门赞叹着。在得知这房子是我从田家手里搞来的,父亲笑了笑没有作声。
宅院的面积比老房子大出很多倍,这让我安排起酒席来也方便了很多。我让黑牛媳妇领衔当大厨,为我正正经经的做出几桌宴席来。父母已经回来了两天,还有兄弟们也已经从昆仑回来了三四天。至今为止,我连一顿像样的宴席都没有为他们摆设过。今天正好大家都齐聚一堂,索性就在今天把这件事给办了。
“智深年轻时候有个相好的,叫甘丽娘,七八年前听他提过一嘴。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住在南海那一带。现在两个人还有没有来往就不太清楚。你如果要找他的话,可以派人去南海那边找找看。”趁着大家都开始忙活,父亲将我带到一边说道。
“那一掌是不是他打的?”我希望从父亲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是,不过他也是替人卖命。至于幕后那个人是谁,我觉得应该不是老田,文三,鹧鸪天他们。他们应该都是听从同一个人的指派才来找我的。”父亲走进了凉亭,坐到凳子上说。
“先说老田,这几年房地产虽然让他赚了不少钱,可他的性格注定了当不成领头羊。他就是那种墙头草似的人物,哪边对他有利,他就选择站那边。他没有什么主见,胆子也不大。趁火打劫他可以,可是发号施令却没人会服他。”
“再说文三,他比老田厉害,老谋深算当机立断。可他所处的地方,就注定他当不成这个老大。偌大一个京城,区区一个考古协会的会长,连人家眼里的一只蚂蚁都算不上。他真要是弄得满城风雨的,随时都有人会去处理掉他。”
“那会不会是鹧鸪天?他手里人最多,做事也凶残。”我追问着父亲。
父亲只是笑了笑,说:“鹧鸪天,不过一介莽夫。他这种人,最适合给人当炮灰。只要你给他一点利,再在他耳边煽动几句就够了。他当老大,第一个不服他的就是文三。所以我说这三个人,都不是那个真正说话算话的主。他们对我们下手,也不过是想要那座墓里的壁画罢了。相信那些壁画是做什么用的,你也已经了解过了。把它们珍藏好,不要让外人拿到了。华夏数千年历史,里边不知道藏了多少让人眼红的宝贝。东家来拿一点,西家再来拿一点,我们的东西慢慢就变成了别人家的东西。”
“有些东西,让它们继续长眠,会比挖出来更合适。”父亲看着池子里的锦鲤说了句。
“老板,酒菜都备好了,缇娜姐让您跟老太爷过去入席!”跟父亲在凉亭里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两小时。黑牛找了过来,走到我们跟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这家伙,以往都是大大咧咧的,也不知道今天抽的什么风,居然给我整这么一出。
“老太爷?我很老吗?”父亲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
“是我爹非要我这么说来着,说是尊重!”黑牛急忙解释起来。又是一夜通宵,母亲将织给我的毛衣赶了出来。看着她熬得通红的双眼,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任由她亲手为我穿上了那件刚织好的毛衣。